倪瑞轩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大脑里浮出刘少堂掀开盈月旗袍露出的边缘。他想:张四皮说的里面能流出蜂蜜?如此想着,浑身躁热。
又各自喝了几口,倪瑞轩看到带来的三斤酒,仅喝了不到一半,想到自已也喝了不少,这样下去不知谁先醉,倪瑞轩想到一个主意。
“我们猜枚!酒杯太小,改换碗。”
猜枚与猜拳、行令、作诗、对联不同,目的是一样的,就是为了喝酒,或者是让对方喝酒。猜枚的方法是取喝酒人数相同石子藏于掌中,庄家自由出数,闲家所猜与掌中之数相同为输,输家喝酒。输家接着做庄,速战速决,不拖泥带水,且无法耍赖。
倪瑞轩取来空碗倒满酒,说:“我有要求,二位年长,酒量好,让我三分,我输两回喝一碗,你们每输即干。”
张四皮和曹老六满口答应,心想这么好的酒当然要多喝点。
月下光线始终暗很多,再加上张四皮和曹老六贪酒,倪瑞轩做手脚他们也不在意,酒喝完了,倪瑞轩仅输一回。
雾从河面漫上来,张四皮和曹老六醉卧沙滩,酣声贯耳。
倪瑞轩将桨、篙扔在显眼位置,脚下虚软,“扑嗵”倒在沙上睡了。
雾气浓重,月影渐朦。
倪瑞轩见到人影绰绰抬着排铳往下游,消失在浓雾中。
倪瑞轩爬起身回圩子。
他在入圩子大门口撞到一人,是刘菊妹,她手里拿着一件粗布坎肩。
“瑞轩哥,你的坎肩布扣脱落了,我帮你缝上了,现在才回来,我等你半天了。”刘菊妹说完话转身跑回家。
倪瑞轩酒醒了七分,却多了另一番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