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和他在一起，才会暂时忘掉一切--那么多，仿佛背负着成千上万光年的记忆重量。
属于我的命运，保有唯一的恩慈。上帝，您是这样安排的么？越彦推开窗，瞭望繁星。这是老式小区的第三层楼。可以望见大半的天空。
这个时候的夜空，繁星璀璨。宇宙太过庞大，无数的星球中，有众多的恒星。恒星是天然的光源。而太阳就是地球的最大光源。
一切其它能量的光，都是日光的衍生品。光源散发出来，在世界上的所有物体之间不断反射，使人得以看见事物。越彦靠在几本参考书上，看着夜空。星光渐渐朦胧，然后融合，变成大面积的璀璨光芒。
恍若置身于一片大雾之中。
"小彦……"
一个低沉而成熟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被蓝色的布带蒙着眼睛，站着不动，怀里抱着一只玩偶。"爸爸，爸爸你在哪？"
"这里……"
"我找不到你……"
"妈妈，我找不到爸爸！"
小女孩扯下布带，终于看见爸爸。小女孩哭着奔向一个男人。靠近时，扑空。那个男人瞬间消失。
轰然间涌来无数潮水，密密麻麻的人影，永远无法说完的故事，无数的面孔，无数的表情，无数的声音--人的、动物的，比最庞大的合唱团还混乱，比最盛大的广场还嘈杂，漫无边际，在暴风雨的大海中央，被巨大的浪潮击落坠入深海……
光线消失。无法抵达的海底。陷入无尽黑暗。
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一片黑色。这是真正的黑暗。衬托着无边无际的安宁。
再不想苏醒过来。一直沉睡，在幸福安宁的至高境地。
"噼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豁然惊醒。越彦怔怔着，脸上一片湿漉漉的，全是眼泪。
一支圆珠笔躺在脚边。做梦了么？！
Chapter 11
C中的教学行政楼只有三层高，建成快有30年了。红色砖瓦的背景前，是翠绿的枝叶和花草。
越彦站在一年级的教师办公室前，仰头看公布栏贴的考试日程表。
其他三三两两的同学也在看。
教师也在出入，遇见脸熟的学生，会点头喊一句。
越彦很有礼貌，对每个经过的老师都小声说一句，老师好。
即便是不认识她，老师也会很高兴地示意回礼一下。每个经过的教师，她都会闪电一般打一个照面。只有极少数例外，她的视线会多停留一下。
一天上午，所有任课老师都在办公室开会。
越彦默默地低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然后迅速地离开，神情似乎有些疲倦。
在越彦离开后，原友从走廊另外一边出来，看着越彦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然后，他站在刚才越彦站着的位置，抬头。那些表格没有什么特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