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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酒疯子(17)

上午九点的时候,阳光才从对面骆驼状山峰上倾斜下来,北面断背山的峭壁此刻才变得清晰。在傍晚的光线下,你只能见到雾霭中偶尔露出的一截灰白色山崖。我仰望它时,总觉得它是那么高不可攀,还幻想着亿万年前这里的景象,兴许是一派汪洋。

就是这样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文字,我似乎置身于另外一处地方,有山,兴许是乡下,可日记里并没有留下具体的日期,只有一个模糊的二月可供人回忆,于是,也就难以确定我哪年去了哪里。

我习惯性地将记事本翻到空白处,记事本有些厚度,还有一大半待写,我抽出笔来,甩上两下,这是一支出墨已不太灵光的笔,我耐心地记上几笔,时间地点景物,然后不等笔迹干涸,一把合上本子,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她出现了,是第三天。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微微惊讶的面孔,不敢置信的样子,我们互相凝视了几秒。她竟主动找我讲话,好像我们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故人。

你认识我吗?这是三天以来我最想问的问题。

她又咬嘴唇了,一粒比米尖的虎牙暴露出来,扣在红唇上,似乎要深深地插进去,渗出血来。她摇头,她说,你见过我吗?

我想了想,说,我没有见过你。

她说她叫玛伽,她突然伸过手来,吓我一跳,她的手骨节细小,手腕在风中仿佛随时能被折断,我握上去时那么小心翼翼,不敢用劲。她手心很凉,没有一丝热度,我握着那双手,握得有些久,我见她没有缩回去的打算,就又多握了一下,我想让我温热的大手匀一些温暖给她,但就在那一刹那儿,她的肩膀微微耸动,眼眶中的白光纷纷退去,朦胧的水汽浮上来。我不解,抽出了自己的手。是我太用力了吗?好在,她很快平复下来,她说,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我木讷地回答,他们叫我多多,很高兴认识你。

我又见到她难过的表情,这次她的眼眶中没有了水汽,但目光变得幽深,一种晦涩的光在她的眼眶里流转,转瞬又消失得干干净净。我就想,难道我的名字也能伤害到她?这也太奇怪了。

多多。我听见她复述,完全没有陌生感,不像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只听我说了一遍,就完全掌握了妈妈叫我时的语调,前重后轻,前一个字在口腔内共鸣,舌头顶一下,后一个字吐出来,干净利落。

我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避而不答,转而和我说了通让我无法记住的话,就这样,当晚高峰到来时,她终于向我告辞,转身回到马路对面,隔着缓缓通行的车辆朝我挥手,并大声询问,还能见到你吗?

我茫然地点头,目送她离去,朝来时的方向,那个十字路口,她的身子一点点降下去,在阳光和汽车尾气共同制造的光线中,消失无踪。

我怅然若失。后来,我才奇怪地想,难道她不住在这里?她来就为了见我?

我认识她吗?

就在我冥想时,妈妈出现了,抱着卡卡,那只英国短毛猫,远远地打街角走来。

卡卡跳上沙发,窝在那张特意为它准备的坐垫上,坐垫的图案是莲花,五彩的花瓣次第开放,卡卡蹲坐上去,像一尊绿度母,它用明黄色外圈黑色瞳仁的眼睛打量众人,尾巴围住前爪。

家里来了好些人,大多比妈妈年长,她要管他们叫叔叔阿姨,全是退了休又不愿回到故土的人。他们在搞同乡会,其实也就是打打擂茶看看戏叙叙旧什么的。这场景,我还依稀记得,只是没想到今天轮到我家。

擂茶的香味已经飘散在客厅里了,满满一大钢精锅,粥状,酷似更南方一些的芝麻糊,但比那要可口得多,更有内容,有独特的茶香。屋里的每个人都端着一只白瓷碗,擂茶已经舀上,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碟小吃,无非花生瓜子咸菜萝卜丝一类。电视开着,综艺频道,看上去繁华尽显歌舞升平,如今也只有老人们爱看这样的节目了,热热闹闹,每天都像是过年。屋子里的人闲聊着,喝着擂茶,发出噗噗的吹气声和心满意足的吸溜声。

见我来了,一位老人端起一碗茶,穿过好几个人递到我手里,说,多多,趁热喝。我看她,面孔有几分熟悉,不知哪里见过。老人已老,面容被皱纹吞噬得几无完好之处,尤其眼角,被耷拉出来的皱纹覆上,似乎连睁眼都成了问题。老人努力地打量我,目光似乎穿透了好些年的时光,一下抵达了我的童年,我不知哪来的印象,脱口而出,邓奶奶。

满屋哗然,随即欢呼声响起,为我的记忆喝彩,眼前的老人更是激动得迸出老泪,泪水浑浊,如同泥水。老人随手掏出臃肿身躯外庞大外套里的手帕,揩了揩眼角,然后双唇激烈地颤抖着,一张一合,说,多多,你想起来了,你还记得啊。

真是菩萨保佑,另一位我毫无印象的老人拍着妈妈的肩膀说。

接下来的过程却万分痛苦,因为所有人都想站出来让我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可我怎能做到呢?望着那些期盼的目光,如出一辙的栉风沐雨的脸庞,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快那些老人又无不变得沮丧,一两个还说我没良心,并且历数起小时候他们是如何如何照顾我了……最后,一个陌生女人绕开众人走到我的身旁,自上而下打量我一眼,然后伸出手来摸我不及闪避的脸,小子,连我也想不起来了吧?我微微吃惊地凝望她,这个头发绾成髻,施了粉黛,脸盘小巧的女人,令人耳目一新,她是谁?

我将目光转向妈妈,她急忙提醒说,多多,这是娟姨,你小时候最亲的人了,娟姨还带过你一个月,你记得凉凉吗?她是凉凉的妈妈呀。

我还是没能想起来。凉凉?凉凉又是谁呢?

见我呆呆的样子,娟姨笑着说,你忘了小时候说喜欢凉凉了,长大了要娶她吗?我抱歉又有些吃惊地摇头,我是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对母女了。我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眼前这个和妈妈一样已经青春不再的女人还保持着姣好的身材,已经凉下来的秋天,她竟然还穿着裙子,只是在外加了件羊毛坎肩,她身上散发着妈妈没有的香水味,作为女人,妈妈似乎已经遗忘了这些女人用品,平日里,她更多地被老人们包围,这使得她的趣味也跟着提前衰老了。

不知为何,娟姨的突然出现让我有种隐秘的兴奋,我也说不清这情绪从何而来。看了我一阵之后,大多数人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娟姨和妈妈把位置留给了他们,俩人独自在角落里说话。

妈妈说,看见了吧,他就这个样子……你那边还好吧?

会好的,我看眼下也蛮好,有些事情不记得也罢……你晓得的,那边哪样都要我亲自上阵,底下人嘛又巴不得偷懒。

妈妈说,可不是嘛,毕竟不是自家人。

娟姨用苛刻的目光审视妈妈,说,怎么就自暴自弃了?还没老,看你,穿得多老气。

妈妈的目光有些黯淡,似乎无从回答,好在娟姨说,给你带了两套衣裳过来,你试试。

妈妈拍拍娟姨的手,暗示有心了。看她们的样子,像是一对闺蜜。我不再偷听她们谈话了,转身离开。卡卡不知什么时候猜出了我的意图,从沙发上一跃而下,灵动地闪避着众人的脚,先我一步抵达了房间。

我的房间不大,却有一个阳台延伸出去,中间隔着一道玻璃拉门。暮色下,阳台上一片空旷,没有盆景,没有晾晒衣物,斑驳的瓷砖上只落着细细密密的灰尘和一片孤单的落叶,一把带软垫的椅子缩在一角。

卡卡习惯性地跃上了椅子,身体一软,蜷缩起来,似乎想寻个清静的地方饱睡一场。我阴险地笑着,这个不长记性的家伙。我走近它,将它一把拎起,双手钳住它的胳肢窝,一下将它伸出了阳台。卡卡的身体在空中扭动,这里是六楼,离地面还有可观的距离。卡卡果然挣扎起来,手舞足蹈,身子开始一点点变硬,甚至能听到它的骨头缩紧的声音,手风琴一般,毛发也根根耸立,针一样扎手了。这时,我就满意了,完成仪式般喊了一句,卡卡,自由。卡卡自然是不懂的,我将手臂伸回来,将卡卡搂在怀里,用手安抚着它已经炸了锅的情绪,许久,它才安静下来,眼神流转,这才用难以揣摩的心绪叫了一声,喵——在做什么呢,躲在这里?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袅娜的身影浮现在窗帘背后,随即窗帘展翅般露出一扇缝,娟姨出现。

我回望她,脸上是警惕的表情。娟姨可能也感到了气氛的紧张,她无奈地浅笑着,笑容柔软,似乎也只有笑了。眼前这个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的家伙怎能回忆得起来呢?多年前,在电站上,两家有着怎样牢不可破的关系啊,就是门对门的邻居,男人又同在一个部门工作。那时他才多大一点?三岁或略大一些,娟姨的女儿呢?和他一样吗?他想不起来,那个小人只活在他已丧失的记忆里,她的模样已不可再现,曾经的一切被无情地蒙上面纱,难以窥视。

放心,我不会逼你娶凉凉的,追她的人可多啦,娟姨打趣说,你要不要看看她的照片?

我不响,仍紧紧搂着卡卡,搂得它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挣脱我的怀抱,屁股一翘一翘地跟在娟姨身后,溜了出去,空气中残留下一丝香味。

接着,阳台上的风大了起来,有些待不住人了,对面楼顶的鸽群正在空中回旋,发出悠扬的哨声,等待回笼。楼下的路灯已经提前亮起,小区不大的停车坪内,塞满了横七竖八的汽车。有时一只流浪猫就趴在发动机盖上小憩,一动不动,瘦弱的身体像一只口袋,使人忧心。更多的时候它在小区内走动,四处觅食,某些好心的居民在它出没的地点散放着一些猫粮,它不大吃,似乎对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感兴趣。我曾亲眼见它抓老鼠,在那盏彻夜不眠的路灯下,嘴里叼着新捕获的猎物,一根长长的尾巴从嘴里掉出来,等享受完美餐,它攀上一道砖木结构的栅栏墙,然后沿着墙头消失在拐角。

回到客厅时,大部分人都走了,老人们回去做饭,给儿子给孙子,给任何靠她们才能吃上一口饭的人。留下来的都是妈妈这类年纪的人,她们搓起了麻将。她见我出来,问,饿了吗?饿了再喝碗擂茶,我们再打几圈就做饭。

她们打了几圈,又热了擂茶来吃,我也跟着吃了一碗。娟姨用一双细筷子挑着碗里没被擂碎的茶叶杆说,凉凉可不吃这东西,说腻死人,你们呀——娟姨望着我,等以后,就是想吃也没人做了。

可不是嘛,也没那套工具了,妈妈说。

见我吃得挺香的样子,娟姨又说,多多,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痴痴地望着她。娟姨说,你小时候啊,有一次,你还记得吗?你们差点淹死啊,和凉凉,不是我和你妈发现得快,肯定就被江水冲走了。

这我倒来了兴趣,从前没听妈妈讲过,我希望娟姨能把故事讲下去,往常的日子,妈妈是不会和我讲这些的,她似乎不愿提及我的过去,仿佛往事不堪回首,她愿意的就是眼下这个样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娟姨看出了我的渴望,接着说,那时候啊,你们才多大一点啊,四五岁,还在四川,你和凉凉还在上幼儿园呢,就有那么一天——娟姨理了理她脖颈上的蓝色方巾说,你和凉凉到了放学的时候都没回来,幸亏是夏天,天黑得晚,我和你妈都准备炒菜了,还见不到你们的影子。那时候广播都开始播《亚洲雄风》了,你还记得这首歌吗?娟姨轻唱起来: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

那旋律确有几分打动我,我在脑海里搜寻关于这首歌的记忆,希望能想起什么来。按娟姨的说法,那是一座水电站工地,九十年代刚刚开始,人的面貌似乎也与过去不同,高音喇叭挂在营地最显眼位置的电线杆上,音乐由此而来,正是那首风靡一时的《亚洲雄风》。我忽然有些印象了,竟想起这首歌来,还有工地模糊的影像。我记得那时家背后有一座不大的青山,在二层的位置,一旁是一座白色水塔,水塔被一圈铸铁栏杆围着,一把铁锁封锁了里外,没人进得去(此前淹死过人)。而离水塔不远的位置就是幼儿园,那里的小操场上还安置着一些游艺设施,滑滑梯转转轮什么的,那里总是人满为患的样子。但我极少去那样的地方,我更爱去的是施工区,被那些粗壮的司机一把拎上T20大型装渣车,满工地跑,仿佛那里才隐藏了无数宝贝待人去发现。可凉凉呢,那个小女孩,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屁股后面真的有那么一根小尾巴吗?

我还来不及将这一切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清晰的图景,娟姨就又说了下去,我和你妈妈一听见歌声就出去找你们了,整个家属区都没有你们的影子,我们只好往外找,问当地的民工,比比划划,语言嘛又不大通,好在有个人指了指江边的位置,我和你妈就去了,结果你们还真就在江边上,早就在水里了,小脸都贴上了江水……

第二天出门时,娟姨还没起床。妈妈说,娟姨要来住些日子,等爸爸回来,他们也有很多年没见了。我就问,娟姨的那位呢,怎么不见?妈妈叹了口气,早离了,不过,凉凉也会来哦。

今天比昨天冷了,风藏在雾气里,我在蓝色套头衫外加了一件马甲,揣着记事本和那支出墨不灵光的笔出门了。只是一夜之间,街边的银杏就掉光了叶子,零星的一些挂在枝头,更衬托出树的凄凉,梧桐斑驳的树身像生了藓,巴掌大的叶子覆盖了整条街道。这条街我已经看了无数遍走了无数遍了,似乎已经掌握了它的细枝末节,所以今天,我很想到对面的街道上去,那条与我们遥遥相望的街,路牌上清晰地标明:普陀路。

我想玛伽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吧。

站在地下人行通道入口前,我有些犹豫,通道看来很深,阶梯以弧形的方式深入地下,从入口你根本看不见真正的通道,只有“人民防空”的牌子钉在拐角。这将是我出事以来,第一次打算离开我们这条街。此前妈妈叮嘱我,不要走得太远。但此刻,我的脚似乎被那个强烈的念头吸引着,到对面去,去看看与这边截然不同的风景,况且这是玛伽来的方向呀。我能遇见她吗?

迈下台阶,跑鞋踩在窄窄的地砖上,一点声音也没有,走出第一步,我的身体就像被上了发条,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了。

地下通道内漆黑一片,中间是一条条形盲道,走进通道,像走进一个梦里。这里的空气变了,光线纷纷后撤,只在出入口处盘踞,好像前方就是龙潭虎穴,不肯前进半步。

走到一半,头顶传来清晰的汽车碾过路面的声音以及四壁传来的震动声,这声音使我想起了什么,接着,脑袋嗡的一下,昏天暗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对面的。玛伽竟在我身旁,在普陀路上,我和她坐在马路牙子上。奇怪,这边竟没有一棵树,没有一片树叶,我们坐在光秃秃的路沿儿上,望着眼前的街景,渐渐入定。

好一会儿,我和玛伽才沿着光秃秃的人行道走起来,这条街很长,是条商业气息浓厚的街,不像我们那边,一家像样的店铺也没有。我们依次路过咖啡馆、便利店、服装店和银行,在毗邻一条狭长菜市场的路口,我看见一座木格尖塔高高耸立在居民楼的向阳面,一扇打开的黑色铸铁门后是一条带减速带的坡道,坡道的终点是一座带有彩色玻璃的教堂,那木塔顶端赫然立着一个黑色十字架。

是天主堂,要去看看吗?玛伽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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