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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站在天台上,远方长着一副近在咫尺的面孔,所有的一切都融为渺小……

这里是逃难的好地方,我常常把惨淡的自己寄存在这里。大大的地面铺满空旷,灰色调的地皮皱纹唱着我的忧伤,单簿的栏干挺挺的长在四周,像直立抽泣的脊梁。夕阳的余辉在头顶慢慢化开,我扶着栏干静静发呆,听见久违的“自己”在说话:你在干吗?还不快回家给爸倒个歉,他应该会相信你的。反正又不是你的错,你怕什麽呢?赖在这儿干吗?为了朋友义气?可笑!

“是啊,又不是我的错。”这麽想着,心情倒是平静了一些。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内疚,毕竟我又惹祸了。当个“好人”真难啊!我不自觉的抿抿双唇,牙齿被挤得六神无主。

看来今天,我只能在这里过夜了。爸妈不会来找我的,因为他们知道我一做错事就来这儿的习惯。

“也好,就当来看星星和月亮了。”我仰起脸,想把天空请进双眼……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等寒冷向我发起挑战的时候,我蜷在平台的拐角里,双手紧拥着身体,因为这里的气温让人发抖到无法控制,心里忽然很怀念自己的床。不,应该是被子,那个每晚被我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家伙”。

“怎麽办,还有多长时间才天亮啊?”我抓着栏干叹息的不成样子。

缓缓的站起来不敢环顾四周,只能把头“插”向黑蓝的银河,城市的天空只有点点星光,闪着微弱的光芒……

从前的很多个晚上,我曾和可儿站在街头、田野、窗台前看漫过天际的星光,她习惯的挽起闪着波浪的长发,将它扎成一束,在我面前甩来甩去。一边甩,一边问我:“你说,为什麽星星只敢在晚上出来?”

我狡猾的一笑,“因为有月亮啊!可以保护它们,是不是?”

“那月亮谁来保护?太阳?”

“不是吧,他们都属于天空,应该是互相依偎的。”……

就是这个问题,我们寻找了一年的答案,但每此都会被新的想法推翻。这并不是我们该思考的问题,为它浪费了这麽长的时间,有的时候一想真的太奢侈了。

转身,周围闪着昏黑的光泽,无声的安宁在伴唱……

我弯腰想看看家里有没有灯亮着,但修长的流海将视线占得满满。我把身体放回原位,努力的哄自己再次进入梦乡,眼前摆满一只只形态万千的小棉羊……

“咣……”

“干吗呢?水心。怎麽还不睡?”

“啊?找水喝,马上就睡。”

玻璃的破碎声将我又一次吵醒了,夜晚的传效果真好,老远就听见邻居家对话。

“这个丫头干吗呢?”我不解的向她们家望去,银白色的灯光映着空气中跳舞的灰尘,清理碎片的声音零零落落,大约有两分钟,她的窗口变成了黑色,溶进了周围的颜色。

……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等到太阳又升起的时候,我感到胸口在发痛,嗓门无法控制的发痒,站在原地,咳个不停。

拖着疲倦的身体,我猜今天我是没办法去上学了,爸妈也应该上班了,我是回家比较好,否则怎麽办呢?

站在家门口,我小心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可以进去了吧?”我小心的问自己,鼓足勇气将钥匙插进去轻轻一旋,门很顺利的被打开了。

我嗫手嗫脚的摸进去,被门砸上的声音吓了一跳。

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找了几片阿莫西林生吞下去,在经过吼头的时候,它被暂时性性的卡住,咽了半天才算是下去了,还下去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真是麻烦。”我把药瓶不偏不倚的扔回柜子,拖着步子回到了一夜不见的卧室,它还是和从前的样子一模一样。它怎麽会不一样呢?我笑笑。

躺在床上,忽然间又睡不着了,随手翻着书也看不进去。

漫无目地的扫视四周,发现水心的礼物还躺在桌子上,颜色笑的很新鲜。我已经忘记自己为什麽在生日都过了一周后还没有拆开它,任由它发呆。总之现在,在这种无所事事的情况下,我对它有些好奇。

从桌上拿过礼物,它还透着淡淡的温暖,花结、包装纸、礼盒,被我一层层拨去……

“不错啊!是双节棍,和我的胃口。”我摸着棍子很满足。

不经意,一张便签纸从夹缝里掉出来了,上面印着一行紫色的花体字:

如果看到了,就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My telephone number:8237900

柏水心

眼前浮现出几天前遇见她时的情景,含满泪光的双眼,一定是因为对我很失望,况且我还大言不惭的说我看过了……

“天啊!”我把头扎进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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