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3月8日15时12分36秒,吉林市郊区上空被一个巨大的火球撕裂,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惊恐的居民纷纷躲在屋里,以为这是世界末日,他们从窗户或者门缝观察着这颗可怕的火球。突然,陨石发生猛烈的爆炸,分解成许多碎块散落,形成壮观的陨石雨奇观。在吉林市郊区和永吉县、蛟河县部分公社达五百平方公里范围内,陨石碎块撞击地面,激起数米高的烟柱,形成许多大小不一的陨石坑,其中最大的一块陨石坠落在永吉县桦皮厂公社靠山队田地里。
这一爆炸性新闻在天文界炸开了锅,全国各地的天文学家以及天文爱好者纷纷像奔向蜜糖的蚂蚁一样赶到吉林,一睹这一世界奇观,周诚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周诚是紫金山天文台的一名资历颇深的天文学家,在事后不久就接到吉林天文台的一个电话,电话是他的一名交情很好的同事王林。吉林天文台在第一时间就检测到了陨石雨的动向,在得知吉林有陨石雨发生时,王林就立即想起了周诚。
周诚得知吉林有超级陨石雨发生后,心情别提有多高兴,对于周诚来说,研究陨石就像他的生命一样重要。他收拾好研究器材以及几件必备衣物后,就匆匆从南京往吉林赶去。
一路上,他的心激动不已,这几年来,他已经好久没有新陨石来研究了。正巧碰上这次机会,让他可以弄到几块陨石来解解馋。只恨这北上的火车太慢,哐当哐当地在夜色中将周诚的焦急拉长。
周诚是建国以来国家重点培养的第一批天文学家中的杰出代表,由于建国初期我国在天文领域人才匮乏,他们这一批在当时受到很大的重视。他们也不负众望,取得了许多科研上的突破,周诚也曾因此作为天文学家代表受到了张爱萍将军的亲切接见。
但好景不长,之后他们这一批天文学家却进入了一个发展瓶颈期,在科研上几乎始终出于原地踏步的状态。反而一些年轻的天文学家后生可畏,他们以创新的思维方式在天文研究领域取得了一些成就。这让老一代天文学家们十分焦急,他们急需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此次吉林陨石雨事件正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3月9日凌晨7:35,天刚蒙蒙亮,伴随着清晨鸟儿的鸣唱,火车稳稳地停在吉林火车站的站台上,周诚匆忙拎上沉重的行李,挤向拥挤的出站人群,边挤边说:“抱歉,让一下,谢谢。”就像一个马上要见到父母的游子。
挤出火车站,周诚又挤进了满是人的公共汽车,转了几站后终于来到了桦皮厂公社。早在现场等候的王林看到周诚提着大包小包蹒跚行走,立即就迎了上去。
王林离老远就喊道:“老周呀,可把你盼来啦!”
周诚看见老朋友也是满脸的笑容,“老王,抱歉呀,让你等急了,嘿嘿。”
王林帮周诚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来,这才发现里面都是些铁疙瘩,原来周诚背的大都是测试器材。
“老周呀,你可真让人敬佩呀,带了这么多器材,你就是我们这一行的楷模!”
老周可不想当什么楷模,他只想研究陨石,并不像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可别说了,又在调侃我,赶快带我去现场吧。”
“好嘞,咱们走!带老周看他的宝贝石头去。”
王林喊来不远处的两名助手帮忙,并向周诚介绍两名助手,“这俩是我的助手,小田和小董,这俩小伙都挺能干的。”两名助手也和周诚握手致敬。
“周老师好,久仰大名,还望日后多多指教!”主动先说话的是小董,他比较善谈一点,而旁边的小田则比较内敛一些,只是在一旁笑脸相迎。
“你们好,你们王老师很厉害呀,跟着他干那可是前途无量呀!”周诚拍了拍王林的肩膀,两人会意的大笑起来。
“哪里哪里,我哪能比得上您周老呀,在周老面前我只能算一名学生。”王林也拍了拍周诚的肩膀。之后对小田和小董说:“你们俩把周老师的行李拿上,动作慢点,里面都是些测量仪器。”
“好的,老师,你们就先走吧,我们在后面跟着”小董说道。
周诚和王林俩人边说边笑大步往陨石坑走去,还没到现场,周诚就闻到了很浓的烧焦泥土的气味。
周诚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嗯,真好闻呀,我就喜欢闻这个味道,真是好久没闻到这气味了,起码得有四五年吧,上次我记得还是在山西。”周诚被这种气味吸引住了,脚步也渐渐放慢了。
“老周,前面就是陨石坑了。”
陨石坑深6。5米,直径有2米,现场被警戒线围住,可以看到不远处有许多村民在好奇地围观。
周诚带着仪器下到陨石坑底部,将温度记录仪的四个触手附在陨石四个部位,又用屈度检测器的探针放在陨石表面做刚度和硬度测试。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陨石的数据,他从刚才读取的数据中发现这块陨石异常坚硬,他凭经验估算这陨石的硬度比地球上最硬的金刚石还要硬上至少两倍。
这让周诚十分迷惑,但此时他用的那支钢笔没水了,于是准备向别人借一支,在坑里的人都没有笔,他只好向坑外的人借。当他想坑外看去,他看见两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表情严肃,死死地盯着自己,当周诚准备开口说话,两个黑衣人就迅速离开了。周诚就更加疑惑了,这俩黑衣人实在很可疑,难道是跟这陨石有关系。
“周老师,您有什么事吗?”陨石坑旁的小董看周诚发呆半天,就问周诚怎么了。
周诚立马回过神来,“哦,没事,对了,小董呀,你身上有钢笔吗?”
“哦,我有,我有。”小董麻利地下到坑里,将钢笔送到周诚手上。
周诚发现这陨石十分有研究价值,但他又苦于不能将陨石运走,况且这块陨石必须上交到国家天文局,而自己又没有权限接触到中央一级的天文局,自己只是一个省级天文台的科研带头人,虽说自己干的还不错,但要跟中央要陨石那可有点难度呀!
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于是立马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咦,老周呀,你这是干嘛呀,你不继续研究了?”王林看到周诚要离开,马上问道。
“老王,这块陨石已经已经没什么研究价值了,至少对于我来说。”
“怎么会呢,这刚撞地的陨石,体积又这么大。”没等王林说完,周诚就打断了他。
周诚在王林耳边小声说:“这家伙不是我的,当然对我没什么价值了!”
王林听后迟疑了半天,才有点明白了,不过还是有点不太理解,“不过,你没必要拥有它呀,你可以。”
“和其他人合作研究?我可不想,我怕其他人影响了我的研究思路!”周诚说道。
“附近有没有一些小的陨石碎片,越小越好”周诚开始打听其他陨石坠落点。
周诚和王林边走边争论,但周诚执意要寻找小的陨石碎片。
“我想长久地拥有一些陨石样本,好在以后慢慢研究,你带我去找那些个头比较小的陨石吧。”
“哦,原来你是有私心的呀!”王林指着周诚开玩笑地说。
“什么私心呀,我这是本着对科学负责的态度,为了能更好地利用这些石头!”周诚一本正经的说:“只是我觉得每次和别人一块研究老是发挥不出我最好的水平,我的思路老是受到别人的左右。”周诚用这个牵强的理由忽悠王林,王林竟然也信了。
“好吧,我就陪你找吧。”
王林要叫上两名助手带上器材,却被周诚拦住了,“不用他们了,咱们俩人就可以了。”
他们穿过几个小村庄,来到一块开阔荒地,他们看见一些村民围着什么东西在议论,他们猜想很可能就是一个陨石坑。
走进一看就是一个比较小的陨石坑,他们就说明了自己的意图:“老乡们好!我们是天文学家,来这里研究这些陨石的。”
老乡们以前也没见过什么天文学家,只是感觉天文学家很厉害、很有知识的样子,于是对他俩也很客气地说:“你们好,这些石头昨天掉在我们村这块地上了,你们看看是什么回事呀?”
周诚看出村民们对陨石也是十分迷惑不解,就让王林在这里给村民们讲一下陨石的相关知识,自己到前面其他陨石坑看看。
他找了半天,发现了一个破裂的陨石,这正和他意,这块陨石碎成许多小块,更适合带走。他拿出屈度检测器检查了一下陨石的硬度,发现陨石的内部硬度更高,他选了3块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密封袋中,将陨石中心的一小块放进另外一个密封袋中,之后又用了一个密封袋装住,放在大衣口袋里。
但就在他把陨石碎片塞进口袋的同时,他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竟然发现了先前那两个神秘黑衣人,黑衣人就在附近的树林中直勾勾地观察着周诚。
周诚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未等他起身,黑衣人就迅速地跑开了,而且速度特别快,可以看出他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周诚见两人是故意躲着自己,也就不想追上去了,再说自己也追不上,他只好回去和王林会合。
“老周呀,你可回来了,可把我累坏了,讲了半天,口干舌燥的。”王林向周诚诉苦起来。
“好了,辛苦你了,咱们走吧”周诚也向村民们表示感谢,“谢谢老乡们,我们已经看完了,那我们就走了。”
和王林简单叙叙旧后,周诚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此时的他心情十分沉重,想着黑衣人对自己的严密监视,他感觉这是一个不详的预兆,也许什么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