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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齐宏一刀砍来,刀势无可匹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已经凝结,仿佛天都要裂开,刀里面传来的是坚毅的意志和难以想象的力量,苏澈皱了皱眉,提笔转腕,握运顿抖提悬墨势展开,泼墨势挥洒而出,然而齐宏刀势不变,迎着墨雨,纵使狂风暴雨我依然一刀向前,苏澈感觉有些意外,提笔顺转卸去刀身上的力,落笔任意书写,丹青妙笔,仿佛遁入画境,齐宏一刀未果,落入苏澈势中,然而齐宏并不在意,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似乎忘了自己,忘了自己深陷苏澈的墨势图中,有的只是一柄刀,是的,只是一柄刀,一柄重刀,道光森然,笔直如同擎峰,他在等,在等苏澈出手,然后便发起雷霆暴雨般的攻势。

苏澈握笔蓄力藏锋,似乎面前并无一柄刀,而是一座山峰,一座画中的山峰,等待自己雕琢,墨势依然不散,环绕其周围,遮盖住了一切,浓墨必配重彩然而丹青妙笔画势中唯一的重彩只有红色,只有血,所以齐宏流血,血顺着齐宏的手流了下来,虽然齐宏修的是重刀势,一往无前,力劈华山,但是速度依然不慢,只不过浓墨必须见血,他还是慢了,所以受伤了,持刀的手受伤依然没有影响齐宏的刀势,仿佛受伤的不是他,手臂上的鲜血不是他的。势不能破,破了就会露出破绽,苏澈挑了挑眉,又是一记重墨,然而这一次,齐宏感觉到了,刀势大盛,他知道他就在前方,所以他出刀了,锋芒划破周围的浓墨,笔直的一刀,一往无前的一刀,有我无他的一刀,没有声音,没有喧嚣,没有自我,天地间只有这么一刀。

刀没有停,也停不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苏澈会消失在这里,但是他不能停,依然还是这么一刀。苏澈在其身后一笔落下重重砸在齐宏身上,顿时齐宏就飞了出去。

“齐师弟,何苦呢。”苏澈似乎不忍看见这样的齐宏。

齐宏并不答话,起身立刀,刀势又起,风声,雷声交响,狂风吹散浓墨,苏澈握了握笔,抢先进攻,未分胜负前没有同情,也不该有同情,因为尊重。这一次是妙笔连句,勾提转顿断行,力透笔锋,妙笔生花,萧萧瑟瑟,狂草如飞,苏澈知道不能给齐宏机会,一上来便是雷霆之势,齐宏横刀立马,似一座大山,密不透风。

场外步凡和一众雇佣来的啦啦队并没有影响到局势。

“蠢货,明知不敌而为之,视为愚蠢。”这时步凡身边响起了一个女的声音,步凡望去,看见这名女子躲在红袍里,看不见甚么模样,身形高挑,倒是一位美女的样子。

虽然步凡不希望齐宏赢,但是他那刀势和不屈深深打动了步凡,所以步凡冷笑道:“起码别人是堂堂正正一战,战就要出全力,明知不敌也要向前,视为勇,狭路相逢勇者胜,至少对得起自己,不像有些人,藏头露尾,没什么本事,只会说说而已。”

女子听见也不辩解,左手一掌挥来,只见手掌上有一个奇怪的机械手套,不过很可惜,停在了半空中,财势滔天,女子的手仿佛陷入泥沼。

“咦”女子惊讶了一声,但是手不慢,忽然从手套中冲出一条火龙,径直向步凡飞了过去,但是一枚铜钱突然出现在半空卡住了火龙,带着火龙旋转起来随后消失不见。

“咦”这是女子第二次发出惊讶,仿佛觉得不可思议。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势兵排第几啊。”女子收手。

步凡可是得理不饶人,道:“呦呦呦,打不赢就想讲和?啧啧啧啧,想知道我名字干什么,想以后报复我吗?你想知道吗?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就是,势兵首席大弟子苏澈坐下第一童子步凡,怕了吧?”

女子看着步凡一脸贱不兮兮的样子刚想冒火。只听台上传来“嘣”的一声巨响。接着就看见整个演武台被一刀劈成两半,场上的两个人在烟雾里静静站立着,谁也没有动。

过了许久,烟雾散去,苏澈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而齐宏则是浑身鲜血,一个顿笔凝视,一个持刀矗立,两个人都粗重的喘着气。

“你这是何苦?”苏澈似乎不解,平时深居浅出的苏澈更不会去了解齐宏。

“我要成为首座,为了她,也为了自己。”齐宏答道。

“她?是谁。什么事情让你如此。”苏澈似乎很不理解。

“只有首座才有资格追求她,所以我必须赢,也会赢。”齐宏说完立刀欲上。

“慢,我认输,你再这样下去会死的。”苏澈不忍看见自己的师弟如此。

“呵呵,君子有成人之美,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需要怜悯,施舍的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我追求的。”齐宏摇了摇头道。

“好,说得好。”台下女子说道。“齐宏,如果刚才你真的答应了苏澈,我反而会看不起你,但是今天无论你是否能赢,我都会给你一个机会。”

是她,李秀秀,我早该想到,那手套是巧兵做出来的东西,步凡看着身旁的李秀秀打量着这个让四先生如此痴迷的女子摇头笑笑了。

爱,就是爱,不参杂一丝杂念的爱。步凡此时很能理解齐宏的心情,对着李秀秀道:“四先生是一个痴人,如果你不爱他,就不该给他机会,给了就要负责。爱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我很佩服四先生。”

李秀秀看了看身边的步凡道:“你个小鬼头知道什么是爱吗,还说叫别人,要不我介绍几个巧兵的小妹妹给你认识?”

步凡又重新把目光望向台上,并不答话。这让李秀秀一怔,看着步凡似乎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后,摇了摇头也把目光投向台上,而这时胜负已分,齐宏还是输了,输的不仅仅是境界,输的还有对于势的运用。

步凡抓起身旁为苏澈写的标语大声道:“先生威武,二先生同样威武,势兵威武。”二先生就是齐宏,齐宏赢得了第二的排名,当得二先生的称呼,而一旁的李秀秀则饶有兴趣的看着步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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