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李亦模睁着眼看着。“真是不甘心啊。”
我喘了喘气。“还是我厉害。”
张慈摸着走到我的面前，拿出我的手，摸了一下我的脉搏。“都怪我昨天太自信了，还以为你会很容易躲过去，才让你受的伤。”
“倒是说对不起啊。”
“这是必须的，我刚刚摸了一下，你好像心脏出问题了。”
我吓了一跳。“不是吧，快送我去看郎中。”
“全世界最厉害的就在你面前了。”张慈眯着眼。“放心，刚才只是吓唬吓唬你。你没什么事，就是体力透支了，谁叫你不好好吃午饭。”
说着，张慈看了看躺在雪地里的李亦模。“他什么事都没有。”
我真的对张慈无语。
“我自己去，你先回去吧。”
张慈向着我说：“你是打算去给白练立块墓碑吧。”他站起来。“我陪你去。”
白练的最终真的很悲伤。
“你都这么说了，一起去看看那个小屋，不知道里面的陈设会是什么样子。”
“李亦模，我真的不能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得到凤旻剑，你剑法明明那么厉害，完全可以自己创造一把凤旻剑。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把好剑，更加需要的是那个持剑人的能力。”
我感觉我自己多说无益，这些道理应该很好理解。只是李亦模一直都在逃避吧。
我伸直竹仗。张慈理解的摸着竹仗。
我走进房间，虽然之前堆积的雪化了，但是房间已经不成样子了。这个房间是我六年记忆的地方。
原本简约精致的房间，被水润过，变得已经不成样子了。
“你等一下。”我让他坐在有些坏掉的凳子上。
我把衣服紧了一下，我要把这个房间收拾好。
我按照正常的流程收拾着。
“瑶瑶，我口渴了，能不能给我点水？”张慈敲着空空的桌子。
这人就是贱，明明那么轻松，还要麻烦现在正在忙的我。
“渴着。”
我整理好，看着比之前好一点的样子，感觉满满的成就感。
张慈皱着眉头，好像在仔细听什么声音。
张慈二话不说的拉上我往外面跑。
“你干什么啊。”我被拉到外面，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张慈闭着眼朝向草屋。
草屋一点一点的下垂，最后轰然倒塌。
看着这样的事情一点一点发生，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下来了。
我一直都想去拯救这个草屋，可是张慈一直拉着我。
到最后，连最后的记忆也没有了。六年，到底还有谁能证明我过了那六年？白练死了，李亦冲也死了，连唯一可以怀念的地方也没有了。
我跪在地上哭着。
“瑶瑶。”
为什么我想要平平安安的在这个地方过，可是总有些人和事羁绊着。
“为什么你就不能陪我伤心。你和白练好歹也是好朋友啊。”
“瑶瑶。”他的语气中有很少见的忧伤。“等你看了很多，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含着泪看着眼前坍塌的草屋，默默地走到后院。虽然后院我已经收拾过了，但还是一片狼藉。
我无力的捡起小石块，搭乘坟墓的样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亦模已经站在我的身后了。
“你想杀了我也行，随你，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在那几块石头面前，磕了磕头。
“我带你去看白练的墓。”李亦模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以为连白练的尸首都找不到，原来我错了。
“带我去。”我马山站起来。
李亦模带着我来到山腰的一条岔路。岔路的尽头就有一个小洞穴。我看就是李亦模好面子，只是简单的把白练葬在不起眼的地方。
我不去想，我跪在只是用土堆起来的坟墓面前，新堆的坟墓，有着泥土的味道。
“我不会再碰剑了，我打算好好的生活，不想再管了。之前我是有些担心凤旻剑的去处，就是想帮母亲一把，可是后来渐渐的就忘了初心，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他也跪着，跪在另一个小坟墓前面。这个应该是李亦冲吧。
“这样的结果都是我们不希望的，我只是想平静的过日子。现在我又多了一项任务，我还要找下一任凤旻剑的接手人。”我闭着眼，眼里满是泪水。恐怕这就是我和白练唯一的羁绊了。
“你好好过吧，我先走了。”李亦模离开了这个小洞穴。这里是他的梦魇，也是他的涅槃吧。
“张慈，我们走吧，不然红红要担心了。”
“我口渴。”
我随手抓起一把雪就往张慈嘴里塞。
“作为女子，那么暴力不好，万一带坏红红怎么办。”张慈努力咽下去。
“谁让你叫红红了，你还不能这么叫。”我扭头走出洞穴，我的心里满是愁绪。
张慈追了上来。“瑶瑶啊，你可别哭，待会红红伤心了，怎么办啊。”
我停住。
张慈马上改口。“瑶瑶啊，你可别哭，待会单红伤心了，怎么办啊。”
看着张慈，气就不打一处来。之前的悲伤也没那么难受了。
看着夕阳，我问道：“我真的好想知道你到底几岁了。”
夕阳洒在张慈的身上，要是不是瞎子，真的很完美。“你就慢慢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