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三天没有出房门了。
龙邵慢慢地走近她的房间,房门紧闭着。他站住,略带担忧的眼看着优的房门。
三天了啊,不吃不喝么?龙邵无奈地苦笑,对于优固执的坏脾气服是很了解的。
记得她还小的时候,也有一次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要不是龙邵的哄编,就算饿死了她也是不会出来的,而如今,面对同样的状况他却不能用同样的方法了,真的是越来越来了解她了呢。
龙邵欲转身离开,脸色却猛然迅速地变了,他弯下身子,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了胸口,额上青筋毕露,脸色亦由红转白,仿佛身体在随着什么痛苦。
“呃!”他咬紧牙,努力往自己房间走去。
优睁开眼睛,她好像有听到什么似的,下了床,她疑惑地穿上鞋子,轻轻地打开了门。
可是走廓上,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傻傻地站在门口,思绪仿佛停止了……
昏睡的优是被断断续续的叩门声吵醒的。她疲倦地半睁着眼睛,沉重的身体仿佛千斤重似的,让她移不动。
“优,是我,开门。”是具承的声音呢。
优坐了上来,脑袋隐隐发痛,她难受地下了床,脚心不稳地走近门。
“快开门啊优!”具承提高了音调。
“优……”门缓慢地被打开,具承微笑着,可下一秒看进他眼里的优地让他笑意骤失。
几天不见,她的精神状况很差,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苍白的容颜,蠃弱的身躯。
“你怎么……”具承不禁抚上她的脸,却触到一股异样的热度,他迅速地抚上她的额头,竟是发高烧了。
“你……我送你去医院”他拉起她就走,优却反拉住他。
“我没事。”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还不忘笑了一下。
“屁!”具承责备地敲了下她的额头:“都这么烫了还说没事!”
“我睡一觉就好了。”说完,她往里边走去。
“站住!”具承猛地拉住她:“上医院去!”
“不要!”优用力甩掉他的手,她紧皱眉心,无力地说:“我讨厌那里,我真的没事,睡一下就好了。”
具承无言以对,优慢慢地走进房间。
“那……吃点药!”终于还是妥协了。
“嗯。”含糊地应了一声,优闭上眼睛躺下,很快就睡着了,具承看了她许久,才悄悄关上了门。
其实,是龙邰让他来的,他担心优,怕她出什么事。
安静地在龙邵对面坐下,具承手撑着头,静静地也不说话,龙邵慢慢地喝着水,脸色不好看。
“你怎么了?”具承注意到他的苍白。
龙邵放下水,没回答他反问:”她怎么样了?”
“有些糟糕。”具承低声说,他注意到龙邵身边一小瓶不起眼的药瓶,微微拧眉,询问的眼神投向龙邵。
“只是个小意外,没关系。”他口气不佳地回答着。
“还是让周伟看看吧。”具承口中的周伟是龙邵的私人医生。
“不用了!”龙邵起身移至办公桌,具承望向窗,思考着。
优掀动眼睫,映入眼帘的是一室温暖的鹅黄色灯光,具承就坐在床边。
“醒了啊。”他起身走向桌子。
优微微坐上来,头还是有在些微痛。
“来,把这粥喝了哈。”笑着说道,具承小心地用银匙搅拌着,优呆呆地看着他。
“来。”具承像哄小孩子般匀了一匙粥送至优的唇边,优直直看着他,心里没由来地浮动着感动和自己也不大明白的委屈。
“傻丫头。”具承轻轻地为她抹去泪水,他苦笑着:“答应我不要折磨自己,有些事,既然对于它的发生无能为力,那就顺其自然吧。”
优轻轻扯动嘴角。
“邵担心你,所以让我过来陪陪你。”他又补充了一句,优微微一怔,眼眶又红了起来。
“我知道了。”若有所思地垂下眸,优伸手接过具承手里的粥,慢慢地吃着,可泪还是一滴滴地滑了下来。具承用拇指轻柔地擦拭着,心里泛着苦涩,什么时候起,这个恬静的女孩竟这么爱流泪了呢?
老远就看见具承了,他正悠闲地往高脚杯酒,见龙邵下来,他勾唇一笑,“终于下来了啊,大忙人。”
“嗯。”难得龙邵会回应。
“来了。”优从厨房出来,把精汤端上桌,猛地见到龙邵,她微怔,神色不自然起来,但很快便恢复过来了。龙邵浓眉微蹙,几天不见,优竟成骨包皮了!
优盛好汤,招呼两个男人。
“还不错。”龙邵淡淡地说,优顿了一下,继续埋头喝汤,连头也没有抬,具承亦改往日的“唠叨”,安静地品尝着,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的不对,但也没人打破这份安静。
直到龙邵放下瓷碗,开口道:“美国圣德院的艺术造旨一向很高……我决定,送优去圣德院继续学习。”
优顿时停下动作,具承没好气地看着龙邵,“去什么圣德院,优压根不需要!”
“你也希望她能更进一层吧。”不动声色地说,龙邵脸上挂着冷漠。
“那你不问问她的意思?”具承咬牙切齿地瞪着龙邵,他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优的意思呢?”淡漠地问,因她低着头,所以没能看清她的表情。
“没这个必要呢。”优淡淡地笑,抬起头直视龙邵,“我不喜欢美国,谢谢少爷了。”优站起来,“少爷和具承哥慢吃。”说罢,优快速离开,龙邵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眼底闪耀的是成熟睿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