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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

杨家堡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常见的小村庄,整个堡加上老弱病残也就500来口人,全堡子里的人都是“面朝厚土,背朝天”,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周围也没有什么匪患,一家老小其乐融融的精神遍布整个堡子。杨家堡最早是威国的建国功臣杨天龙的封地府邸,随着威国的衰败和杨家的人丁稀少,从而堕落下来,杨家的嫡系们的地位也不再显赫,杨家家仆也慢慢的发展起来,进而形成了现在平庸的杨家堡。杨家的老太祖杨天龙临去世前留下八字真言“老实苦干,散财聚人”,从而垫下了杨家堡以后的基本精神,各大家族虽红过脸,但是从未认认真真的动过手,一派的祥和气氛,周围的围墙也从未修过,渐渐的破烂不堪。杨家堡人虽无斗气,但有志气,通礼达情,杨天龙在世时修建的文武学堂就不像围墙那样被荒废,而是一直兴盛不衰,尽管武堂已经破破烂烂,很少有学生,但是文堂因为天下太平却享誉周围的七里八乡,一时鼎盛。

雨一直下着,威胜自从来到杨家堡以后雨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也许上天也为这个男孩感到伤心而不断的流下眼泪。清晨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因为连绵的贵如油的春雨给杨家堡人带来了休息的时间,全堡里的老弱病残们个个都窝在自己的家里睡着小觉,不知有多么的惬意。杨家老宅虽说已经破败不堪,但是余威仍在,两根盘龙华表竖立门口,两颗巨大的浮雕巨龙头朝向外面,龙尾指向一扇巨大的木门,每扇大门有纵横各八排64枚门钉钉砌而成,门上是用雷兽血写成的万年不变色的“杨府”两个鲜红大字,走进门左右各有十五个房子围绕着中间的三个大殿,依次为迎松、几事、伏藏,分别取义于迎送的谐音、几事不密而成害、凡伏藏者有天有地有人的天人合一的意思,由此一座巍峨的杨府应然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了。

天蒙蒙的亮,窗外小雨淅沥沥的下着,在一间厢房里睡觉的威胜早早的醒来了,但却是从逼宫以后睡得最佳安稳的一个晚上。威胜与楚儿不同,虽然杨府依然衰败,但是杨楚儿依然是杨家的主人,威胜只是一个逃难的流民,没有身份地位和家产的流民而已。威胜穿上杨府放在房间里的一套下人的服饰,依然比乞讨时的乞丐服端庄了几十倍。威胜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乞丐服叠放起来,有一块包袱包裹好,放在床的一角,好像为以后时刻准备着。威胜整了整衣衫,看着略显肥大的衣服,透出淡淡的微笑,坐在床上,双手抱住双膝看着窗外的朦胧细雨。楚儿五六年的第一次回家,开始是显得那么的激动,等在床上慢慢的沉睡下去,等着醒来时,窗外的小雨已经停了,太阳公公露出了那久违的笑脸。楚儿慢慢的伸了个懒腰,看着透过窗棂斜照在自己床边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脸变得红彤彤的,急急忙忙的穿上准备和衣服向厢房里走去。楚儿走在廊里,看见威胜正端坐在迎松殿前面的石阶上给几个小家伙讲自己一路上的经历,当然前面的那部分会被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楚儿蹑手蹑脚的从威胜后面绕过,把食指放在嘴上上对面的小孩不要说透,来到威胜身后大声喊道:“啊。”,威胜噌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边上的小孩哗的一下都笑着散去。威胜慢慢的回过神来,对着楚儿喊道:“大胆,小丫头,还不跪下,找死了吗!”。楚儿无心之中说了一句:“你现在又不是王子”。活泼开朗的威胜一下子变的沉默起来了,皱着眉头,忧伤不已。楚儿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一个劲的劝说威胜,楚儿的口才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威胜慢慢的走向了杨府的大门,楚儿呆呆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威胜从杨府大门走出以后,沿着为了自己的祖先下榻杨府而专程修建的大道上,对路两旁的叫卖充耳不闻,就这样走到了杨家堡破破烂烂的城门口被一个比他矮一头的小屁孩拦住了去路。

“你是谁家的孩子啊,父母谁啊,最近没有新的人搬进来啊!是不是要饭要到我们杨家堡的啊!”心情低沉的威胜特别的不想搭理这个小屁孩,侧身想绕过他,可是身后的一群人把他的拦了下来。“穿着杨家下人服饰,一看他们就是一伙的吧,想跑啊!给我打!”,身后的七八个高高的小孩一下把威胜拽在了人群中,大家七七八八的对着威胜就是一顿狠狠的招呼,他们也在向徐青云的小个子表着忠心。威胜最近几个月的江湖漂泊没有白白的浪费,虽然不能打过这几个平安日子过惯了几个农家子弟,但是自保的能力还是学的七七八八。威胜双手把自己的头埋在自己的肚子里,蜷缩成一个团,一动不动的让他们打。一会过去,徐青云的小个子就咋咋呼呼的不让他们动手了,一方面他也没有见过这样挨打不还手的,另一方面也害怕打出人命是兜不住的。徐青云掰开人群看到威胜还活的好好的,撂下几句狠话就走了。威胜慢慢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看到自己身边的一个小胖子也是从地上爬起来正在拍打自己身上的泥土。小胖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是不被经常挨打的主。小胖墩抬头看了看从地上爬起来好像没事人似的威胜,边打量,看着威胜毫无被打痕迹的脸投来敬佩的目光。威胜回敬小胖子的目光之中展现了一种在被打会哭哭啼啼的回家的同龄人当中难以看到的成熟,看的小胖子模模糊糊的。

小胖子对着威胜慢慢问到:“大哥叫啥啊!看样时经常挨打吧!驾轻就熟的。”

“威胜”,威胜漫不经心的敷衍着这因为同甘共苦而略有好感的小伙伴,而接下来的事确实威胜万万没有想到的。

小胖子一把拽住威胜大腿,大声说道“小弟大名杨润泽,以后就跟你混了,还请大哥多多照顾。”

彘熊,傻驼,受到惊吓的威胜的脑海里顿时产生了这两种动物的身影,紧接着便是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产生。镇定一会的威胜,试图从小胖子的怀中抽出自己的左腿,但是没有抵抗住小胖子的体重。威胜只能低头看着死活都不肯放手的小胖子,不知说什么好。“你先放手,只要你放手,什么都好说。”杨润泽慢慢的从蹲着抱大腿站了起来,但是双手仍然紧抓着威胜的衣袖不放。拿小胖子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威胜对小胖子说:“你拽我干嘛啊,有话就说呗!”小胖子用的大长脸上露出一个邪恶而虚伪的微笑,说:“这就好说,别急嘛!我看大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面色红润,手脚颀长,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不知我们摆一个兄弟誓约怎么样!”“****,小胖子,不知道你还会算命啊!签就签呗!我当你哥,你当我弟,好说!是不是当弟的要孝敬一下大哥啊!”“不急不急啊,我看天也晚了,你饿了吧,我请你吃饭咋么样,去我家,我把我漂亮的姐姐介绍给你!”就这样,自己感觉占到便宜而又无家可归的威胜就被这便宜的小弟小胖子拐带回了杨府门口。据后来的史官记载,杨润泽也由此开始了自己对威胜的几千年的敲诈和勒索,奠定了杨家在历史长河中第一世家的地位。

“****,你不会是住在这吧!对啊,你也姓杨的”,被小胖子连拉带扯的带回家的威胜用诧异目光看着小胖子杨润泽。杨润泽可不管这些,拽着威胜就往里边走边喊:“老头子,快出来看看,我原来说给你找的孙女婿,找到了,快点出来啊!”满头冷汗的威胜好像感觉被人坑了一样,一把甩掉杨润泽的小手,“不用你拉着,我知道怎么走!”,只见威胜熟门熟路的走过走廊,绕开花园,走进迎松堂。这事反而令杨小胖诧异不已,心里怀疑着难道这位真是自己老姐的真命天子。威胜一走进迎送堂的大厅就看到了正在哭哭啼啼的杨楚儿,因为威胜的不辞而别让楚儿伤心不已。整个杨家此时正在围着刚刚回家杨楚儿七嘴八舌的劝解着,就连威胜走进大堂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爷爷,父亲,我给你们找到那跟我说的姐夫了啊!”杨润泽像嚎丧一样的高嗓门立刻就引起了全家人的注意力。满屋子里的老老少少全都看着这从小就疯疯癫癫的小胖子,却不知为何,备受老太爷宠爱的且言听计从的杨润泽。小胖子的一声吼叫,立刻就引起端坐在正位太师椅上老太爷的注意。年近九十的老太爷平时不用说走路颤颤巍巍的,就是连说话都哆哆嗦嗦的,每次全家的聚会的开始都是大家最难熬的时候,老太爷来的晚大家都不能开饭,老太爷哆哆嗦嗦全家人又听不清讲的什么。当听到小胖说是给他姐找了一个姑爷以后,老太爷如同屁股之下按了一个弹簧,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跳到了小胖子身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尽全身的力气,摇着杨润泽说:“快点说,谁敢娶你姐啊!”威胜听完杨家老太爷的这句话后顿时连死的心都有了啊,这杨楚儿的妹妹得要丑的多么惊世骇俗啊。被老太爷摇晃的快要吐的小胖子用双手扶住颤抖的老太爷,稳稳自己那晕乎乎的脑袋,用那软乎乎的手指指向威胜。

小胖子一声嚎叫当大家看他时,楚儿却看到了威胜,楚儿像重获至宝一样,一下扑在他的怀里,哭哭啼啼说:“你一天都干嘛去了啊,我都找了一天了!”“新姑爷就是他!”,小胖子杨润泽的一句话把全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正抱着杨楚儿的威胜,满堂的惊恐。夕阳慢慢的落下了一天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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