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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继承

出了荀府,飞雪把莫荀引到一家名叫“醉生楼”的华丽酒楼,莫荀在大堂里找了个空位坐下,唤来店伙,飞雪从店伙的手中接过水壶为莫荀倒上茶水,店伙一愣,看到飞雪穿着华丽,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人,可是却来服侍一个青布的穷家小子,而那个穷家小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心下奇怪,但也不敢多言,把手中的菜单递给莫荀。

莫荀拿着菜单看了半天都看不明白上面写着的是什么,心想:“金玉满堂”“鲤跃龙门”“富贵花开”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飞雪,我刚来这边,不知道吃什么,你来点菜吧,不用跟我客气。”莫荀把菜单递给飞雪,小心掩盖着自己的无知。

飞雪冰雪聪明,一眼便看出莫荀的尴尬之处,但她没有去揭穿他,接过菜单看了片刻,便对店伙说:“一份比翼双飞,一份粉身碎骨,一份金玉满堂,一份水淹三军,一份低头望月,还要一份清风白云和一份蚩尤敲鼓。就这些,如果不够我们还会再点菜。”

店伙应声而去,莫荀听得莫名其妙,但又不好意思去问飞雪,便自个儿在那里默默喝茶。过得片刻,便见店伙端来一碟蜜汁鸡翅放在莫荀的面前。

莫荀看着蜜汁鸡翅问:“这是什么?”

店伙回答:“这便是比翼双飞。”

莫荀又问:“如何解析?”

“比翼双飞就是成双成对甜甜蜜蜜地意思,你看,这有四只翅膀,便是比翼,用蜜汁浇烤而出,便是甜甜蜜蜜的意思。”店伙笑着回答,很显然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问的客人了。

随后,店伙陆陆续续地把才端了上来,“粉身碎骨”,那是一份红烧排骨,看到和红红的一盘排骨,真有点被砸得粉身碎骨的模样,“金玉满堂”是一份玉米伴胡萝卜,金红金红的,看上去真有一份金玉满堂的意思,而“水淹三军”是一份用鱼肉,羊肉,还有大雁肉一起蒸炖而成的老火汤,水中的鱼,山中的羊,天上的大雁,拿来一起炖了,这就是水淹三军。“低头望月”是一份圆形的桂花糕,“清风白云”却是一份青葱拌豆腐,“蚩尤敲鼓”是一份白萝卜焖牛肉。

莫荀看着这满满的一桌菜,忽然说道:“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肴,飞雪,你是怎么知道?”

“少爷忘了我父亲在你身边保护过你两年时间,你的喜好他都和我提起过,我琢磨着少爷肯定会有一天是要回家的,便把这些菜肴记了下来。”飞雪稽首说道。

莫荀心下有点感动:“谢谢你,不过我还是不想在这里当一个纨绔子弟,我是迟早都要走的。”拿着一个蜜汁鸡翅吃了起来,随后他看到飞雪还是拿着茶壶站在一旁侍候自己,问:“你拿着茶壶站在那里干嘛?”

飞雪以为莫荀在责怪自己,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壶,用手摸了摸,见茶壶还是温热的,便说:“少爷,这个温度刚刚好,不热不冷。”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意思是让你坐下来,别在那里傻站着,我很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人站在我的身边,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莫荀看着她说道。

“哦,可是!家规。”飞雪从来没有和荀家的人一起吃过饭,很是为难,在那里唯唯否否的,不敢答应。

“别在那里可是了,既然你是我的侍卫,那便听我的话,坐下来。”莫荀一脸严肃地看着飞雪,这让她很是为难,莫荀又大声说道:“坐下。”

“是!”飞雪应声坐下,但是坐落之后,又想站起来,莫荀瞪了她一眼说:“吃饭,不要想什么有的没的规矩。”

飞雪还是拿着茶壶在那里发呆,莫荀见此便问:“你怎么不吃?难道不喜欢?那没关系。可以再叫你喜欢的菜肴,少爷我有钱。”说着便要去呼唤店伙,飞雪连忙拉着他说,“少爷,不用的,我只是从来没上过桌吃饭,心里感到怪异而已。”

莫荀奇道“上桌吃饭都不行,那是什么规矩?果然大户人家就是麻烦。”想了想又说:“这些陋习不要在我门前提起,你要是想跟在我身边,就给我乖乖地吃饭。”

飞雪在莫荀的注视下,犹犹豫豫地端起饭碗。

“哎哟,这不是小飞雪吗?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女声从莫荀后面的楼梯处传过来。莫荀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红衣女子带着一个丫鬟从二楼的包厢走下楼梯。

飞雪放心饭碗,站起来说道:“见过范小姐!”

姓范的女子带着丫鬟来到飞雪跟前,用她的那双大大的丹凤眼打量了莫荀一眼,见他仪表堂堂,可是一身青布衣服甚是寒酸,心道“莫非此人是飞雪的小情人,飞雪特意带他来醉生楼见世面的不成,不过飞雪这丫头并非常人,这小子何德何能得到她的垂青?”想到这里,便挤眉弄眼地挪揄飞雪说:“这位小哥是谁?莫非是你的那个。”

飞雪脸色一红,稽首回答说道:“这位是我家少爷!”

范姓女子根本不相信,以为这是推搪之词,便捉弄她说道:“少爷?你们家的信少爷,礼少爷,义少爷我都见识过了,这位是廉少爷,还是智少爷?”

飞雪不知范姓女子的心思,淡然回答:“都不是,这是我家的唯一的少爷,你说的那些只是表少爷。不算是我家的少爷?”

范姓女子的未婚夫是荀信,现在听到飞雪这样说,惊讶地问:“哦?这话怎么说?”

飞雪解析道:“这是我家已经故去的大小姐的独子,也是荀家的唯一继承人,所以他是我家唯一的少爷,莫荀少爷。”

范姓女子上下打量莫荀一番,心里猛然往下沉了下去,心想:“如果飞雪说的是真的,那信哥便不能继承荀府的家业,那爹爹还能让他跟我在一起吗?”想是这样想,但口却是另一个说法,淡定地说:“哦!我不是听说荀老爷不认他们父子吗?”

飞雪没那么多心思,笑着说:“没有的事,老爷一直在暗中保护这少爷。”

范姓女子的心直线往下跌,心道:“原来信哥一直不是荀老头的继承人,荀老头对他好,应该是看中了他的才华,而不是想让他继承自己的家业,这可要坏大事了。”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只是呆在那里,只是看向莫荀的目光带有一丝寒气。

莫荀在一旁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好不容易见她们停下来,便问飞雪:“飞雪,这位小姐是谁?”

“啊,忘了问少爷介绍了。”飞雪连忙说:“少爷。这是铜陵镇守都督范大人家的大小姐,范淋范大小姐”

范淋惊醒过来,向莫荀福了一下说:“小女子范雍见过荀家大少爷。”

莫荀礼貌地拱手回礼说道:“不敢当,要不一起坐下吃点东西?”

范淋心里虽然很想更进一步了解这个荀家的外甥,但在众目睽睽下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会传出不好的传闻。便拒绝道:“多谢公子相邀,但小女子已经用过餐,就不打扰公子用膳了。小翠,咱们回去吧!”说罢便招呼自己的丫鬟一起离开醉生楼。

“这女子怎么我有淡淡的敌意?”莫荀不动声色地问飞雪。

“范淋小姐和旁支的荀信公子有白首之约,信少爷天资聪颖,从小就被老爷带在身边教导,而老爷又没有其他子嗣,所以外人一直认为他是荀府的继承人,往日范小姐已经把荀家当做是自己的,现在听到少爷你才是荀家的继承人,她当然是不高兴了。”飞雪想了想,便想到其中的关键,把事情侃侃道来。

“哼,果然又是争家产的戏码,看来我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为妙!”莫荀在西宁见过很多因为争夺家产而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事,所以他最反感这类事情的了。

“少爷放心,没有人有资格能和你争家产的。”飞雪以为莫荀害怕争不过别人,认真地说道。

“谁说我要什么家产了,谁要谁拿去好了。我只想当一个小小的银镶卫。”莫荀又吃了一块牛肉。

“嘿嘿,我看老爷是不会让你去做银镶卫的,你还是乖乖听老爷的话比较好。”飞雪见莫荀没有一丝架子,少女性起,便把严肃的礼规放到一边,放松心情,笑嘿嘿地说。

“怎么,反了他了,难道他不知道银镶卫是国之栋梁吗?他还敢祸害国家栋梁不成。”莫荀故作严肃,但脸上的嬉闹之色已经出卖了他。

飞雪乐呵呵地说:“你还别说,老爷还真敢这样做。”

“飞雪,快告诉我,我姥爷害怕谁?”莫荀不怀好意地问。

“我一个小丫头片子,那里知道这些事情,不过,你要事想知道谁怕老爷,我倒是可以跟你说。”飞雪认真地回答。

“怕他的人对我有什么用?算了,快点吃饭。”莫荀开始低头吃饭,心里不断地想着逃离这里的方法,不过这些念头被飞雪随后的一句话一棍打死。

只听得飞雪说:“少爷,老爷对朝廷的影响力非常大,他说你当不成银镶卫,你便是当不成银镶卫了,就算你逃出了荀府,他一样能让银镶卫不敢收留你,甚至会把你押送回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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