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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诺林儿

来上海的第一个月,该玩的地方也玩了,该吃的风味也吃了,该买的也都买了,知舒开始找起了工作。杨心远提议去她爸的公司,做个领导工作,知舒的理想是成为设计师,她谢了心远的好意,她在网络上搜索着上海的各个设计行,一则引人注意的设计招聘吸引了知舒的目光,是一家新成立的诺林儿服装公司提供的设计助理一职。这是一家专业从事品牌女装集设计开发、生产销售、连锁经营和服务为一体的企业。诺林儿服饰以和谐收敛为前提,坚持细腻且大方的风格,在此基础上大胆创新,或颠覆传统或增补细节,以突显个人魅力,并以格纹为主要特点。总之诺林儿赋予少女们时尚浪漫的感觉。此外它还提供了一份关于本品牌服饰搭配的杂志,别有用意地提供了后续服务。因此在市场上得到了青睐。它走的是一种畅销又不失品味的路线。林知舒对这家服装公司颇有兴趣,它的录取也颇为严格,先是让报名者做一份公司产品口号。她便打电话报了名,知舒仔细研究了这家服装公司的发展路线,它是以格纹装为主,她满脑子转着服装元素,不停地构思,列举着一些同类的元素,经过反复斟酌之后,林知舒忘乎所以地创作着,一个灵感闪现,她迅速地捡起画笔大致地描出来,并详细地添着各种细节,在截稿前,她来到该位于升华大厦11层1104的公司,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敲了敲门,其实那门很欢迎客人似的敞着,她只是很礼貌地提醒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个陌生人希望被允许进入这个圈子,这时一位小姐微笑着过来招呼,当得知林知舒来的目的后她礼貌地说了句:“请跟我来。”林知舒瞥了眼“总监室”,室内坐着位着休闲服的男士,面部干净,显然经过很好的修理,头发好象刺猬的针刺似的树立着,白色的衬衣没有一点褶皱。

“你是来应聘的?你的作品呢?”他漫不经心地问。

“请你过目一下。”知舒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就像小心地呵护着刚诞生的婴儿,但他似乎是很不屑地望了几眼,然后抬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清秀的女孩,若无其事地问:“你是哪里人?”

她从容答道:“我来自台湾。”

“刚从学校毕业的,才工作一年,我不管你是什么地方来的,我看的是能力。”

林知舒暗想这样更好,我也不是冲着你公司的名气来的,我要的是证明自己的能力。

他露出不屑:“这是你创作的?”

“是。”

“虽然不是很成熟的作品,但是还有些看头。”

知舒听出他对这幅作品有好感,便兴致勃勃地说道:“先生虽然我没有什么经验,但我相信设计行要的不是老道的东西,而是具有新意和创作激情的东西,我正好拥有这样的东西。”

他显出不耐烦的样子说:“你不要说这么多空话浪费大家的时间,其实我这里已经收到好几幅比这优秀的作品,你的或许用不上。”

听了这句话,知舒有点生气,他看了知舒一眼,又漫不经心地说道:“说说你的口号吧。你是怎样构思的?”他并不在乎我的丧气的表情,或者说是视而不见。

在得知被刷掉的情况下,知舒调整了心态平静地说:“我觉得,好多知名服装公司在经营上都一律用些抒情的话语,当然抒情有利于让客户觉得是发自内心,但是没有形象感,不易让人记住,相同的词或句子用的频率太高,从而忽视了一个要点,大众并不知道这些口号到底出自哪个品牌,不知针对什么服装元素所发,所以我觉得必须是吸引大众的眼球,而且让人在阅读中知道就是这家公司,代表这个企业的文化,这样的口号才是我们选择的目标。”

知舒略微停顿,看到他沉思着,继续说道:“这个口号读上去给人朗朗上口的感觉,容易记住,且伴着一个美丽的故事,‘当秋天再来的时候/想追寻佳人的芳踪吗/NONIEL蜕变,寻找变幻的自我。’”在练了一年的普通话之后,知舒发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她提示了一句:“我的话说完了。”

他站起来说:“当然首先谢谢你的热情,正是你们的热情支持公司才可以走下去,其次我还要说这不是最好的,我只能给你回程票。”他有点半开玩笑。

知舒早有准备地回答:“这只是我的尝试,只要努力了,就没有遗憾。”知舒刚转身要走,听到:“小姐,我们热情欢迎你的加入,但只能给你回程票,稿件只拥有单程票。”知舒转过身看着他微笑地望着自己。

知舒茅塞顿开,问:“你的意思是,我被录取了?”

此时他的表情不是不屑,而是对一个有热切希望的人的赞赏。接下来的几天知舒等待着,终于有一天,她接到了金总的电话,总经理指名要她做设计助理。她有点受宠若惊。

为了不引起伯母的怀疑,知舒在有生活来源后租了附近的一所公寓,杨心远还有点舍不得,怕她一个人在外面吃苦。杨心远早早帮她付了首付金。知舒地说发了工资就还她。

来上班的第一天金先生居然热情地向她招呼,他们互相握了握手,然后便叫李琳来介绍给大家,顺便熟悉公司环境。李琳大约二十五六,秀发如丝下垂到腰际,五官端正,身材丰满,比较热情。后来知道她也是花莲人。知舒问道:“我听说是总经理要我的。”李琳笑道:“总经理呵,还是不看为妙,等你看到了,你可别被吓倒。”知舒不解地问:“难道总经理是恐龙?”

李琳神秘地答道:“不是恐龙,但也非常人呵,我们总经理年轻时吃过一段苦,后来只身来到上海,打拼到今天很不容易,你见到就知道了。”

夏诺是NONIEL品牌创始人,据说他身材魁梧,约莫三十岁,脸上洋溢着自信和阳光的气息,平时总穿着PRADA西服,古典简约又不失帅气。他似乎生来就有双睿智的眼睛,带着不可预测的表情审视着设计师们的作品,传闻这位神秘老板没有学过真正的服装设计,但他有着过人的管理能力,最重要的是对服装的敏感。设计师们的每件作品必须通过他的点头,也就是经过他点头的通过的作品倾刻热销市场。

夏诺盯着眼前的应征作品,他等着林知舒给予他一个更加详细的解说。不知为什么,他对它如此痴迷,“林小姐到了。”

“请她进来。”

他依旧坐在办公室的高背椅上背对着她望着那幅作品,没有任何转身的意思。“这幅作品是你设计的?”

“是。”

“你的设计是否与公司的设计理念不合?”

“所谓‘和而不同’,我想正是这个道理。”她停顿一下,望了眼他的背影说:“作品采用质感柔软的纯毛面料,保有沉稳内敛的用色和风格,独特的剪裁更有修身效果,细节处理上别致的大翻领以荷叶边镶边。精致的袖口使用些许重制拼接手法。再搭配上具有同样格纹颜色偏浅的毛呢披肩,给人以含蓄谦逊、宽容、成熟感又不失典雅气质。”

在以后的七天里,知舒慢慢适应了公司的节奏,有空也乐得帮同事们带饭带奶茶。没有时间才是最充实的。可是她始终未正面见到总经理。

他本人却像蒸发了似的,有段时间知舒怀疑他忘了这件事。知舒偶尔也客串了几个不大不小的设计。

在公司呆了将近一年,林知舒对公司的文化已非常熟悉,李琳常对知舒说一些夏总经理的八卦,渐渐的在知舒的心里也拼和出一个模糊的印象。知舒和同事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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