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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设计

当知舒醒来时,夏诺的厨房做着煎蛋。不一会他把早餐端来温和地说:“你醒啦。”

知舒怔怔地望着眼前摆满的化妆品。他不好意思地说:“不知道你用什么的,所以只好各个种类的都要了些。”

知舒感动地说:“你真亏大了。”

早餐后,他执意要载知舒回公司。“不,我自己可以走。”他不由分说,抱她入车。两人在车上没有说话。

临近公司时,知舒要下车,夏诺问干什么。她不想在公司门口被同事看到。夏诺不以为然到,我的员工坐老板的车子有什么事?

果不其然,这事被同事们拿来拌饭吃。李琳走过来说:“同事的话不必较真,过几天大家都会忘了这件事。”

知舒听这话,不想分辩,没有的事也被说得活灵活现。李琳见她无话可说,又笑着说:“谁让我们的总经理是钻石王老五,在这些女生眼里,他是稀有动物,当然关注度高。你也不必介意。”

知舒说:“我不会为这些无聊的人不开心。”

“这就对了。”

设计完成的那天,公司为了AB两组的作品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包括金总监在内的五位负责人都认可了A组的作品。夏诺看好B组的蝴蝶晓梦。他认可说:“蝴蝶晓梦用了橙色的格纹,袖摆造型大方,线条流畅而不失细腻,源于经典的苏格兰本格纹套装领口的启示,领口新颖,富有创意,再配了一顶淡黄鹅绒花边帽,整个显得楚楚动人,好象春天晨一只翩翩起舞的花蝴蝶。这幅作品设计得清新脱俗,时而且是觉得缥缈云端,时而又清晰分明。你们不觉得这样的设计实在太棒了?作品时尚符合大众的审美要求,我相信一旦设计出来,在市场一定会一举成功。”

最终夏诺决定让客户定夺,他相信顾客的眼光。不久王秘书将顾客的答复告知他,他露出满意的微笑,向大家正式宣布:“现在我们采纳客户的意见,同意征用蝴蝶晓梦。”台下异常寂静,李琳望穿秋水等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她瞪着金总监半怨道:“下次休想再找我。我不相信你!”金先生表示无可奈何。

李琳拨通电话:“开始行动吧。”她关了手机,眼里露出深不可测的凶光。

知舒的手机突然想起,她刚从喜悦中醒过来。接通只听到“是林小姐吗?”

“是。”

“是这样,我们是SIMINA公司——”

林知舒听明来意,疑惑地问:“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并不打算离开现在的公司。很抱歉。”

“林小姐不要一口回绝嘛,就算听听我公司给你的条件,再做决定也不迟呵。”

知舒经不起对方的三番五次的热情打扰,只好当面和对方说清楚。她答道:“好吧,你把约定的时间地点告诉我。”

知舒拿笔记下,这个星期日按约定来到草莓咖啡厅。迎面的男士和她招招手,她走过去。片刻男士拿出自己的名片,知舒看是SIMINA设计总监,她开门见山地回绝道:“很对不起,我真没有打算离开目前的公司。”

他并没有泄气,说:“林小姐不要这么快回绝,先听我们公司的条件,我们在你现有的薪金基础上多加一倍,另外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量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你。”

知舒不为所动,说:“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还是决定留在现在的公司。”

这男士没有打退堂鼓,他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来,“总之,林小姐我希望你考虑考虑,为表示诚意,这是我们给你预支的薪水。”他将信封推给了对方。知舒拒绝说:“不,这钱我不能收,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钱你拿回去。”知舒不知道在她的背后一个神秘的照相机将他们的一举一动拍了下来。

这一天,夏诺收到封匿名信,他打开四个刺眼的大字映入眼帘。“警惕内奸”他一张张看着那些神秘的照片。反复地盯着,匿名信的暗示非常清楚,不过他相信知舒的为人,他将信件锁在抽屉里。

第二天,SIMINA公司在时装杂志上刊登的最新设计作品,居然是蝴蝶晓梦。夏诺望着杂志心情沉重,因为他们的制作尚未发布就已经泄露,损失无法估算,不仅客户方面无法交待,公司也要承担抄袭和违约责任。他通知立刻停工。立刻要求见林知舒,他回忆起自己的奋斗历程,就在她离开高雄的那一年,他抱着雪球追赶着她的车子,依旧被车子甩在后面。接着他被收养,他的养父逝世时,他为了完成养父的遗愿辗转来到内地,使他落叶归根。他在一家装潢公司干了一年,发现阻碍公司发展的瓶颈,所以有一天他当面向老板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说公司管理冗员繁多,尾大不掉,从中层层扣除回利以至进入私人腰包的多,而年进帐得少,公司应该改变这些陋习。老总没有开除他,倒赞扬了他一番。没想到这一改革,公司的利润增了一倍,连老总也不得不佩服他,爽快地提拔他担任管理工作。这使得他得以施展拳脚。他认为内地的房地产行业刚崛起,市场潜力不可限量,于是睿智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向房地产,从当初5万元到现在上亿的资产,他名下的诺发企业集房产与装潢为一体,无论是建筑行业还是整个商业界都声名鹊起。每天那些商业报社记者坦承四处打听关注着这枝独秀企业的动向。但他们很难捕捉到他的风采,传闻说他是个低调的人,这为他平添了一份神秘感。最近他突然成立了诺林儿服饰公司,让媒介商界大跌眼镜,很多人以为他一时冲昏头脑,本末倒置。并做了种种假设。但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追求的是什么,答案在他的心中。但很快服装界一枝新秀就这诞生。诺林儿再次声名鹊起。大家都认为他是要退出炙手可热的房地产行业,可是两家企业依然不动声色地运转着。这主要得益于他优秀的管理。他心里明白,书读得不多,只能多读些书来补充知识。他曾坦言过:“我没有过人的本领,书读得少,对房地产行业、服装业只是个外行,但我可以很好莱坞管理这些优秀的专业人才,公司的团结一致是最重要的,不能很好合作的人是很难长久留在公司。”林知舒的到来打断了他的回忆,“总经理,你找我。”

夏诺将杂志扔到她跟前。

她看了一下,懵了说:“这怎么回事?”夏诺将照片拿出扔给她,“这要问你。你怎么解释?”

知舒醒悟过来,急切地辩解:“不,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夏诺打断说:“你是否和SIMINA公司的人见面了,回答是还是不是?”

“是,可是——”

“你不用解释,SIMINA公司总监为什么见你?”

“总经理,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公司的事,请你相信我。”知舒泪水在打转。

“你为何见他,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把蝴蝶晓梦卖给他。”

“不是这样的,他找我谈——”

“是否是让你到那边上班,所以你索性把自己的成果也带过去。”

“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你觉得我很卑鄙,为钱不择手段的话,那你大可以开除我。”

夏诺此时想得是如何挽回经济损失,他相信知舒的为人,但也要给公司一个交待。在沟通各方面的情况下,最终启用了A组的作品。

林知舒这两天失意地闷在家,她没有再去上班。

张小宇为知舒打抱不平,他相信她的为人,她决不会做这种事。“你敢和我比吗?要不要来几杆?”他对夏诺采用激将法说。

夏诺没有兴趣,讽刺说:“张大少一直在台湾养尊处优惯了,有美女陪着,我就不去凑热闹。”

张小宇反击说:“听说你未婚妻都蒙在鼓里,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你不觉得没有什么比了解事情的真相更重要吗?”

夏诺说:“你说什么是真相?”

“今天下午SIMINA公司总监要来打几杆,真相到时就会水落石出。”

夏诺沉思片刻,叫来王秘书安排下午的行程。天暖暖的,球场绿草成茵,四围被绿色环抱。SIMINA公司总裁在悠闲地试着球杆,他最终在一个轻松飞扬的弧度身姿下打了个漂亮的球,他试图远望球的最终落脚点。夏诺拍手叫好,说:“汤先生的球技真是好啊。”

汤先生,回头看他,面带微笑打了招呼。望着夏诺刚打的一个漂亮的球,笑说:“好球。夏经理一向深藏不露。”夏诺又接着打了个球,周围喝彩。他回说:“汤先生谦虚了。对于怎样深藏不露还要向你请教是,泄露天机不是好玩的。”

汤先生一边试球一边说:“夏经理的话就像抛出的球,太远了,让人难以理解。”说完他双打出一球。比刚才的更棒,他不禁挽起手臂做个胜利的姿势。

“一个优秀的员工和优秀的作品可以说是公司的珍贵资源,这样的资源被别人夺走,要说深藏不露,我实在不敢当。”

汤先生说:“优秀的员工放在哪都会被人发现。我只不过是竞争者之一,何况你们的林小姐确实很优秀。”

夏诺补充说:“还有他的作品也很优秀。”

“什么作品?”

“你们刚发布的作品。”

“蝴蝶晓梦。”

汤先生已明白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说:“林小姐的确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你不相信她,那是你的损失,我几次打电话,她都拒绝了我的好意。不知道夏经理是用什么办法留住她的?”

夏诺想起从前对知舒的误解懊悔不已,他望着汤先生的善意的笑容,百感交集地离开。汤先生依然在打着球。他让助手叫来赵明,问;“林小姐你是怎么认识的?”

赵明心虚说:“听周围的朋友说,她才华横溢,众人知之。”

“确实是,对了,你的作品为什么起名‘蝴蝶晓梦’?男士一般对这些可爱的昆虫不感受兴趣。”

赵明的脸上渗出了汗水,紧张地说:“是这样的,我是不喜欢”他的话语没有一丝力气支撑。汤先生又打了一球,只是很臭,抱怨说:“这球是不是假冒伪劣的。”球童逗笑了。跑过去捡球。

赵明一听到这字眼,已惊得脸色发白。汤先生说:“一个球的质量就影响了球的射程。”

赵明一旁沉默。

“你的作品到底是谁设计的?”

赵明赶忙心虚地交待:“作品是别人送我的,据说是林小姐。”

“是她给你的?”

“不,是他们的另一名员工,是同样负责这个设计的李小姐。”

“那让你在我面前推荐林小姐的也是她?”

“是。”赵明吓得和盘托出。

汤先生笑说:“这女子就这么了解我的品味。”

赵明说:“是,她相信总裁一定会用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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