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看不见的剑刃又刺向了马流,马流看都不看一眼,拿起手中曲折的拐杖,在空中铛铛铛打了几下,那七根剑刃竟无一伤到马流。
“这剑虽无形,但飞过来终究是有声音的。这声音你都不能消去,这剑在你手中,就是块锋利点的废铁罢了。”马流不屑道。
骆雨声不信,又擎起承影飞了过去。
马流不屑哼道:“还不信?那便让你看看吧。”
马流竟向天空中抓去。他在骆雨声不敢置信的眼光下将这七柄剑刃一根不落的抓了下来,马流笑了笑,将这七根剑合一,说道:“我道这承影剑千年不出世,原来是在你这小小的太清宫里面,这神器本应莅临强者之手,你就别要了。”
马流恭恭敬敬地将这承影剑交在了沈惜君手里:“吾王,这柄剑也算把神兵,还挺有意思,送给您做个玩具。”
骆雨声悔的肠子都青了,刚刚相信了这赤尻马猴的话就好了,莫名其妙就丢了太清宫的第一神器,恨的骆雨声都快吐血了。
这承影剑乃是世上第一极致优雅之剑,不只是由何物打造。剑身剑柄浑然一体成幽幽天蓝色,剑身长五尺,剑身正面刻了单字“影”,背刻二字“忘归”。剑身轻,相传此剑出炉之时,天空像海水一般湛蓝,万里无云,但在天空中找不到太阳。整个大地好似都被天空映成了蓝色,随后从空中落下一只蛟龙,用嘴衔出了承影。
承影剑犹如天下最明亮的宝石一般,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飞禽走兽都因此物停止运动,都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了。
随后剑跟了几个主人,皆被当作宝物一般收藏,只因这剑长的甚是好看,所以被列入了天下七绝剑之一。
沈惜君一见此剑就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她接过此剑,观摩半晌,却见这剑自甩其尾,剑尖划了一下沈惜君的手掌。
马流一讶,却见此剑饮了沈惜君手中的献血,在空中转了几圈,大放其光。
沈惜君娇媚笑了笑,单手从空中抓下此剑。她好似宫娥一般在空中舞了一套剑法,这剑法虽不知名,但在众人眼中看来,这却不是剑法,在这月光、剑光下,这乃是天下最美丽的舞蹈。
沈惜君在空中耍了个剑花,一招“貂蝉拜月”结束了这套剑法,却见此剑好似夜明珠一般闪耀着湛蓝色的光芒,再配上这天下第一美人,真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景。
太清宫众道士都看呆了,却见沈惜君如嫦娥一般从月光中走了下来,又抱住了好似呆傻的王凡生,望着马流笑道:“谢谢黑伯了,我很喜欢这把剑。”
马流拍了拍手,哈哈大笑:“神剑显灵滴血认主,百年难得一见的事又让老马我遇到了啊!这天下第一优雅之剑,倒也配得上我们王这天下第一绝美之人!”
沈惜君娇媚笑道:“今日我方知道,这剑竟也分雄雌,承影是雌剑,也算是一位美人吧。”
“承影本是天下少有的巾帼,但却被这些男人当做个花瓶用,今日此剑入我手,怕是妖族定要崛起了。”沈惜君笑道:“这么一柄绝世好剑,却差点毁在了太清宫。”
骆雨声被夺去了兵刃,甚是痛心,怒道:“妖怪,承影在我等手中怎的就毁了?”
沈惜君不屑冷笑道:“我说你毁了,那就是毁了。”她擎起长剑,却见剑柄在手中,剑身却以悄然消失不见:“世间最优雅之剑在尔等手中竟变成了暗器,切让你看看什么叫承影。”
沈惜君轻轻将承影破空一划,只见天地变色,承影颂出一声尖锐的龙吟。
骆雨声只觉一道气飞来,忙向旁躲闪,脸庞却被带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骆雨声惊愕的看着自己的脸庞,沈惜君离他至少百米远,而且也未见承影分散,骆雨声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划伤的。
沈惜君将承影收回,吹了吹剑上的血。“这剑乃是一柄凡人见不到的、可取首级于千里之外的无形神剑。道行不高者不见其形、剑身长可十仞,短可五尺、剑的锋利甚比鱼肠。这么一柄剑愣是被你们用成了一柄只会飞来飞去的废铁,你还道你没毁这剑?”
骆雨声讶然道:“这.这不是件凡铁么?”
沈惜君淡漠道:“败儿阿斗,仙器在手亦是柴刀;武圣云长,凡铁上阵亦可称雄。别废话了。小老儿,上次我饶你一命,是看在王郎的面子上,今日我亦不杀你,你带着你等道众下山去吧,这太清宫,本座要了。”
骆雨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太清宫最宝贝的一件被人家收了去了,徒子徒孙被人家轻轻一吸便死了一片,凭自己这些道士想对抗人家成仙的妖怪是比登天还难,他自知有一个办法,那便是祭出太清宫千年的秘术,但此招式一出骆雨声必将毙命。
骆雨声咬了咬牙,正全无办法的时候,沈惜君怀中的王凡事悠悠醒转。方才,沈惜君不忍王凡生哭的如此伤心,便点了王凡事的睡穴,王凡生此时恰好醒转过来。
王凡生揉了揉眼睛,说道:“惜君,发生了何事?我怎么在你怀里?”
沈惜君冷冰冰的脸色瞬间变的无比欣喜:“凡生?你醒了?你怎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王凡生想起了昏睡之前的事情,他抱着头,痛苦道:“惜君.谢谢你。”
沈惜君道:“你和我还何必说什么谢?”
王凡生道:“你.你莫不是在难为我师.太清宫掌门吧。”
沈惜君笑了笑道:“怎么会?他是你敬重的师父,我知道,哪怕是他要了你的命你也不肯我难为他的。”
王凡生苦笑道:“现在他又怎么会是.我的师父呢?”
二人竟聊起天来,好似这场争斗与他等无关一样。
躲在各处的妖怪竟然也就地扎起了寨一般,这让就地备战的众道士甚是难堪,本就死了不少兄弟,掌门手中的镇宫之宝还被夺去了,现在是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一干道士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得像柱子一样在那杵着。
王凡生皱眉道:“你.你和马流袁洪便慑住了掌门?还是快些走吧,我太清宫.有一救命法宝,怕是你也会头疼的。”
沈惜君笑了笑,给王凡生看了看身后的九千妖众。
王凡生惊讶道:“这都是你的手下?”
沈惜君自豪笑道:“妾好歹是一届妖皇,怎舍与君拂了面子?”
王凡生想了半晌,好似决定了什么事一般,叹道:“我已不想和他们有什么瓜葛了,你.我谢谢你.你不用再难为他们了。”
沈惜君摸了摸王凡生的脸,说道:“王郎,我不会难为他们的,我.我只是想要了这太清宫。”
王凡生皱眉道:“你要这太清宫做什么?你难道没地方住?”
沈惜君笑道:“我不想你难受,我知道你心都在这太清宫上,你这辈子都是太清宫的人了。我不想你不开心。”
王凡生苦笑。
沈惜君道:“我知道,就算你被太清宫抛弃了,你还是不会和我走,你喜欢这,我便将这送给你。”
王凡生道:“罢了,我本.下山吧,我对这没什么留恋了。”
骆雨声看王凡生醒了,叹道:“王凡生,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么?你要和这妖怪,灭了这百年的太清宫么?”
王凡生不忍看骆雨声,他好似又想起了柳苑宁,他叫道:我.我.”
沈惜君却示意王凡生停嘴,她走向了骆雨声,冰冷冷道:“小老儿,本座本就未想要你这太清宫。你,可还想让本座继续杀尽你这太清宫?”
骆雨声虽心有不甘,但只得道:“上仙,贫道技不如人,还请上仙放在下一马。”
沈惜君道:“你若想留这太清宫,需答应我两个条件。”
骆雨声忙问:“不知哪两个条件?”
“第一,让王郎,回到太清宫,收回你那句蠢话。”
骆雨声忙一抱拳道:“好说好说,第二个呢?”
沈惜君淡淡道:“让我王郎,做你们太清宫的掌门。”
骆雨声一皱眉,不知如何作答。
“这点小事都不行?那我便拆了这太清宫吧。”沈惜君不屑道。
却见这时,陈楚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骆雨声。
“师父!不能啊!不能啊!”
“你做什么?楚儿?”骆雨声皱眉道:“众人面前,你这般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陈楚哭丧着脸说道:“师父,莫不是你要降了这群妖不成么?你曾经教导我们什么,你告诉我们,就是死了,也决不可降与妖怪,男儿生当立于天地,天塌地陷亦不可弯腰吗!”
骆雨声狠狠地咬了咬牙,恨道:“师父.师父无能啊.保不住这太清宫啊!是师父有罪!师父是这太清宫的罪人!但是.”
“但是什么?师父?”陈楚哭道,他用力一指向王凡生,咬牙道:“王凡生,太清宫养你十年,你居然就这样对待太清宫?引来妖精害的太清宫马上覆灭,当真、当真是我看错了你!”
王凡生闭着眼道:“你!你不要说了.我.我并没有。”
太清宫众道士瞬间便低头议论了起来。
骆雨声发狠说道:“王凡生,你这卑鄙无常的小人,为了太清宫的掌门居然勾结妖精,小人!”
王凡生辩解道:“陈楚!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你怎能如此说我?”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让宁儿怀孕后居然还要诬陷我,让所有人都认为你被妖怪打的重伤…你却引来众妖怪,你就为了这一个掌门的位置?你.。你藏的好深啊!”
沈惜君看不下去了,骂道:“小贼!你血口喷人!莫不信我会一掌打死你么?”
陈楚凄凉笑道:“你是修炼千年的妖,你打死我就如踩死一只蚂蚁,你想打死我我又能怎么样?”
王凡生终于忍不住了,骂道:“陈楚!你他妈说这话不违心么?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情?”
陈楚喊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些妖怪是谁带来的?”
王凡生咬咬牙,说不出话来了。
陈楚抱着骆雨声哭道:“师父,师父!众人都能降,唯有你不能降啊!师父!师父!”
骆雨声皱眉道:“楚儿,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降了!你放开我。”
陈楚哭道:“你不能降啊.师父,你不还有那秘术未用呢么?你便用了吧,你救救太清宫吧!”
王凡生破口大骂道:“畜生!整个太清宫就你我二人知道那秘术的后果!你他妈想害死师.掌门么!”
陈楚哭道:“师父!师父!你快下决定吧!”
“惜君!帮我把陈楚从掌门旁边打开!”王凡生回头求道。
却见陈楚一把抽出了骆雨声怀中的一块太极镜,强迫着骆雨声将手伸进了那太极镜。
“陈楚!你要做什么!”骆雨声惊道。
“师父!陈楚这辈子生是太清宫人,死是太清宫鬼,您放心去吧!”陈楚在骆雨声耳边悄声道,并无一丝方才之苦痛处。
“陈楚!你.”陈楚忙捂住骆雨声的嘴巴,悄声说道:“师父,这掌门是绝对不能让出去的,我知道您的愿望是壮大太清宫,这愿望我会帮你实现的。”
沈惜君也是一惊,忙飞起袖子向陈楚打去。
陈楚用骆雨声的身子向前一挡,沈惜君却是一掌打在了骆雨声的身上。骆雨声一声都未吭,栽倒了下去。
却听陈楚大叫:“掌门被这妖怪打死了!掌门被这妖怪打死了!”
沈惜君大惊,忙转头向王凡生解释道:“不是的,王郎,我没有打死掌门…我的力道绝对不够打死一个人的王郎!”
沈惜君本以为王凡生一定会误会自己,却见王凡生咬着牙,像一只恶狼一样狠狠地瞪着陈楚,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他妈,当然知道掌门不是你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