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故事发生很久很久之前。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多少年前,只知道那时候的大陆,还只是叫做天元大陆。
天元大陆上,生活着两个最强大的种族,人族和魔族。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两个种族说起。
或者说,是从两个人开始。
某一年的某一天,大陆某个角落的一座普通草庐里,住着一对隐居在此三年的年轻情侣。在这天夜里,他们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那个姿色堪称空前的白裙女子,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大概是刚生完孩子的原因,脸色有些苍白,但掩盖不住对怀中孩子的宠溺之色,她对着身边的那个男人说道:“你说,该叫他什么好。”
那男子身姿挺拔,眉间自有难以言状的英气,他抬手理了理女子的青丝,疼惜的说道:“孔满楼?”
那孩子本来吮着手指,似乎是不满意这个名字,居然哇的哭了起来。女子摇了摇襁褓中的婴儿,哄道:“乖乖乖,宝贝乖,不哭不哭。”
然后又对男子嗔道:“你看你,平时打打杀杀,现在起个名字都把孩子吓哭了。再说,把咱俩的姓加在一起,你就不觉的俗?”
那男子郝然一笑,破天荒的没有接话。
“你知道我这人认识的字不多,媳妇,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他作为时间一等一的人物,三千经纶有谁多的过他?女子听了便笑道:“每次你都说自己读的书少,可天下有谁读的书比你的多?不过,就看你起的名字看,就算你读的书再多也是打了水漂。”
女子依在男子的怀里,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要不,就叫他孔华生吧?”
“华生?”
男子看着吮着手指突然笑了起来的婴儿,说道:“你看这小子多开心,那就叫华生好了。”
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柳眉紧锁说道:“祖训上提到,两族血脉融合不被天地认可。自降临于世,便要被受到天地的诅咒。”
男子打断了女子的话,强大而自信的说道:“吾之血脉,于天地何惧。”
女子笑了笑。
然而,便是此时,草庐外面一道天雷打在远处的地面,引燃了一方树林。
紧接着,哗啦啦的一片声响。
下雨了。
又有一道道天雷打了下来。
那个男人走到草庐外,脸上露出厌恶而冷漠的神情,听雷声一共是二十五道雷。
平地起惊雷,就是不知道谁来了。
女子撑着伞,走到男子旁边牵住男人的手,皱了皱眉,说道:“是大哥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二十四个身穿神将铠甲的人族大将,现出身来,然后将草庐团团围住。
之后,一个身穿帝袍的威严中年男子,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
等到他看见那女子手中婴儿后,怒喝道:“满楼桔梗,你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人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大哥你听我说……”
那个男人拉住女子的手,摇了摇头,然后嘴角微微弯起,对着帝袍男子说道:“满楼嬴政,你啊,其实就是一个卑鄙小人。我懒得和你说话,要动手就快点。”
“哈哈哈,孔,我很好奇,杀了你之后,魔族还拿什么与人族对抗?天元一统的霸业,到了我手里,即将完成。说到底,我还得感谢你才对。”
单名一个孔字的男子没有说话,他的前额缓缓的亮起了九条金色的细线,双眼慢慢的变成血红。
而他身边的女子,在经过天人交战之后,九条金色的细线也缓缓的亮了起来。
……
……
七年后。
秦帝大巡天下。
帝国皇城隐仙宫,隐仙娘娘的宫邸被一人震的支离破碎。
恰巧负责监国的十三王爷与那人在大殿外对峙。
令人窒息的是,位于大殿外的所有人,居然对大殿的剧变一无所知。
“孔,人你已经杀死了。”
“嬴政之过,不在婴儿。你把孩子给我,我就让你离去。”
满楼十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沙哑的说道。
孔摸了摸隐仙娘娘刚刚生下来的孩子,说道:“我听说隐仙是他最宠溺的妃子,不知道他回来后看见一个死人会怎么样。”
“至于你们皇城的阵法,确实可以伤的了我。但要留住我,除非嬴政亲自主持才行。”
满楼十三盯着孔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他杀了他自己的亲生妹妹,他杀了你的亲生姐姐,你现在来问我怎么样?”
孔的双眼变得血红起来,随着他的气息提升,倒塌了一半隐仙宫瞬间倒塌下来。
“可孩子是无辜的。”
满楼十三竭力抵抗住孔的气息。
“听着,我跟你做件买卖。”
“……”
“……”
“你去梨花乡找到一个叫做褶老头的人,把这个婴儿带给他。然后,把我这把刀,找个机会交给他。”
满楼十三震撼的看着孔,对他说的那些话似乎不敢相信,他沙哑的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试了便知。”
说完,孔的身影缓缓消失。
除了那柄神兵安静的悬在空中外,大殿内就只有喘息的满楼十三。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把启动阵法的玉简捏碎,而是抱起来隐仙娘娘生下的孩子,还有那把闪烁着寒光的神兵。
离开了这里。
……
……
十年后。
梨花乡。
一个衣裳有些发旧的少年,牵着一个年纪更小的少女,拼了命的往村外面跑。
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群拿着锄头扫把木棍紧追不舍的男女老少。
刚刚跑到村外面的牌坊的时候,那个少年实在是跑不动了,就突然停了下来,就身后的那群男女老少打了手势,并且大声喊道:“停!!!”
“停!!我现在已经不再村里面了,事先说好了,只要你们没能在村里追上我们。就不许打我们了。”
那个少年拿起水袋猛灌了一口水摸了摸旁边少女的头,说道:“站着干嘛,你也喝一口。”
“你要是敢再回来一步,看我不一棍打死你。”
“把你浸猪笼。”
“不,是吊起来。”
那少年见他们果真没有追来,胆子便大了起来,指着人群中一个少妇模样的说道:“喂喂喂,黑寡妇,我不就是偷看你洗了几次澡而已吗?至于要拿刀砍我?”
“几次?你明明是偷看我洗了几年!还有你叫七宝给你把风,你以为我不知道?”
名叫七宝的少女听了这话,悄悄地四十五度角抬头看了看天空。
“黄花婆,不就是偷了你两只母鸡嘛,你年纪都这么大了,还瞎起哄什么。还拿着锄头出来,也不担心闪了自己的腰。”
“你胡扯……你…你这个臭小子…明明偷了我五只鸡。整整五只啊。”
“哟呵。”
少年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右手叉着腰,说道:“还跟我抬杆是吗?你们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孔大人我活了几十年,吵架可曾输过?”
说完,少年挽了挽袖子,当真对着一村的人骂起街来,直说的天花乱坠唾沫横飞,甚至几个体力不支被他说晕了过去。
“别吵了。”
孔姓少年吐出嘴中的狗尾巴草,拉着七宝的手向着村外走去,顺便还竖起了一个中指。
“不就是一个毛都没有的梨花乡吗,还当老子稀罕?老子还不信,出去还混不出一个人样来。”
“等等,等等。”
人群中一阵骚动。
少年看是到刚刚上任不久的村长,喜出望外道:“怎么,知道把孔大人赶走是个大损失了吧?这么快就要来巴结我了?不过孔大人大人有大量,随便送只猪鸭羊鹅过来,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梨花乡的村长把一个黑铁锅扔在地上,对着孔华生吐了一口浓痰,说道:“把这个东西也带走,别把梨花乡给玷污了。”
以上,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