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
拼命挣扎
却只是徒劳
付完帐就离开了。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他静静地坐在罗菲的旁边。看着罗菲入迷的看着那些肥皂剧，突然胡军把罗菲搂在了怀里，而罗菲什么也不需要做，她只需要等待。
“是偶然在街上遇到的，她真的和阿文在一起了。”
“哦！”罗菲静静地听着胡军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说和我在一起会想起一个奇妙的地方，通过你的描述在恩施只能时那两个地方。太阳河的梭布亚和新塘的红花石林，这些现在都是著名的旅游圣地。”
“你准备怎么做？”
“先去找杨丽的爷爷。然后我们去渡假。”
“一切都听你的。”
胡军突然表情严肃起来，他说：“你想好了吗？当我的女朋友。”
罗菲一下子愣住了，她抬起头手轻轻的触碰胡军的唇。然后，她说：“其实我早就决定和你一起生，一起死……前世你是我的唯一，今生你是我最爱。失去你我便在也没有生存下去的理由了。”
胡军温柔的吻罗菲的唇。然后，他痴痴的看着罗菲娇颜。将她的双手按在自己心口。他说：“菲，那样的结果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
“那你应该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胡军郁闷的捶了捶自己的头。突然一把抱起罗菲向房间里走去。
胡军早已经洗漱完毕，罗菲还赖在床上。胡军心疼的帮罗菲理了理额头前散乱的长发，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记述伤城之歌的故事。胡军的一生只有两个爱好，一是篮球，二是小说。对于小说胡军心头总有一层难以抹去的阴影。他从高（一）开始一直到广州打工的五年时间里，从最开始的《三生记》、《泪泽——妖精之吻》、《泪泽——妖落》、《第二天堂》、《吻》、《天堂泪》没有一部小说被录用过，于是他扔下自己的笔……现在，他又开始写了。只为记载伤城之歌的传说，其实他知道自己配不上罗菲。他不想靠罗菲把自己养活。出与男人的自尊，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罗菲幸福……这时一个男人的责任，也是义务。
罗菲醒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胡军有趣的看着满面通红的罗菲只是笑。真的很难想象她那样的大小姐单纯的一尘不染吧！不能不说这时一个奇迹。
吃完胡军准备的早点，两人便携手前往杨丽爷爷的住处去了。杨丽的爷爷看上去不过五六十岁的样子，其实已经时近八十的人了。他虽然满头白发仍然身强力壮，活像《射雕英雄传》中的老顽童。他的老伴已经故去多年，可是他并不悲观，他认为她在地下看着他，所以他要好好的活下去。胡军简单的说明来意，他们便被杨爷爷带到了他家的书房。
“你们想知道向天王的故事吗？说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呀！”
“啊！”胡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们只想知道向天王和胡希的那一段。”
“胡希？”杨爷爷皱了皱眉头，缓缓的道：“世间知道这个魔头的人可不多啊！那怕时神话传说也没几个人知道。”
“魔头？怎么会？他做了很多坏事吗？”
“他是一个外表儒雅英俊的修道之人，法力高强，本可以造福苍生……可惜被一个狐狸精带上了邪道。”说着杨爷爷不停摇头。
而胡军和罗菲只能彼此握紧对方的双手。静静的等待下文。
比兹卡，也就是土家族。又称巴人，其中最著名的神就是向天王。还有土王、神玛之祖（人与鬼传言人的祖先）、梅山神（猎神）。土地公公、土地婆婆等。
当年比兹卡族长之女与胡希结为夫妇，后来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个狐狸精将胡希迷得神魂颠倒。而胡希也是从那个时候改变的。而倾城看着夫君的变化却始终不得所因。
直到有一天她悄悄地跟着胡希来到一处郊野，才发现胡希和一个美貌女子私会……
胡希看着白宁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发酸。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办法向白宁解释的。倾城对自己太好。他说：“小白好好修行吧！”
小白心神一怔，痴痴的问道：“主人，不是说好一起修道的吗？为什么……”
“我不能对不起倾城，她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可是……”
“没有可是，一切已成定局。你不能接受我，又何必在乎我做什么呢？”胡希淡淡的说道。
“你真的那样喜欢她吗？”倾城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后面。
胡希转过身看见倾城面色一下子变的苍白起来，胡希正准备解释倾城已抢在他前面说道：“看着我的眼睛，人的脸最容易泄露真相的便是眼睛。我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答应爹爹娶我？”
胡希沉默了。
倾城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胡希深深地看了一眼白狐然后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而这件事情发生不久以后。向天王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他集合各路大仙通过数次大战终于收取了白狐的内丹，让她不能在化作女子为祸人间。
而胡希一怒之下竟然找上向天王，运用卑鄙的手段将天王打成重伤。
古代修道成神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生前立下盖世功德，死后便会得天助成为法力高强的神仙。二是：修道。‘道’分为很多种。仁道、修罗道、魔道、佛道、无间道等。修道乃是逆天而为，当修道之人的法力高到一定程度时，便会招来天劫。顺利渡过天劫方可成为神仙，或者废去一身修为打入轮回。在众多修道中无间道又是其中最为不易的，因为‘无间道’不管个人修为多深，必须有一个神肯为你牺牲万年道行，不然永远不可能引动天劫。当然，通过无间道成仙的要比其他‘道’强大千万倍，就像一个婴儿和一个成年人的区别。很不幸，胡希便修的是无间道。他一时绝望所以才放弃了一切。
那时，天下大乱。千万的比兹卡人民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胡希不知道为何请动了掌管地狱的鬼王为他发动天劫。为了阻止胡希，就在他遭遇天劫的那一天。向天王、土王等各路大仙在梭布亚死战三天三夜，终于在胡希历天劫最弱的时候将他的肉身毁灭。而倾城也为了挽救胡希的最后一缕魂魄被五雷轰为飞灰，梅山神念倾城一片痴心不顾重仙反对救了胡希。传说胡希最后成了梅山神座下的白虎，也有人说他进入了新的轮回。还有人说他逃离了梅山神的控制正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修炼，一旦让修出肉身便是世界毁灭之时。
听完杨爷爷的话，胡军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敢肯定故事的大部分都是世人捏造的。他们谢过杨爷爷便起身离开了。
世上有很多的事情不能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进行，那样子带来的后果会非常沉重的。最近胡军终于肯定了自己对罗菲的感觉，通过伤城之歌，他曾经多次有那种想和罗菲厮守的冲动。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原来这样相信她。而这次出行也并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至少知道了他们的下一站是梭布亚石林。那里……是他和罗菲前世的故乡。
航空花园的大门牵王贝加静静的等待了几个小时才看见胡军和罗菲从公交车上面下来。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面对罗菲上前打招呼她只是一笑置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对胡军说：“你这次真的已经不在爱我，那么请你把伤城之歌还给我。”
胡军愣了一下，取下伤城之歌说：“它不属于你，就算给你它也会自动回到我的身边。”
王贝加夺过伤城之歌笑道：“你看它现在不是在我身边吗？”
“我想等下你会有意思上来坐下的。还有我和罗菲要回到我的老家和湾举行婚礼，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哦！”说完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罗菲的身上，完全不顾及她的惊讶和她的震惊拉着罗菲便上楼去了。
就在胡军从倾城的眼帘消失的时候，伤城之歌也变得飘渺起来。她亲眼看到伤城之歌不可思议的穿过她的手掌，掉到地上，又钻进土里。就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记忆像是被破了个洞，无数族人凄惨的叫声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如同一个噩梦，他们嘴里不停的喊着：“妖狐……一切罪恶的源头，她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好久。她才从震惊中解脱出来，而这个世界唯一能让伤城之歌离开胡军身边的竟然时罗菲。贝加转过身，一阵风似的的爬上楼去。
而胡军正在门口等着她，而罗菲正在厨房做饭完全不在乎胡军到底想做什么。胡军将她请到客厅，给她倒了一杯橙汁。然后，打开电视和DVD说道：“当初我时听这首歌才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或许你带上伤城之歌效果会更好一些。”
客厅顿时音乐响起，又是那首陈瑞的白狐。
他告诉我，我并不是一是冲动或者是感激。胡军取下伤城之歌递给贝加。“来，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伤城之歌的内涵。”
贝加颤抖着双手接过伤城之歌道：“它真的是你的骨灰和白狐的血泪的结晶吗？”
“本来它只属于倾城。它甚至可以淹没我的一切心意，让我不再爱上尘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可是伤城盘解开了尘封的诅咒，让我看到了罗菲千百年前为我掉的泪水。”
“所以你爱上了她？”
“呵呵！”胡军满脸笑意。“知道前世我为什么会娶你为妻吗？……一切都是为了小白。你入宫为妃后，你父亲不知道为何请了向天王，并把你我以前的事情告诉了他。这是世人都明白的一个道理，我和小白天地难容。也正是因为这些世俗观念，小白只答应我当我们都得道后在做神仙卷女。就是因为这个信念，我和小白才拼命的修炼。可是后来向天王夺走了小白的内丹，把小白打回了原形。向天王还让我娶你，不然就要让小白魂飞魄散。我到宫里去接你时候，所以你才会看到我抱着一只狐狸。后来他还告诉我。我修的是无间道，我一时绝望便与你结成了夫妻。而从那以后小白便失踪了。向天王告诉我他把内丹还给了小白，小白正在深山刻苦的修炼……”
“然后呢？”
“然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后我渡天劫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可是你自己却就此死去。后来我求小白为你制作了伤城之歌，我的骨灰和小白的血泪混在了一起。直到今生我发现伤城之歌里面的泪水，我才明白自己当时有多么的愚蠢，小白为我抛弃了一切……其实伤城之歌本来只是为你而唱的挽歌，是伤城盘让它变质。”
听到这里贝加的心难受道了极点，她只是痴痴的问：“你们几时结婚？”
“年前吧！”胡军又叹了口气道：“贝加，今生我们无缘。阿文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好好地把握他。”
把握他？贝加的脸一片苍白，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冷冷地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比兹卡称为魔头吗？那只白狐真的像她的外表那么单纯吗？”
“我不在乎。”
“啪！”贝加狠狠地给了胡军一耳光，罗菲被惊动了。她从厨房跑过来怒视贝伽。“贝伽小姐请你离开，这里并不欢迎你。”
“走？说完我该说的我自然会走。”贝加一改平时淑女形象揪住胡军的衣襟吼道：“你知道当年为了你有多少族人白白牺牲吗？”
胡军轻轻的拿开贝加的手，一脸无所谓的说：“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我和罗菲没有害死过任何人。”
“那你要问问你旁边的这个狐狸精当年做过什么？”
胡军眼中闪出一丝锐意，一种奇特的气质从他的身上浮现出来。贝加像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冷哼道：“当年猎人一族做过什么样丧尽天良的事？如今你还被她所迷惑，真是可笑啊！”
突然，罗菲的目光溃散开来，伤城之歌像是有了感应，射出一道幽幽的蓝光照在罗飞的额前。缓缓的罗菲从地面浮到了空中，衣袂翻飞，慢慢的罗菲竟然变成了前世的模样。那张只有漫画种才能看到的娇颜满脸心疼的看着胡军说：“希！”
胡军的心突然一阵巨疼，而伤城之歌发出的光芒愈发耀眼。虚空几道黑气如同鬼魅绕体一般缓缓的将胡军托到空中，张开双臂头仰望着天花板。一声咆哮过后他的脸变成了一页白纸，他说：“小白，那次比兹卡被屠戮真的是你指示猎人一族做的吗？”
小白看了一眼贝加，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摇头时因为我并没有让猎人一族屠杀比兹卡，点头是因为我让猎人一族尽一切可能帮助你。”
“帮我？”胡军悲痛难抑，他怒吼道：“小白，你还是我的小白吗？”
似乎心里有个声音在大声的呼唤着：杀死她，杀死她这个妖孽。胡军脑子一热，猛的将伤城之歌抛向空中，一道白光瞬间将房子罩住。胡军左手捏成剑指，右手有种无形的气场在蔓延。他平静的看着小白，面部没有丝毫感情。他说：“小白，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小白也被胡军吓坏了，他泪眼朦胧的望着胡军说：“希，你真的要为那些比兹卡报仇吗？我不相信你会对我动手……比兹卡是我害死的又怎样？“
胡军一咬牙，气场陡然增大，贝加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重重的掀开摔到地上。等她恢复视觉只看见胡军从半空中缓缓的跪倒了地上。层层煞气散开，他的脸凝结起一层厚厚的冰霜，呲牙咧嘴的吼道：“滚！”
“你永远都无法伤害我，殊不知你早已经伤透了我的肺腑。”罗菲笑的苍白。
胡军挑起浓眉，微微摇头道：“罗菲你赢了，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罗菲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胡军接着说道：“请你不要用那些离不开我的理由搪塞我，我真的无法与一个沾满我族人无数鲜血的人生活在一起。”
然后胡军木偶般进了书房里，将门反锁。靠着墙缓缓的滑到地上，抱头痛哭。就像个无能为力的孩子被残酷的社会打了个措手不及。前一刻还对未来无限的憧憬，现在看来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笑话。
罗菲的嘴角不知道何时已经挂起了一丝血迹，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贝伽说：“对不起！当年是我没交代清楚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你当然无所谓，你才会如此轻松。你这个魔头。”
“有些时候你真的很会伪装，我终于明白前世你为什么得不到他的心。”罗菲突然笑了。
“为什么？”贝加目瞪口呆的望向罗菲。
“我不告诉你。呵呵！”罗菲走到胡军的房间，敲了敲门说：“主人，饭熟了。”
“主人……主人。”像是无孔不入的魔咒，在胡军的耳畔回响着，让他痛不欲生。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漩涡，拼命挣扎，却只是徒劳。意识开始一点一点模糊起来。
乾坤明朗，一个青衣男子静静地站在山头，乌黑的头发在他冷峻的脸前摇曳不定。他的目光死死的锁定着天边的一个黑影。
刹那间，那个黑影已经驾着云雾来到他的身边。他大声的对青衣男子说：“迷途知返，浪子回头。胡希不要一错再错。”
“向天王妄你为神为何处处与我们这些凡人过不去？交出白宁的内丹，不然……”
“不然怎样？”想天王冷着脸。
“天不公，破天。地无义，踏地。”
“无可救药，你真的不顾苍生与妖为舞吗？那么多比兹卡都死在猎人一族手中，你真的无动于衷吗？”
“不管怎样我决不相信白宁会是幕后主使。事实上猎人一族只是报答小白的恩情而已。才会不则手段的想成全我和白宁。可是你呢？不择手段的让我娶倾城又是为了什么？是你害死那些族人的。”胡军眼中闪出一丝杀意。
“这是我的错。”然后他振臂一挥，一颗白色的珠子出现在胡军的面前。“我是比兹卡的神，我不能让我的子民的血白流。”
胡军将内丹放入怀中，淡淡地说：“所以呢？”
“你已具备神的法力，为何天劫迟迟不来？究竟何因？答案只有一个，你修的是无间道。你和罗菲已经不可能了。为何不成全倾城？”
“我不爱她.”
“呵呵！我知道。”向天王面部变的扭曲。“只要你给我灭了猎人一族，我可以帮你成为神仙。前提是不管猎人一族的老弱病残统统给我杀掉……”
胡军突然惊醒，他猛的从地上跃起，冲出房门却只是看见贝加把地面清理的干干净净。“她已经走了，我也没想到你这样的喜欢她。”
“走呢？”胡军一屁股瘫软在地上，口里喃喃地说：“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现在你追也许还来得及。”
“不追了……让她去吧！”
“你没事吧？”贝加轻声问道。
胡军合上双眼，全身放松的躺在地上如同死了一般。他脖子伤的伤城之歌突然破裂城了两份。一份深蓝色，一份水晶紫。紫色那份慢慢的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他的胸前……
“你也走吧！”
（第九回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