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外的街巷内,陈列着无数的肃穆而又冷漠的甲士,偌大的军队中,却是寂静的可怕。
将军府内,一中年男子正与一正风华正茂的少年谈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走什么样的路。”,如果是在常人走的什么路,都不会改变这个世界什么,但这却是一个宿命的逆转,这个问题甚至影响到了大汉帝国的走向与盛衰。
“那是将军的世界观,我的世界观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永久独处高位,爬的越高,在快要触摸那层不可逾越的禁忌时,只会狠狠的给你一脚,让你从云端跌入地狱,而修为是一切话语权的来源,他们自身就是禁忌,就是法则。
自古以来,为人臣子,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而这种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而林尘自从经历过天降山一行后,所看见的令人匪夷所思的神迹,已经在慢慢的动摇他的本心,他甚至怀疑有种难以想象的力量能够摧毁世间的一切,他已经见识过了闻道的大修行者的手段,对于他来说那近乎是无解,那还在闻道之上的境界,或是五帝六道中的存在,亦或是超越了五帝六道,达到了世间所承受的极限。他不知道,但他想要去知道,所以他选择的是这条未知的路。
许河沉默片刻,他很难想象一个还带着有些稚气的少年会有如此通透的认知,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从军以来,他看到过太多的军方大佬被拉下台,算起来自己似乎还是新生的一代,谁能保证日后皇帝陛下不会拿他开刀,十年前的那段腥风血雨便是最好不过的见证。
“你说的不错,花开终有花谢时,但身为大汉的臣民,既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死耳。”
林尘笑了,他第一见到这个世上还会有这般迂腐的人,在他看来,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生命的归属权只会属于自己,任何人也不能强迫他,他懂的反抗,你要取我的命,可以,但你要有命来取。
“我不管你所谓的作死法,不满你说,我此次去京都,便是希望能够进入沽院,所以将军脚下的路在下恐怕无法踏足了。”
许河眼神微凝,说道:“沽院确实是个好去处,也罢,我也不强人所难,这次你救了白公的孙女,等同于有恩于白公,看在白公的份上,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你妹妹就在后堂。”
林尘想了想突然问道:“京都情况如何?”
许河说道:“京都内的情况不算明朗,陛下为此龙颜大怒,牵扯到这件事的大人物被革职查办,但这场****的主谋还是沉于水中。”
林尘说道:“以陛下的能力,查出主谋是谁应该不算很难。”
许河看了林尘一眼,说道:“京都里的水很深,而且很浑,陛下自然知道主谋是谁,但碍于某种原因,还是不要浮出水面的好。”
林尘不再多问,有些事情还不是他这种小人物所能知道了,只有真正闻道,才能洞察世事,才勉强算的上是站在大陆的顶峰。
许河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到了京都你最好换个名字,林尘这个名字现在可是京都年轻一辈的风云人物。虽然你并不是真正的那个林尘,但莫要引起误会才好。”
林尘神色微禀,认真的说道:“将军就这么确定在下不是你口中的林尘。”
许河严肃的说道:“九封太过可怕,即便是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才多大,不过十六岁,便要闻道,叫我如何相信你。”
林尘洒脱一笑,说道:“将军说的是。在下不过是混于市井之徒,怎么是那登高坐崖之才。”
林尘离开了将军府,也离开了小孤城,是带着林嫣离开的,是在人们恐惧而又敬畏的目光中送别的,人们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但却亲眼目睹他如恶魔一般的行径,于是他们给这个少年取了个名字,叫作夜影,黑夜下的鬼影。夜影这个名字开始飘出小孤城,然后在异国他乡中扎根,成了父母哄吓不听话的小孩的惊悚。
林尘并不知道这一切一切的发生,无论那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林尘到底是何许人也,还是他已经臭名远扬,可吓哭三岁小孩,而他已经重新上路,往京都方向驶去。
而就在繁华的京都洛阳城靠南边的一座隐约间有种浑然天成的巨大的府邸内,幽暗的密室中,两个老者间正发生这样的对话。而其中一个老者正是当日在大孤峰内与林尘所见过的闻道之修墨姓老者。
却见那墨姓老者恭敬的向正闭目盘膝而坐的另一个老者说道:“家主,小姐已经安然无恙的归来,不过这次小姐之所以能够毫发无损,多亏了一个少年拼死相救。”
不用多想,墨姓老者口中的家主正是京都四族中的白氏家主白落夫,也是当今大汉天子亲自册封的三公之上,京都的贵人们都十分疑惑,这白氏族虽贵为京都四大家族之一,除了刘皇族外,其它二族都曾为刘皇族立下过汗马功劳,但唯独白氏族几乎不参与朝廷的内政,更无丝毫功劳可言,而天子却冒大不讳将三公之位授予白氏族家主。尽管京都内贵人们或多或少会有风言风语,但这是陛下的旨意,没有人敢去挑明。
白落夫苍老的眼皮微动,平静的说道:“这件事由你去处理,该给的好处你自己斟酌便可。”
墨姓老者沉默片刻,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个少年叫作,叫作,,林尘。”
白落夫霍然睁开眼,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但神色依旧很平静,到了他这种境界,几乎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地。
“那少年可是真正的林尘。”
墨姓老者说道:“以老奴看来,这少年修为不过内力小成,并不是道碑上所刻的碑首林尘。”
白落夫说道:“你想告诉老夫的应该不是这个吧。”
墨姓老者眼眸中突然浮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他颤声说道:“那少年似乎经历过破而后立,涅槃重生,应该就是那夜小孤城****发生的,否则老奴还嗅不出那种生命间净化的味道。”
生命的净化是一种难以想象的神迹,就如同上古时代人类学会了修行一样,生命的净化可理解为起死回生,这已经超越了世俗,超越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