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很宽敞的屋子里,并排放着2张大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洁白的床单盖在两人身上,只露出了头部。
一个女人靠在窗台上,看着手上拿着的一摞纸张,像是在阅读什么东西。
太阳慢慢从云端露出来,一丝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室内,室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点亮了,慢慢看的一清二楚。离窗台近的那张床上,躺着的人正是林二。仿佛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到了,林二的眼皮微微动了下,而后紧紧皱了皱眉头,随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在仓库吗?”林二转头望向屋内,发现不远处也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个人。“祁辉!!”林二坐起来,正准备喊祁辉。林二并不奇怪鬼影会被打败,他只是奇怪为什么现在两人都好好的躺着。
“这里是哪里都不记得了?好歹你6年前也这样躺在这里。”一道女声缓缓传过来,清新悦耳。
听到这个声音的林二并没有吃惊,而是回头望着靠在窗台上的女人,说道:“看来我命大,只是又得麻烦你了。”
女人转过了身。
精致的瓜子脸,头上的青丝就那样静静的披在肩上,丹凤眼,细柳眉,眼睛神采熠熠,鼻梁纤直有型,嘴唇红润而又性感,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更是给她添上了一种独特的气质。
“啧啧,6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成熟了。”林二忍不住赞叹道。
女人没有答话,而是缓缓走到林二的床前,眼睛盯着手上的一摞纸,念到:“林野,现化名林二。原华国直属特别行动部异能科精神系队长,7年前参与调查C市‘异生物入侵’事件,在该事件中因特殊原因受到重伤失去绝大部分力量,该事件结束之后自愿申请成为异能科外围调查员,负责监督一个叫祁辉的男子。”女子顿了顿,望了望另一张床上熟睡的祁辉,又接着念到:“祁辉,‘异生物入侵’事件的受害者,唯一照顾自己的母亲被害,在该事件最后觉醒了强大的异能,但也因此而成为另外一个事件的凶手。”
听到这里,林野露出了暗淡的神情。
“因为未知原因,觉醒的祁辉未能控制住这股强大的力量而失去了理智,杀死了两名参与该事件的异能者。所幸林野即时应对,阻止了祁辉的杀戮,但也因此而重伤并失去大部分力量……”
“够了,静安。”林野望着眼前的女人,低沉的说道。
“现在知道这里是哪里了么?你上次重伤也是这么躺在这张床上的。”女人依然平静的说道,就好像她的名字那样。
“对不起。”半天,林野终于是从嘴里嘣出三个字来。
这句话仿佛是在寒冷的冬天点着了一堆火,瞬间让叫静安的女人的变的不再平静。
“你…你终于肯面对我了吗?6年了。”静安略微颤抖的说道。“你逃避了6年,可知道,我…从来没有怪你么?”
“……”林野无言的望着静安。
“在那次事件,我的父亲殉职后,我就只有你了,你可知我是怎么过来的么?”静安眼角泪光闪闪。
“对不起。”林野看着这个跟自己相遇后有10年的女人,虽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这一句话。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以后还会在离开我么?”静安伸出左手,轻轻的抚摸着林野的脸庞。林野看着女人的眼睛,里面满是柔情,却无一丝责备。
“再也…不会了。”林野望着静安,神情无比坚定。
女人破涕为笑,没有在说话,而是一直抚摸着林野的脸庞,6年的间隙,几句话之间,烟消云散。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静安。”林野先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平静。
“嗯?”女人左手依然抚摸着林野的脸庞,就好像一个小女孩爱抚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我昏迷了多久?还有那个家伙……”林野望着另一张病床的祁辉,向女人问道。
“刚好7天,医务科的人说你今天就会醒来,所以,我一早就来这里等着了。”女人看着祁辉,眼睛闪过一丝仇恨,没有再说话。
看到这种情景的林野,林野叹了口气,6年前,那2个被杀死的异能者里面,有一个就是静安的哥哥。无论是谁,看到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怎么会保持平静?若不是上头有命令,恐怕祁辉早就死了。
林野望着静安,他是少数知道祁辉秘密的人之一,就算在整个异能科,也不过只有他,和科长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告诉静安原因,他或许就不会对祁辉如此仇视了,但是上面禁止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任何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林野才会被迫离开静安。
“静安……”林野刚想说什么,静安立马用左手食指掩住了他的嘴唇。
“不要说…如果祁辉醒了的话,带他去见科长。”静安说道。
“科长要见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呢?”林野不解。
“我也不知道,科长点名了的,说到时候你也一起去。”说罢静安从怀里摸出一张磁卡,放在林野枕头边上。
“好的,明白了。”
静安望着林野,突然俯身吻了一下林野的额头,随即起身离去。
林野还未反应过来,静安已经消失在门口。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静安”林野望着女人离去的放心,喃喃说道。
祁辉做了很长一个梦。
梦里他时而痛苦,时而伤心,时而迷茫,时而压抑,就这样好像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一般。
直到有个人唤醒了自己,然后……
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身出宽敞的屋子里,而自己坐在一张床上。
“这里又是哪里?又在做梦?”祁辉不解道。
“哟!你醒啦?”坐在床上闲得慌的林野发现醒来的祁辉,当即招呼道。
“林二!你没事吗?太好了!”祁辉高兴的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身上就套了一件睡衣。
“有人帮我把衣服换了?”表示从来没有这种“待遇”,祁辉很是别扭了一会儿。
“哈哈,还是那么害羞啊!”林野不忘调侃。
“我们获救了吗?有人把我们送到医院来了吧!”祁辉想到那天发生的怪事,就感觉一阵后怕。
“吶,祁辉。”林野突然说道。
“什么事?还有你表情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正经啊!我都不习惯了。”祁辉发现表情严肃的林野,忍俊不禁道。
“这是你昏迷的第8天了。”林野平静的说道。
“啊?这么久,不可能吧?”祁辉无比惊讶的说道。
林野穿好衣服,起身下床,然后走到祁辉面前说道:“有些事你也很好奇吧。现在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很多事,你就会知道了。”说完,转身走向了门口。
“咦?什么……”虽然很好奇,不过出于对林野的信任,祁辉还是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