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雷夫人为人有些傲慢之外,雷府的待客之道很是周到。在雷舒麟将她的身份、以及鬼节为明城解围的事情告诉雷盛先后,这个和善的门主对童冬月更加信任和优待。不但为童冬月准备单独的院子,还安排了仆人,只是童冬月被她婉拒了。平日里无事的话,除了狗皮膏药似的雷舒麟,基本无人打扰。
好不容易平静地过了三天,童冬月一如既往起了个大早,站在桂树下发呆。远远地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童姑娘早啊!”
童冬月回首,原是雷舒麟,礼貌性的点头示意。其实雷舒麟兄妹都继承父母的长相上优点,模样那自是不必说的好,较之于一般的富贵公子,雷舒麟从骨子里都散发着朝气蓬勃的活力,随意却不张扬。这种与生俱来的阳光率直,很是讨喜。
“姑娘喜欢桂树啊,我也很喜欢。”雷舒麟开心道,瞧见童冬月没有厌烦之意,继续侃侃而谈:“月桂四季常绿,即使寒冬腊月也傲然挺立,世人皆道松柏有如此好品质,可桂树不一样也有吗?而且,桂花淡雅精致不似一般牡丹芍药那般艳俗,连香味都别具一格的清新…”
童冬月含笑不语,听到赞同处就点点头,虽然她喜欢桂树并没有那么多原因,但对方的话听来还是颇为有理的。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的时候,雷舒云也来到童冬月的住处。雷舒云本不似一般的大家闺秀,性子和雷舒麟差不多直爽,只是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蛮,在母亲的要求下卧床休息三天后,无论如何也不愿再乖乖躺着。
“喂!哥,你不顾你妹妹的死活,一早上都不见人,什么意思啊。怎么,看上人家了?不过,人肯定看不上你你这个怂样!”雷舒云怨怪道,今天一大早就去找雷舒麟,本想让他陪自己自己一起来,没想到扑了个空,居然又在这里看到了不气才怪。
“童姑娘,别听舒云胡说。我,没…没有,你别多想。”雷舒麟被人心事被揭,红着脸瞪对方一眼,紧张的像童冬月说道。想想又不太对,改口道:“不,我是这么…”
“雷公子客气,冬月不曾多想,公子不必解释。”童冬月微微也觉得好笑,心道:原来口若悬河的雷舒麟也有被呛住的时候。
雷舒云瞥眼不争气的兄长,对童冬月不甚温和的说:“那个谁,上次的事我也有错,看在你救了本小姐的份上,得罪我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啊!”语毕,一跺脚扭头跑出了院子。
童冬月眉毛挑了挑,沉默不语。
雷舒麟看着妹妹理直气壮模样,忍不住抱怨道:“道个歉也这么别扭,真是的。”
童冬月已大致将城内的状况摸透,只是城外的情况还不太了解,本想出城查探一回,怎奈有个小厮急如风火地跑来说顾府有事发生,让前去帮忙。
当童冬月与雷家兄妹骑马奔到顾府时,院子里已经一片狼藉,好几个仆人和侍卫倒地身亡。韩离轩提着刀,左手捂住胸口嘴角流着血,看样子亦是伤的不轻。
院子中央一个墨色衣衫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幼儿,一脸不屑的睥睨众人,妖艳的脸上尽是不屑和嘲讽。长着黑色长指甲的手捏着孩子的脖子,孩子受到惊吓不停地哇哇大哭。
“楠儿!楠儿!”一个素衣的中年妇人惊慌的哭喊着,要向场中央的女子扑过去,被一旁挡在前面的侍卫制止住。
顾向黎持剑挡在女子的面前,目光阴寒地死死盯住对方,冷冷道:“你想怎样?”
童冬月发现那女子妧媚的凤眼闪着幽幽绿光,心中明了,忙吩咐一管家模样的男子去寻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