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705900000040

第40章 旷野的呼喊(1)

《旷野的呼喊》写于1939年,彼时萧红28岁。翌年,桂林上海杂志公司出版了同名小说集。《旷野的呼喊》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松花江畔的农村里一家三口的故事。

萧红选用这篇小说的题目作为整本小说集的名字,可见萧红对这篇小说是满意的,作品中对大风的描写最见她文笔的神采。这大风和大风中的景物,是陈公公儿子逃跑的隐喻,是陈公公心里想法的映照,也是整个故事展开的线索。农村生活是萧红所喜爱的,她在对北方农村生活充满爱意与幽默的描写中,凸显出了严肃的抗日主题。

风撒欢了。

在旷野,在远方,在看也看不见的地方,在听也听不清的地方,人声、狗叫声,嘈嘈杂杂地喧哗了起来,屋顶的草被拔脱,墙囤头上的泥土在翻花,狗毛在起着一个一个的圆穴,鸡和鸭子们被刮得要站也站不住。平常喂鸡撒在地上的谷粒,那金黄的,闪亮的,好像黄金的小粒,一个跟着一个被大风扫向墙根去,而后又被扫了回来,又被扫到房檐根下。而后混着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的从未见过的大树叶,混同着和高粱粒一般大的四方的或多棱的沙土,混同着刚被大风拔落下来的红的、黑的、杂色的鸡毛,还混同着破布片,还混同着唰啦唰啦的高粱叶,还混同着灰倭瓜色的豆秆,豆秆上零乱乱地挂着豆粒已经脱掉了空敞的豆荚。一些红纸片,那是过新年时门前粘贴的红对联——三阳开泰,四喜临门——或是“出门见喜”的条子,也都被大风撕得一条一条的,一块一块的。这一些干燥的、毫没有水分的拉杂的一堆,唰啦啦、呼离离在人间任意地扫着。刷着豆油的平滑得和小鼓似的乡下人家的纸窗,一阵一阵地被沙粒击打着,发出铃铃的铜声来。而后,鸡毛或纸片,飞得离开地面更高。若遇着毛草或树枝,就把它们障碍住了,于是房檐上站着鸡毛,鸡毛随着风东摆一下,西摆一下,又被风从四面裹着,站得完全笔直,好像大森林里边用野草插的标记。而那些零乱的纸片,刮在远椽头上时,却呜呜地它也付着生命似的叫喊。

陈公公一推开房门,刚把头探出来,他的帽子就被大风卷跑了,在那光滑地被大风完全扫干净了的门前平场上滚着,滚得像一个小西瓜,像一个小车轮,而最像一个小风车。陈公公追着它的时候,它还扑扑拉拉的不让陈公公追上它。

“这刮的是什么风啊!这还叫风了吗!简直他妈的……”

陈公公的儿子,出去已经两天了,第三天就是这刮大风的天气。

“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啦?纳闷……这事真纳闷……”于是又带着沉吟和失望的口气:“纳闷!”

陈公公跑到瓜田上才抓住了他的帽子,帽耳朵上滚着不少的草末。他站在垄陌上,顺着风用手拍着那四个耳朵的帽子,而拍也拍不掉的是苍子的小刺球,他必须把它们打掉,这是多么讨厌啊!手触去时,完全把手刺痛。看起来又像小虫子,一个一个地钉在那帽沿上。

“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去啦!”帽子已经戴在头上,前边的帽耳,完全探伸在大风里,遮盖了他的眼睛。他向前走时,他的头好像公鸡的头向前探着,那顽强挣扎着的样子,就像他要钻进大风里去似的。

“这小子到底……他妈的……”这话是从昨天晚上他就不停止地反复着。他抓掉了刚才在腿上摔着帽子时刺在裤子上的苍子,把它们在风里丢了下去。

“他真随了义勇队了吗?纳闷!明年一开春,就是这时候,就要给他娶妇了,若今年收成好,上秋也可以娶过来呀!当了义勇队,打日本……哎哎,总是年青人哪……”当他看到村头庙堂的大旗杆,仍旧挺直地站在大风里的时候,他就向着旗杆的方向骂了一句:“小鬼子……”而后他把全身的筋肉抖擞一下。他所想的,他觉得都是使他生气,尤其是那旗杆,因为插着一对旗杆的庙堂,驻着新近才开来的日本兵。

“你看这村子还像一个样子了吗?”大风已经遮掩了他嘟嘟着的嘴。他看见左边有一堆柴草,是日本兵征发去的。右边又是一堆柴草。而前村,一直到村子边上,一排一排地堆着柴草。这柴草也都是征发给日本兵的。大风刮着它们,飞起来的草末,就和打谷子扬场的时候一样,每个草堆在大风里边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土堆似的在冒着烟。陈公公向前冲着时,有一团谷草好像整捆的滚在他的脚前,障碍了他。他用了全身的力量,想要把那谷草踢得远一点,然而实在不能够做到。因为风的方向和那谷草滚来的方向是一致的,而他就正和它们相反。

“这是一块石头吗?真没见过!这是什么年头……一捆谷草比他妈一块石头还硬!……”

他还想要骂一些别的话,就是关于日本子的。他一抬头看见两匹大马和一匹小白马从西边跑来。几乎不能看清那两匹大马是棕色的或是黑色的,只好像那马的周围裹着一团烟跑来,又加上陈公公的眼睛不能够抵抗那紧逼着他而刮来的风。按着帽子,他招呼着:

“站住……嘞……嘞……”他用舌尖,不,用了整个的舌头打着嘟噜。而这种唤马的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他把声音完全灌进他自己的嘴。把舌头在嘴里边整理一下,让它完全露在大风里,准备发出响亮的声音。他想这马一定是谁家来了客人骑来的,在马桩上没有拴住。还没等他再发出嘞嘞的唤马声,那马已经跑到他的前边。他想要把它们拦住而抓住它,当他一促手,他就把手缩回来,他看见马身上盖着的圆的日本军营里的火印:

“这哪是客人的马呀!这明明是他妈……”

陈公公的胡子挂上了几颗谷草叶,他一边掠着它们就打开了房门。

“听不见吧?不见得就是……”

陈姑妈的话就像落在一大锅开水里的微小的冰块,立刻就被消融了。因为一打开房门,大风和海潮似的,立刻喷了进来烟尘和吼叫的一团,陈姑妈像被扑灭了似的。她的话陈公公没有听到。非常危险,陈公公挤进门来,差一点没有撞在她身上,原来陈姑妈的手上拿着一把切菜刀。

“是不是什么也听不见?风太大啦,前河套听说可有那么一伙,那还是前些日子……西寨子,西水泡子,我看那地方也不能不有,那边都是柳条通……一人多高,刚开春还说不定没有,若到夏天,青纱帐起的时候,那就是好地方啊……”陈姑妈把正在切着的一颗胡萝卜放在菜墩上。

“罗罗唆唆地叨叨些个什么!你就切你的菜吧!你的好儿子你就别提啦。”

陈姑妈从昨天晚上就知道陈公公开始不耐烦。关于儿子没有回来这件事,把他们的家都像通通变更了。好像房子忽然透了洞,好像水瓶忽然漏了水,好像太阳也不从东边出来,好像月亮也不从西边落。陈姑妈还勉勉强强的像是照常在过着日子,而陈公公在她看来,那完全是可怕的。儿子走了两夜,第一夜还算安静静地过来了,第二夜忽然就可怕起来。他通夜坐着,抽着烟,拉着衣襟,用笤帚扫着行李,扫着四耳帽子,扫着炕沿。上半夜嘴里任意叨叨着,随便想起什么来就说什么,说到他儿子的左腿上生下来时就有一块青痣:

“你忘了吗?老娘婆(即产婆)不是说过,这孩子要好好看着他,腿上有痣,是主走星照命……可就真忍心走下去啦!……他也不想想,留下他爹他娘,又是这年头,出外有个好歹的,干那勾当,若是犯在人家手里,那还……那还说什么呢!就连他爹也逃不出法网……义勇队,义勇队,好汉子是要干的,可是他也得想想爹和娘啊!爹娘就你一个……”

上半夜他一直叨叨着,使陈姑妈也不能睡觉。下半夜他就开始一句话也不说,忽然他像变成了哑子,同时也变成了聋子似的。从清早起来,他就不说一句话。陈姑妈问他早饭煮点高粱米粥吃吧,可是连一个字的回答,也没有从他嘴里吐出来。他扎好腰带,戴起帽子就走了。大概是在外边转了一弯又回来了。那工夫,陈姑妈在刷一个锅都没有刷完,她一边掏着刷锅水,一边又问一声:

“早晨就吃高粱米粥好不好呢?”

他没有回答她,两次他都并没听见的样子。第三次,她就不敢问了。

晚饭又吃什么呢?又这么大的风。她想还是先把萝卜丝切出来,烧汤也好,炒着吃也好。一向她做饭,是做三个人吃的,现在要做两个人吃的。只少了一个人,连下米也不知道下多少。那一点米,在盆底上,洗起来简直是拿不上手来。

“那孩子,真能吃,一顿饭三四碗……可不吗,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是正能吃的时候……”

她用饭勺子搅了一下那剩在瓦盆里的早晨的高粱米粥,高粱米粥凝了一个明光光的大锤。饭勺子在上面触破了它,它还发出有弹性的触在猪皮冻上似的响声:“稀饭就是这样,剩下来的扔了又可惜,吃吧,又不好吃,一热,就粥不是粥了,饭也不是饭……”

她想要决定这个问题,勺子就在小瓦盆边上沉吟了两下。她好像思想家似的,很困难的感到她的思维方法全不够用。

陈公公又跑出去了,随着打开的门扇扑进来的风尘,又遮盖了陈姑妈。

他们的儿子前天一出去就没回来,不是当了土匪,就是当了义勇军,也许是就当了义勇军,陈公公记得清清楚楚的,那孩子从去年冬天就说做棉裤要做厚一点,还让他的母亲把四耳帽子换上两块新皮子。他说:

“要干,拍拍屁股就去干,弄得利利索索的。”

陈公公就为着这话问过他:

“你要干什么呢?”

当时,他只反问他父亲一句没有结论的话,可是陈公公听了儿子的话,只答应两声:“唉!唉!”也是同样的没有结论。

“爹!你想想要干什么去!”儿子说的只是这一句。

陈公公在房檐下扑着一颗打在他脸上的鸡毛,他顺手就把它扔在风里边。看起来那鸡毛简直是被风夺走的,并不像他把它丢开的。因它一离开手边,要想抓也抓不住,要想看也看不见,好像它早已决定了方向就等着奔去的样子。陈公公正在想着儿子那句话,他的鼻子上又打来了第二颗鸡毛,说不定是一团狗毛他只觉得毛茸茸的,他就用手把它扑掉了。他又接着想,同时望着西方,他把脚跟抬起来,把全身的力量都站在他的脚尖上。假若有太阳,他就像孩子似的看着太阳是怎样落山的。假若有晚霞,他就像孩子似的翘起脚尖来,要看到晚霞后面究竟还有什么。而现在西方和东方一样,南方和北方也都一样,混混溶溶的,黄的色素遮迷过眼睛所能看到的旷野,除非有山或者有海会把这大风遮住,不然它就永远要没有止境的刮过去似的。无论清早,无论晌午和黄昏,无论有天河横在天上的夜,无论过年或过节,无论春夏和秋冬。

现在大风像在洗刷着什么似的,房顶没有麻雀飞在上面,大田上看不见一个人影,大道上也断绝了车马和行人。而人家的烟囱里更没有一家冒着烟的,一切都被大风吹干了。这活的村庄变成了刚刚被掘出土地的化石村庄了。一切活动着的都停止了,一切响叫着的都哑默了,一切歌唱着的都在叹息了,一切发光的都变成混浊的了,一切颜色都变成没有颜色了。

陈姑妈抵抗着大风的威胁,抵抗着儿子跑了的恐怖,又抵抗着陈公公为着儿子跑走的焦烦。

她坐在条凳上,手里折着经过一个冬天还未十分干的柳条枝,折起四五节来。她就放在她面前临时生起的火堆里,火堆为着刚刚丢进去的树枝随时起着爆炸,黑烟充满着全屋,好像暴雨快要来临时天空的黑云似的。这黑烟和黑云不一样,它十分会刺激人的鼻子、眼睛和喉咙……

“加小心哪!离灶火腔远一点呵……大风会从灶火门把柴火抽进去的……”

陈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树枝来也折几棵。

“我看晚上就吃点面片汤吧……连汤带饭的省事。”

这话在陈姑妈,就好像小孩子刚一学说话时,先把每个字在心里想了好几遍,而说时又把每个字用心考虑着。她怕又像早饭时一样,问他,他不回答,吃高粱米粥时,他又吃不下去。

“什么都行,你快做吧,吃了好让我也出去走一趟。”

陈姑妈一听说让她快做,拿起瓦盆来就放在炕沿上,小面口袋里只剩一碗多面,通通搅和在瓦盆底上。

“这不太少了吗?……反正多少就这些,不够吃,我就不吃。”她想。

陈公公一会跑进来,一会跑出去,只要他的眼睛看了她一下,她总觉得就要问她:

“还没做好吗?还没做好吗?”

她越怕他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他就越在她身边走来走去。燃烧着的柳条丝拉丝拉的发出水声来,她赶快放下手里在撕着的面片,抓起扫地笤帚来煽着火,锅里的汤连响边都不响边,汤水丝毫没有滚动声,她非常着急。

“好啦吧?好啦就快端来吃……天不早啦……吃完啦我也许出去绕一圈……”

“好啦,好啦!用不了一袋烟的工夫就好啦……”

她打开锅盖吹着气看看,那面片和死的小白鱼似的,一动也不动地飘在水皮上。

“好啦就端来呀!吃呵!”

“好啦……好啦……”

陈姑妈答应着,又开开锅盖,虽然汤还不翻花,她又勉强地丢进几条面片去。并且尝一尝汤或咸或淡,铁勺子的边刚一贴到嘴唇……

“哟哟!”汤里还忘记了放油。

陈姑妈有两个油罐,一个装豆油,一个装棉花籽油,两个油罐永远并排的摆在碗橱最下的一层,怎么会弄错呢!一年一年的这样摆着,没有弄错过一次。但现在这错误不能挽回了,已经把点灯的棉花籽油撒在汤锅里了,虽然还没有散开,用勺子是掏不起来的。勺子一触上就把油圈触破了,立刻就成无数的小油圈。假若用手去抓,也不见得会抓起来。

“好啦就吃呵!”

“好啦,好啦!”她非常害怕,自己也不知道她回答的声音特别响亮。

她一边吃着,一边留心陈公公的眼睛。

“要加点汤吗?还是要加点面……”

她只怕陈公公亲手去盛面,而盛了满碗的棉花籽油来。要她盛时,她可以用嘴吹跑了浮在水皮上的棉花籽油,尽量去盛底上的。

一放下饭碗,陈公公就往外跑。开房门,他想起来他没有戴帽子:

“我的帽子呢?”

“这儿呢,这儿呢。”

其实她真的没有看见他的帽子,过于担心了的缘故,顺口答应了他。

陈公公吃完了棉花籽油的面片汤,出来一见到风,感到非常凉爽。他用脚尖站着,他望着西方并不是他知道他的儿子在西方或是要从西方来,而是西方有一条大路可以通到城里。

旷野,远方,大平原上,看也看不见的地方,听也听不清的地方,狗叫声、人声、风声、土地声、山林声,一切喧哗,一切好像落在火焰里的那种暴乱,在黄昏的晚霞之后,完全停息了。

西方平静得连地面都有被什么割据去了的感觉,而东方也是一样。好像刚刚被大旋风扫过的柴栏,又好像被暴雨洗刷过的庭院,狂乱的和暴躁的完全停息了。停息得那么斩然,像是在远方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今天的夜,和昨天的夜完全一样,仍旧能够焕发着黄昏以前的记忆的,一点也没有留存。地平线远处或近处完全和昨夜一样平坦地展放着,天河的繁星仍旧和小银片似的成群的从东北方列到西南方去。地面和昨夜一样的哑默,而天河和昨夜一样的繁华。一切完全和昨夜一样。

豆油灯照例是先从前村点起,而后是中间的那个村子,而再后是最末的那个村子。前村最大,中间的村子不太大,而最末的一个最不大。这三个村子好像祖父、父亲和儿子,他们一个牵着一个地站在平原上。冬天落雪的天气,这三个村子就一齐变白了。而后用笤帚打扫出一条小道来,前村的人经过后村的时候,必须说一声:

“好大的雪呀!”

同类推荐
  • 金色的墓地

    金色的墓地

    《金色的墓地》是作者在叙事艺术上颇具创意性的一部长篇力作。《金色的墓地》以细腻饱满的笔触,对太行山革命老区一个叫匡家峪的小山村在改革开放中所经历的阵痛和历史变迁进行了描绘。抗日战争期间,八路军独立师曾在这里驻扎多年。村边的那片抗日英烈墓地,记录着小山村血与火的过去;一户由祖孙三代、四个不同姓氏组合起来的大家庭,成为那段血腥历史的活的标本。家中的大孙子匡世宗,先是当副县长,后来辞职回村,从他的爷爷、一位威震太行的抗日老英雄的手中接过村党支部书记的重任,开始了自己新的人生征程。曲折艰辛的创业道路,扑朔迷离的爱情纠葛,在一群与老区有着血肉联系的年轻人中,演绎出一幕幕跌宕起伏的动人画卷。
  • 仁宣盛世之孝恭皇后

    仁宣盛世之孝恭皇后

    她,八岁进宫,出身低门,却是明宣宗的皇后,明英宗的生母。 她以贵妃身份得享与皇后一样的金册金宝之礼,皇贵妃一称由她而始。 她尚在世,就被尊为“圣烈慈寿皇太后”,给在世的皇后和太后上宫闱徽号,自她而始。 她以一人之身开明朝两个先例,何等荣耀! 她,思虑长远,土木堡之变,力挽狂澜。迁都之危,因她而解。嫔妃殡葬制度由她而废。 她,永乐八年进宫,天顺六年崩逝。历经永乐、洪熙、宣德、正统、景泰、天顺六朝,几乎一生都在深宫中度过,却有着最为自由的灵魂。 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她终于,权倾天下,名满大明。
  • 时间大门

    时间大门

    《时间大门》整个故事以主人公吴非的一场“一天25小时”实验展开,自由职业者吴非因经常听身边的人埋怨时间不够用,某个周末去书店看书之后受书本内容启发,决定设计“一天25小时”实验,人为地把一天24小时延长至25小时,尝试通过调整时间来重构生活规律。实验开始后,他经历了昼夜颠倒、经历了时间错位,甚至发现了24小时世界和25小时世界两个平行世界,而且自己能通过电梯往来于这两个世界。他通过在这两个世界的时间差来之间来回穿越的方法,帮助身边的朋友度过各种难关,最后也帮助自己见到了已故奶奶的最后一面。该故事有着一个唯心的外壳,但包含着一个唯物的内核,通过各种生活故事,讲述了时间、人与客观存在之间的关系。
  • 欠你一滴泪

    欠你一滴泪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记住我。前世我一定是欠你一滴眼泪,否则这辈子不会爱的这么辛苦。”于是她跑了出去,将日本人引开,好让他离开。他在逃离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声枪响,热泪盈框……后来在收拾她的遗物时,发现了她的日记,里面画满了他的素描……
  • 雪上的舞蹈

    雪上的舞蹈

    魏永贵的小小说创作题材多样,文笔娴熟老到,叙述闲散自然,对小说创作的常规技巧——比如伏笔、照应、留白等运用得心应手,他就像《庄子》里那个解牛的庖丁,读他的小小说,时刻都会感受到他的胸有成竹,游刃有余,对生活素材的应用和艺术表达的转换驾驭自如,左右逢源,故事结局的设置,总能达到出人意料的惊奇效果。魏永贵谨慎地走入人物的内心世界,文本的展示耐心细腻,从容不迫,透出的是作者的锐利目光和锐利目光关注下发现的新鲜经验。魏永贵小小说作品追求世俗叙事和诗意叙事相结合——用世俗叙事进入和展开,用诗意叙事覆盖和笼罩,不仅带来了意义上的美感,也带来了叙事文本的美感。
热门推荐
  • 你欠我的幸福

    你欠我的幸福

    有谁知道,年少时一段纯真爱恋,却以惨痛分手。五年后再见,她是精明干练的广告公司策划总监,他却是高高在掌握亿万富豪的总裁。他:程菲,没想到我这么有钱,现在后悔了吧?她:对,我后悔,后悔认识你!?本来已是陌路的两人,因为工作关系而朝夕相处,旧情复燃。一场桃色新闻,揭穿她堕胎经历。他心痛如绞,冲上门红着眼睛质问:你为谁堕的胎?她冷淡地回应:始作俑者却来质问罪魁祸首,不觉得讽刺吗?他惊诧:那孩子是我的?她:是你叫我堕胎,你才是杀人凶手!他震惊得无以复加:我根本不知道你怀孕!当年的分手真相,究竟有多残酷?曾经爱得缠绵入骨的两人,是否还有机会再续前缘?
  • 血行天下

    血行天下

    火影忍者中的血继限界,在异世重现,会掀起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
  • 隐身狂少

    隐身狂少

    隐身的世界已经结束了,再见各位!
  • 狐之愿

    狐之愿

    墨天:“最喜欢芊儿了~”“好恶心······”凌析:“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不会吧·······”左柘:“乖,别哭”“忍不住嘛………”黎辰:“芊儿喜欢这件衣服么?”“喜欢!黎辰哥哥送的都喜欢!”灵芊鸢:“哥哥!!!”墨天:“嗯?芊儿?”凌析:“嗯,怎么了”左柘:“是”黎辰:“怎么了?乖~”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如梦繁华:倾世流年不负君

    如梦繁华:倾世流年不负君

    【弃坑勿入】有些事,需要忘记;有些人,需要铭记。我愿与你携手,看尽世间繁华。——跨越万年时光,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当真相浮出水面,才发现一切的躲避都是枉然,两人的相见、相识、相伴都是注定。
  • 冤家路宰

    冤家路宰

    当直爽男人婆遇到腹黑毒舌男,JQ上演!她火爆,他腹黑,她手贱,他嘴贱,她爱抽,他爱找抽…
  • 黄箓救苦十念仪

    黄箓救苦十念仪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悲催的我成为了魔王的女儿

    悲催的我成为了魔王的女儿

    自从为了监视魔王变成小萝莉后我的人生就开始改变了。。。我发现我没有节操了。。。“爹爹~~我想吃奶~~””那你要乖乖听话哟~~爹爹给你找龙奶去~~“”爹爹~~我想要那个坐骑!“”好啊~~不过身为魔王的女儿怎么不能有一个可爱又实力强大的坐骑呢?乖乖等着,爹爹给你抓去~~“”爹爹~~我想要那个女女!!!“魔王”。。。看来太宠着你了!“”诶诶,爹爹~~人家错了嘛~~“
  • 执着于夏

    执着于夏

    无情的战争中,作为一个女子想生存下来谈何容易,特殊的身份让女主几次被设计陷害刺杀,但都被躲了过去,结局究竟如何,她能找到杀害自己亲友的真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