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罗灭立即关心的拿纸巾帮白蔼筠擦拭头上脸上的水,动作十分亲昵,可却丝毫不做作。
“没事啦了,只是我很担心刚刚那位王小姐会真的——”白蔼筠颇感过意不去。
“别傻了啦,这种话从我们认识开始她已经说了十几年了,我爸的生意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没有垮掉。真没见过象你这样的女孩子,自己受了委屈不但不计较还担心别人。你的衣服都脏掉了,我看也别吃饭了,我们回去换,正好我下午没课,我替你请假好了。”罗灭说着拉着白蔼筠出来同时拨通了阿水叔和学校的电话。
然而五分钟后,学校门口,她和罗灭等来的却是老谢,“天,怎么会是他!我爸的专属司机。”一见他罗灭和白蔼筠就都有种不祥的预感。
“少爷!这次你可要——”老谢欲言又止,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董事长发过那么大的火。
“不用说了!不就是他知道了嘛!”罗灭镇定的扯着白蔼筠上车,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而越是没有对策的时候罗灭表现出来的反而就越镇定,这是他的个性,慌乱不是解决的办法嘛。
“罗灭,我——”白蔼筠却丝毫没有办法镇定,她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耶。
“不用怕!有我咧!”罗灭有力的大掌紧握白蔼筠的,试图给她一点信心。
“可是少爷,董事长他——”
“还用说吗?他听说后一定大发雷霆,在公司里随便拿人当出气筒,然后现在跑去我家乱摔东西,咬着牙要教训我咧。好象我有做得挖罗家祖坟那么严重似的。我认识他又不是第一天了,怎会不知他的作风?”罗灭一副轻蔑的态度,老谢被他说得无言以对。这对父子还真是对“最佳拍档”,少爷的态度跟老爷说的没两样,老爷的反应少爷猜的也没有出入。回家的路好象特别短,尽管老谢故意开得很慢,可他们还是到了。
“罗灭,我——可不可以不见伯父啊,你瞧我的样子。”白蔼筠拖着罗灭的手往后用力,罗灭看了她一眼,样子还真是不怎么样:路上头发虽然干了,可是已经打绺,扁扁的贴在脑门上,白色的衬衫上还残留着可乐的污渍,只能用两个字——很逊,来形容此刻的她。
“不行!这个时候我们不能退缩!”退了不就等于承认他们真的象他想象的那样。
“少爷!”老谢叫住他,“听老谢一句,千万不要跟老爷硬碰硬哦,你就当是为了白小姐着想吧。”旁观者清,老谢知道少爷在乎这女孩。
“你还敢回来?”果然一进客厅就听见罗显威的咆哮,“说!这算怎么回事?”他愤怒的指向白蔼筠,这一指不要紧,“是你?难怪那天我就觉得灭怪怪的!你就是那个跟灭同居的女孩子?”罗显威上下打量着白蔼筠,她的貌不惊人现在已不是问题的关键,狼狈的样子才最另他难以置信。
“罗董事长,请注意你的措辞!”罗灭态度强硬,同时将她瘦小的身子护在身后,哪里还记得老谢的叮嘱,“还有,你这次的消息到很灵通的咧,来得还真快!以前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哪里呢?你不忙真的很难得耶!是公司垮了吗?”
“措辞!事实如此!我还用措辞吗?难怪你不肯收那份礼物,就为了这个女孩吗?”也许是气过头了,罗显威提高了声调,但却并未注意到罗灭对他的称呼。
“什么叫‘同居’咧?蔼筠家里出了事情,我只是帮个忙而已。再说啦,我们又没有住在同一间里?请你尊重她,也尊重我!”罗灭也提高声调,“为什么你们大人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肮脏龌龊咧?”
“啪——”罗显威一巴掌打在罗灭脸上,“今天不管你怎么说,这位白小姐都得搬走,而且你以后不许再跟她有任何联系!白小姐是吗?抛开你比灭大两岁不说,也抛开你复杂的家世不说,单说你住这里对罗灭和你的名声来说——你也工作了,不象灭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学生,相信不用我多说你应该就会明白的。”罗显威老谋深算,把矛头转向了白蔼筠,他嘴上虽说不说,可却已经什么都说了出来,显然他已调查过她。
“是的,罗先生,我马上收拾东西,请你不要责怪罗灭。我真的很抱歉。”深深一揖,白蔼筠转身欲上楼收拾东西。她没有再留下来的立场,坦白说罗显威已然很给她留情面。
“啊!”她的手突然被罗灭拽住,“罗显威,难怪你会积累起上亿身家,你还真懂得个个击破的战略咧。你这一巴掌打得好,彻底打散了我跟你仅存的一点情意,一直以来你只顾你的生意,你的痛苦,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的感受,也从来就没有问过我真实的想法!每次所谓的沟通不过是按照你自己单方面的意愿罢了!多少年了耶,你自己数数,你见过我几次,每次见我你又说过几句话?恐怕连我上哪个年级哪个班你都不太清楚吧?够了!我受够了!就连每次吵架你说的话都是惊人的相似,可见你对我可有用过心?你让她走?好啊,我干脆也一起走就对了啦!我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知心的朋友,我不能失去她,或者说用你换她——不值!事已至此,我也再不期望改善和你的关系!”罗灭越说越激动,他根本就不用打草稿,因为这些都是他这些年来最真实的感受和最真切的痛楚,他虽衣食不愁,可他缺少的东西却很多,是罗显威不曾也不能给的。
“你说什么?为了她你竟要离家出走?我辛辛苦苦的打天下究竟是为了谁啊?你竟然说出这样忤逆的话来!”罗显威的心越跳越快,积年的辛勤工作和心理上的痛苦让他的心脏早已不复坚强。
“为了谁?天晓得,不去赚钱,体贴妻儿,过闲散日子,那是你罗显威的志向吗?十五年前你若不是这样妈她能走吗?反正一直以来我在你眼中就从来没有对过!我走了更好!”
“灭,别说了,我求你啦!罗先生的脸色好苍白耶。”白蔼筠细心的发现了问题。
“不要你管!”
“你不要管咧!”父子同时叫,只是语气意思不同而已,吓得她一抖。
“我们走啦,我懒得再吵下去。蔼筠,你放心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啊!”白蔼筠越急越说不清楚,“罗灭,我当初住进来也许真的是欠考虑的,我没想到许多问题。对不起,要走我自己走好了,你还是留下来吧。不要再惹罗先生生气了,他有他的立场的!”她真的不愿因她搞得人家父子反目。
“蔼筠,你不要在这里傻好心了,那老头是不会领你情的啦。跟他废话还有什么意义,我们走,早一天走早一天解脱,我就不信没有他的钱我会活不下去!”罗灭脸上竟真的有种解脱的释然,看样子他绝对是说真的。
“哼,白小姐!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说到底我们吵架的祸首是谁呀?还不是你!”罗显威冷冷的说,“还有你!你以为不是罗氏的少爷你会是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谢了!罗董事长,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劳你操心!”罗灭针锋相对,他最受不了别人的蔑视,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罗显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