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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噩梦

我们去的是上海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私立医院那干干净净的环境和宾至如归的服务态度是那些国家老资格医院的阿叔阿姨们永远比不上的,可是也还是让我终身难忘,甚至可以以血盟誓我再也不愿走进妇科门诊了。本身我就是个对这方面毫无概念的女孩,当走进妇科,医生让你脱掉裤子张开双腿的时候,我再次发誓如果不是因为腹中的那块肉,给我再大的诱惑我也不会照做的。无法想象,将最私密的地方赤裸裸的在公共场合展示给跟我毫无瓜葛的人看,对我来说那是件多么奇耻大辱的事。甚至在日杰面前我也没那么****过,天知道,我们干那事儿的时候总是关灯盖被子摸黑做的。我一咬牙,脱了,又一咬牙,张开腿了。对你来说是第一次的事情对于那些做惯了又看厌了的妇科医生来说,对着你绝对没有比对着一个充气娃娃有更多的感情。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从我的私密处毫无感情又冰冰冷冷地进入了我体内,于是眼泪又不受控制的下来了,我再一咬牙,妈的,我要诅咒你们这些没感情的医生,我要咒骂这所发生的一切的一切。

那阵子,我经常从梦中哭醒,洗澡的时候学着电视里的鬼片,对着镜子痴痴得摸摸自己的小腹,然后呆呆得说句:“宝贝,对不起…。”心里还念叨着我即将扼杀掉一条由我亲手创造出来的生命,毕竟,那真的是条小性命。在跟医生面谈要采取药流的时候,我又哽咽到说不出话,急的那位医生阿姨忙对我说:“小姑娘是不是还没想好,想要留住宝宝啊,要不要再考虑下。”妈的,我再一次想骂人,我佛知道,我的眼泪只是因为我对所发生的事实的悔恨,绝对没有半点是对腹中那块肉的留恋。不要怪我狠心,试问我又怎能不狠心,当时的我只是个20周岁都还差几个月的小女孩,我能承受的了多少,这块肉的重量足以将我压垮。至于那服药后的种种,我只能用又是一个奇耻大辱来形容,对我来说这过程当中所有的细节都是对我人生的一种侮辱,这侮辱程度绝对不比女生被人强奸,男生被人活阉来的少。当我难忍药效带来的剧痛时,隔壁一个看上去不比我大的小姑娘让我彻底将自己的杀猪嘶吼声愕然而止。她,一个不比我大的小姑娘,据说,这是她第三次了...足可用经验老道来形容。天哪,到底是这社会不对了,还是我思想没跟上。看着医生用镊子在痰盂中夹起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时,我一阵恶心,那位阿姨用慈祥的语调对我和日杰说:“喏,这就是流出来的宝宝,流得很干净。”天哪,我很清楚我当时的心里状态,而日杰的呢?我想,只有我佛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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