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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别(下)

齐羽见状咬咬牙,红着眼眶冲吴夫人点了点头便回身跃向小吴邪。

抬手将不足他身高一半高的小孩圈在怀里,趁小孩还未反应过来便向边界奔去。

吴小邪想喊父亲,想喊母亲,想喊二叔、三叔,想喊从小便疼他的各族族长,可一开口便泣不成声,只能看见越变越小的身影和越来越远的火海映红了整片天空。

红光映在挂满泪珠的小脸上,远处的众人看着一阵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其余抱着怀里大口喘着气哽着嗓子的小团子一路在树丛中穿梭跳跃,累到麻木却感到肺部就要炸开一般的生疼,脚下的步子也是不敢有半点停歇。

“呼呼~”的风声垂在耳边,吴邪渐渐停下哭喊,他在想自己要被送到哪里去。

镜子紧跟在齐羽身侧,眼中因暴怒而泛起的幽蓝色冥火还未熄灭,一片黑暗中除了风声只能看见那两簇在空中飘忽的幽蓝色火焰。

“呼~呼~。”

齐羽抱着小吴邪一路狂奔到海边,除了大口喘气几乎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吴邪见状心疼的踮起脚尖拍着齐羽的背帮他顺着气。

齐羽虽然很累却一直紧盯着吴邪,生怕再不多看一眼就再也看不见了。见到他的举动一愣紧接着鼻子一酸,死死地抱着小吴邪不想撒手,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永远护着他。

吴小邪感到肩上的****,愣了一下便将还在拍齐羽后背的小胳膊圈上齐羽的脖子止不住的抽泣,镜子见状低下了头,平日或慵懒或冷冽的幽蓝眸子此时第一次盛满了痛苦与哀伤。

齐羽计算着时间,深吸一口气,吹响了一柄通体透白的玉笛。

听见了远处划过海浪的声响,将泪水逼回眼眶。轻轻推了推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小人,却感到那两只小胳膊用着越来越大的力气,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落下来。叹口气,哽着嗓子嘱咐道:“小邪,小邪。小邪你要挺好,去到那边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得不到回应却感到小孩的头又往自己颈窝间蹭了蹭,忍着心酸接着说道,“小邪要乖,不要随便跟着人类走,还有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能全信知道吗?小邪长大了,小邪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对不对?小邪、小邪长大了,对不对?”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的涌了下来,说到底,齐羽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

“齐羽?齐羽!?”

听到喊声,也顾不上抹掉眼泪,紧了紧怀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稳下来,“人鱼族族长?”

“不是啦!是我,晴雪。哦,还有晴雨和晴星也在呢。”

平日齐羽总听与他关系还不错的晴雪说道她有两个长得极为相似的姐妹,今日却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去看了。

“怎么是你们?你们族长呢?”

“族长刚刚送走狼族的少主,我们来接替啦。”最小的晴星忍不住抢话道。

“好吧,也没办法了,你们一定要护好吴邪,安全把他传送到那里啊。”

“哎呀放心吧,把小家伙给我吧。”

深呼一口气,齐羽拍拍小吴邪却没回应,“小邪,小邪?”又轻轻推了推小家伙,这才让挂了满脸眼泪的小家伙抬起头。心疼的擦干净小家伙脏兮兮的小脸蛋,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叮嘱道:“小邪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别忘了羽哥哥,好不好?”

“羽哥哥。。”吴邪忍不住哭着喊着眼前这个从一出生开始便一直保护他的哥哥。

听到吴邪的哭声又是一颗眼泪滑落,咬咬牙,用力将小家伙的胳膊掰开,站起身猛地将吴邪扔向海水中。

一声惊呼后,一尾人鱼跃出海面接住还在下坠的小团子,快速地往他嘴中塞入一颗水息珠。

三尾人鱼围护着不住抽泣的小家伙,新下也是无尽的伤感。

半晌,老大晴雪冲齐羽点点头,叹了口气,“走了。保重。”

最后一声“羽哥~”还未喊完便被掩盖在海水之下。三尾人鱼迅速下潜,向幽暗的深海游去。

岸边一“人”一猫静立着,黑暗中不知谁开口,“保护好他。”

“知道。放心。”冷淡平稳的话音刚落,黑暗中,只有两团幽蓝色的火焰迅速飘向海水,随后紧跟在三尾人鱼之后。

海风静静吹过齐羽微长的发丝,少年在海边伫立良久,脸上的泪痕渐渐地被吹干,却在清秀而不失俊朗的脸庞留下了深深的泪痕。

良久,空气中只剩一句渐渐消散在空气中的话。

“好好活下去啊。小邪。”

半晌,少年深深地望了最后一眼海面,转身迅速闪进来时的丛林,奔向仍旧火光滔天的远处。

涛声依旧,海面一片风平浪静。

三尾人鱼带着闷闷不乐的小吴邪快速的游向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镜子紧随其后。即将接近那扇“门”时,晴雪念着咒术减轻那条路的阻碍。

忽然,在幽暗不见底的海底闪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水浪瞬间翻涌起来,五个各不相同的角色组成的暂时性小团体一瞬间便散了开来,晴雪死死抓住吴邪的小手,镜子则奋力转变方向一口咬住吴邪的衣角,尾巴也缠上了吴邪的小腿。

晴雪顾不得别人,拖着一狐一猫飞快地向目的地游去,看不清的影子却不肯放过众人,长如鞭子的身影不停的翻腾着,晴雪的力气几乎耗尽,咬咬牙,死命将那个小小的身影想那扇似有似无的门甩去。

看着那两个渐渐变暗消失的身影,喂,剩下的路就靠你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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