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所以啊,我们快逃吧!”
“逃?”这次,不仅琅邪,连凤岐也睁开眼,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迦陵。
“对啊………不是,你俩这表情是怎么回事。罗痕道诶,兄弟们,是罗痕道初境啊!你们师父不会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没和你们说过吧?”迦陵现下非常怀疑,琅邪和凤岐该不会不知道一道一天涯吧。
“………”一双眼尾上挑、狭长的眼睛此时突然慢慢眯起。凤岐一惊,立马同情的看向迦陵。
迦陵更惊,神色马上大义凛然:“不是,琅邪啊,我只是严肃的想和你阐述一下,罗痕道得修仙者的厉害,我们必须得避其锋芒。”
细长的眼眸慢慢的又移回到了手中的佛经上,在迦陵大呼一口气时,琅邪漫不经心的说道:“来就来呗!”
迦陵傻眼,扭头望向又一脸如是平静的凤岐,眼睛忽然不可置信的大睁:“不会吧,你俩这意思,是不惧罗痕道的江沙?”
没人理他。
迦陵双眼睁的更大,须臾仰天长笑三声,豪气道:“这样也对,你们越厉害,才越配得上做我的生死之交嘛!”
时间,在这一瞬凝止了刹那,琅邪更是不动声色的背过了身去,凤岐则直接手一伸,拎起迦陵就要丢出去。
“喂喂喂,怎么了嘛?凤岐,凤岐,等等……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为兄!”迦陵死力抓住梨木桌的手被抽掉了,迦陵一个反手又抓住了旁边的雕花椅,“琅邪,快管管啊~~~~~~~~”
背对着又闹在了一起的迦陵和凤岐,低头依然读着佛经的琅邪,嘴角扬起。
而眼看着迦陵就要在凤岐手里大败,被摔飞出去时,敲门声响起,在琅邪的示意下,凤岐难得孩子气的怒了努嘴,放过迦陵,跑去开门。
门外,就见云叶大师和李念兄妹七人,伴着一个老者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凤岐先向云叶大师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云叶大师含笑还礼,至于其他人,凤岐一贯的冷处理,只对云叶大师道了一声“请”。
李念七兄妹早就领教过凤岐的寒霜罩顶,所以现下已不甚在意。而杜永维老先生三人对着自己的小小恩人,更是不会觉得有异。几人跟在云叶大师身后,也就踏进禅房。
一进房,杜老先生三人先向琅邪和凤岐拜谢搭救之恩,凤岐站在琅邪身后没说话,而琅邪颜容疏离,可手却马上搀扶起要拜下的杜老先生。
“老先生,言重了。”
杜家父女与谕岚三人还是向琅邪和凤岐谢了又谢,最后才在云叶大师的劝慰下落座,云叶大师也在此时才对琅邪说明来意。
“昨日多谢琅邪、凤岐两位少侠出手相助,不然本寺百年清誉将毁于一旦。”
琅邪认真道:“大师莫如是说,我们师兄弟不过是举手之劳。”
云叶大师闻言,和蔼笑道:“琅邪少侠过谦了。你们二位昨日戮于剑下的吴兴,乃是琅邪郡内大派,寂洲之中的莫林老祖江沙之徒,江沙若知晓了此事,定不会与你们干休。二位少侠需小心啊!此事本是因我寺而起,自该义不容辞出手保护二位少侠,可说来惭愧,本寺除云游在外,已多年未归的乙正师兄外,无一人是那江沙的对手,到时他若硬要与二位为难,那我寺就算玉石俱焚也不会相退,可就怕如此,也护不得二位少侠的周全。”
琅邪正色道:“感激大师盛情,可那吴兴既是我们师兄弟二人所诛,日后那江沙若要追究,我们自是不惧。”
此时一旁的迦陵,听得琅邪首次正面承认,他与凤岐不惧江沙的事实,眼睛顿时亮得慑人。而闻此言的云叶大师,也是含笑抚须,不置一语。
可杜老先生听到这里,却说道:“云叶大师、琅邪少侠,小子杜霂,年前蒙燕宿派青玉大师抬爱,收归门下,现下在燕宿山内随师修仙学道。小女那日在潇雨寺外,遭恶徒江礼仁欺辱之后,回来把事和老夫一说,老夫就让小子留下的燕宿信使,雨霖鸟连夜送信前去求救,盼他能求得青玉大师下山相救,可不知为何,时到今日,还不见半点音信。”
青玉大师义薄云天,侠义之名那是众所周知的,现门下弟子亲人遭难,怎可能袖手旁观?所以定会前来相帮的,只是这已许久,不知为何还未到。难不成,出了什么差错?
琅邪和凤岐闻言还好,没什么反应。迦陵却也只顾得看着琅邪二人,眼放精光。反倒是云叶大师和李念七兄妹一听此话,都面色一喜,同声说道:“如此甚好。”
虽心中对他们此时都音信全无有点奇怪,但也都安慰道:“肯定是被什么重要事情绊住了脚,但在燕宿山内,定也不会有何大碍。反正此时有了琅邪与凤岐二位少侠相助,潇雨寺内一时也无甚危险的。”
杜老先生闻言也是心下微安,大家这才又再次侃侃而谈起来。杜老先生学富五车,博古通今,所讲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云叶大师佛法高深,宅心仁厚,所言所讲俱都富有深意。就连李念七兄妹,曾走南闯北多年,见识惊人。琅邪、凤岐和迦陵三个小辈,在其言谈中都受益匪浅,越是专心不已。
而在平时对此最是感兴趣的谕岚,却一反常态的有点漠不关心,频频将眼光撇向一旁,不知何时已沉默好久、好久的杜情思……………
是夜,群星璀璨,天河倒钩。潇雨寺内微风轻抚,花木扶疏,草叶间轻微的相依相靠,凝结出了一幅花好月圆之相。
“嗤嗤”
极细极细的破空声,却倏然而至,打破了些许宁静的美感,潇雨寺上方也破空而来几道青色的剑光。
寺内,众人也已察觉,俱都出现在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