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离愁,月落乌啼风雨楼,谁堪斩离愁;一醉方休,酒醒孤枕又添愁,何不醉方休。千年如一梦,梦中断肠声;
持萧对饮今何在,夜寒桐雨几更晴?咯咯……咯咯……”
夜色见暮,红云漫天,只闻一个女子的歌声由远及近,由低到高,始像愁绪,随后却是不由得轻笑起来,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随着女子的目光望去,便见一个破庙出现在眼前,庙里走出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癫汉。
癫汉拎着酒壶瞪眼斥问:“你来做什么?”
女子瞟了癫汉一眼,并未理会,望向庙内,那庙虽年久失修,但所供雕像,却仍见华彩照人,女子收回目光笑道:“妾身来此,只为拜访一位多年未见的故友。”
癫汉灌了一口酒,不耐烦的挥袖:“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快点离开。”
女子见癫汉如此无礼,不怒反而咯咯笑道:“既然故人已经不在,那妾身便就此离去,只是来此之前,受人所托,有一句话,还要劳烦阁下转告。”
癫汉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似未曾听进一字,反而匆匆转身,边往回走边挥袖:“快走,休要纠缠。”
女子却笑道:“那人说,过了今日,阁下便可离开此地。”
癫汉脚步一停,抬头望向庙内,耳边传来身后女子的笑声:“迟了,迟了,自你离她十步之时,便已经迟了。”
那庙中雕像,似白玉琢成,然所塑之形却甚是奇异,人身蛇尾,鹿角鹤翼,然此时雕像忽从眉心崩裂,一抹幽光从中透出,凌厉无比,若有识得之人,必然认出那无上剑气,只是年代久远,已然溃散,难辨形貌。
癫汉看着雕像倒塌,竟也未曾阻止分毫,只是静静的看着,片刻落下满地尘埃。
庙外女子脸色却是五般皆非,指着庙内冷笑:“咯咯……咯咯……没想到……她竟然……也没有逃过。怎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女子的声音由近而远,怕是身形早已远去,那余韵却是经久不绝,似喜似忧,却是仿佛一个魔咒一般笼着整个破庙。
癫汉望着碎了一地的石屑,满满的灌了一大口酒,喃喃自语道:“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随即从石屑中取出一张纸条,望着那几个娟秀的字迹,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