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浮出水面

此时这儿的气温已经冷到足以令人发抖，他们身上的作战服顶多只能抵抗零下20摄氏度左右的气温，可现在的气温在莫洛尔看来最起码已经下降到了零下35摄氏度左右，如果在这么拖下去的话，他们真的会被冻成一根根结实的冰棍！

莫洛尔闭着眼嘴里祷告着，他似乎在祈求上帝能够站在他们这一边。

“嘿，莫洛尔你在干嘛呢？”

“这个声音……”莫洛尔睁开眼，一副沧桑却又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的眼前：“少将同志！”

“呼……你个混蛋倒是清闲，列夫捷特那小子可还在里面卖命呢！”谢罗夫喘着粗气。

“他让我在这儿寻找大门的另一个开关，”莫洛尔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我们正一筹莫展，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的开关！”

“别灰心，而且你不需要找了，那臭小子已经知道怎么开门了，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跟我回到阵地上打仗。”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来劲了少将同志。”莫洛尔豁然开朗地站了起来。

“你带上三个小队去主入口接应掩护他们，我还是不放心那小子，”谢罗夫有些愁眉苦脸，“我担心他的安全。”

莫洛尔看出谢罗夫脸上的不安和焦躁，他对那个兄弟的关心简直就像是父爱。

如果谢罗夫少将没有成家的话，那么他肯定会认一个这么有能力、有出息的家伙做儿子。莫洛尔心想，因为谢罗夫向来喜欢那种努力、不畏艰险而且坚持不懈的人。

“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活着回来见你的，少将同志！”莫洛尔敬礼。

突如其来的“哐当”声差点没把谢罗夫和莫洛尔他们给吓出心脏病来。原来是机械大门动了，机械大门的锁扣正从内部逐一解开，转瞬即逝间，这扇仿佛被封印的大门正缓慢的迎来光明。

“看样子他做到了！”莫洛尔撇头说。

此时谢罗夫脸上更多的是洋溢着喜悦和安宁。

如果把谢罗夫比喻成宽广的海洋，那么能引起海啸的，估计就只有那个拼命的男人了。莫洛尔从没见过有什么事情能让谢罗夫的面部表情变化如此之大，除了那小子之外，能让谢罗夫神色慌张的，可能已经没有第二个。

光线和温暖正缓缓流向Y-3层，受到热气流的影响，墙面上早已出现的霜开始升华为一颗颗的水珠，由于温差变化太大，很多队员身上的衣服开始湿透，又加上恶劣的环境变化和枪管长时间的摩擦造成了枪管螺旋纹的损坏，于是很多阿尔法队员们手上的武器开始出现卡弹的现象，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机械大门最终被全部打开，为了防止意外谢罗夫命令所有人撤出前大厅到Y-2层和十一小队与苏联红军互换岗位，与此同时他们需要派一名士兵去Y-1层呼叫支援，否则单凭这一点兵力想要打垮那头怪物是绝不可能的！谢罗夫深知这其中的厉害性。

他们调换岗位很迅速，在通风管道内的第五小队也从管道上索降了下来和其他人一起战斗，此时前大厅将由谢罗夫统一指挥，而大部分阿尔法队员将用最快的速度回到Y-1层补充弹药和支援，这中间可能需要很长时间，而谢罗夫的任务就是为他们争取时间。

莫洛尔带着三个小队的人马穿过“血瞳”来到中央过道，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在周围可以看到，这里除了散发着臭味的尸体和破片，周围连人影都没有，看样子约翰的策略生效了。

莫洛尔脸上露出更多的担心，他迅速回想了一下设计图纸上的构造，约翰正带着二至四小队进入“恶人圈”，可“恶人圈”只有一个出口，而且当中有许多条分叉口，如果他们被丧尸堵死在里面该怎么办？

“该死的！”莫洛尔骂了一声，“第六小队回去找少将同志汇报情况，第七第八小队跟我来。”

莫洛尔准备带着小队冲进去吸引丧尸的注意力，否则约翰可能连逃出来的机会的都没有。

Y-3层，“恶人圈”。

约翰刚才打开机械大门的同时也吸引了中央通道的所有丧尸尾随而来，他们边退边打，可效果不是很好，第二至第四小队的人数正在逐渐减少，他们的牺牲已经加大了许多。因为，那些丧尸的移动速度太快了。

“后退！后退！”约翰大喊着。

伴随着逐一擦肩而过的枪声和丧尸迎面袭来的咆哮，约翰的声音被压得很小，只有他身边的人才听得到。虽然丧尸群的数目也正在减少，可在通道里的丧尸最少也得有一百来只，而约翰他们手里的枪已经出现卡弹的情况，身上的弹药也已经到极限了。

难道等子弹打完用肉搏吗？可那些家伙是群失去了意志的疯狗，被它们咬到甚至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约翰看着最前面的战友，因为和丧尸的距离太近，很多人已经被丧尸咬死，他们惨叫着，身上的肉被无情的撕开，血液喷洒在空中……而约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在Y-3层的战斗，阿尔法二至四小队仅剩一半不到的兵力。

正当约翰已经身临窘境时，“恶人圈”的入口处传来了“撕布机”的枪声，而且枪声是重叠的，它们像凶狠的狼群正在草原上追捕猎物般咆哮着。

约翰看着尸群后面，耀眼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恶人圈”的通道，而这群丧尸正被高杀伤力的子弹无情的啃噬着，有的丧尸甚至被大卸八块。

丧尸的数目越来越少，约翰眼看子弹快要误伤他们时他迅速命令所有人跑进侧面的拐角。在他们进入拐角时，子弹刚好穿过，而紧随其后的是那些被打爆了头颅的丧尸。

突然，枪声戛然而止，通道中除了丝丝碎语之外还能听到另一个声音。约翰很肯定，是那头变异的怪物，但它似乎正朝着说话的那群人而去。

“列夫捷特！我们把这个大家伙引到入口，你乘机逃出来！”莫洛尔在“恶人圈”的另一端大喊着：“现在！”。

莫洛尔话音刚落，枪声在通道中迅速爆开，灼热的子弹切割冰冷的荆棘在“恶人圈”横冲直撞，那头变异的丧尸随着枪声而去，约翰他们迅速抓准时机跟随在后。

前大厅的防御阵地上已经布置了相当的火力，莫洛尔他们用枪声吸引着那头难缠而且耐打的混蛋。

“血瞳”里一团黑影相继蹭出，莫洛尔把这个难缠的家伙吸引到了前大厅的防御阵地，防御阵地的苏联红军和阿尔法小队蓄势待发，只等莫洛尔和约翰到来，那么他会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开火。

“快！把这个大个子围歼了。”冲进来的莫洛尔大声指挥着。

苏联红军在阿尔法小队的带领下组成半弧队形开始对这头变异的丧尸进行围剿，火力网像电流一般迅速铺开，子弹在这头变异丧尸的身上撕开皮肉，血液在空气中挥洒，它咆哮着想要毁掉什么，但它现在的动作和速度都相当缓慢，这和约翰遇到的情况截然不同，看样子这头变异丧尸已经被这场危险的拉锯战拖垮了，它的行动力证明了一切。

汹涌如浪的火力将它推到了前大厅的墙角，对于苏联人来说这正是一举歼灭它的好机会。

约翰带着所剩无几的队员跑向前大厅，在经过“血瞳”时他还刻意地看了一眼培养槽内的亚德格……那个孩子已经面目全非，他身上没有一点可以证明他是“人类”的东西。对于约翰来说，那就是个可怕的怪物。

“集中火力打它的头！”

前大厅的战斗中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指挥，是约翰，他甩开一切阴霾投身于这场战斗中。于是阿尔法小队和苏联红军迅速调整枪口，子弹一颗接一颗扑向这头丧尸的头部，它正处于一个将死的境地。

短短几秒钟，这头变异丧尸的头部已经被打的稀烂，可它仍然顽强地活着，这虽然不是个好消息，但在约翰看来，这头怪物的死仅仅是时间问题。

整整二十秒！它终于倒下了，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它的头部被子弹侵蚀地只剩下一点肉渣，白色的血浆掺杂着骨头被冲刷在墙面上，这让墙面看起来更像是人工修筑且凹凸不一的墙面。在苏联红军和阿尔法小队的枪口下，这血腥的一幕，会让所有人铭记于心。

前大厅很快就静如死寂，“撕布机”的枪管散发着烫手的铁红，带着火药味的浓烟从枪管中冒出，无数的弹壳覆盖了整个地面，璀璨的金黄像极了黄昏的海滩。

“终于结束了……”莫洛尔放下枪大喘了口气，样子显得轻松了许多。

“还没呢，”约翰回头看着身后表情有些恐慌的彼得森，“这家伙嘴里肯定有什么很重要的消息。”

彼得森也看得出约翰那副如狼似虎的表情，其实他自己也不想在隐瞒了，因为他知道，这件恐怖的事情会让他丧命于此。

彼得森走近约翰，他犹豫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门格尔才是罪魁祸首，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且他可能已经逃到了Y-1层。”

“你说什么？”莫洛尔一脸惊悚。

约翰则迅速陷入到深思中，这家伙没理由骗他们。首先，在他们进入Y-3层扫荡时，并没有发现门格尔的踪影，那么在机械大门锁死的情况下他会去哪儿？其次，他逃走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他居然可以逃脱苏联红军的视线，难道有人在帮他？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约翰想破脑袋都理解不了，如果这一切都是门格尔安排的，那么他的最终目的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迷。

“他出去的时候你们不知道么？”约翰抓紧问。

“门格尔只说他上去找你，而且当时我并没怀疑你的身份，所以我根本没在意，”彼得森一脸慌张，“我就随口说了‘博士您随意’，后来他的去向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当时我们正在忙着解决这头可怕的异端。”

“Y-3层有什么秘密通道么？”

彼得森细细地回想起来，又说：“据我了解，没有。”

“他说的没错，工程图纸上也没提到Y-3层有密道。”莫洛尔肯定。

“图纸上没有并不代表就真没有，Y-1层那个秘密港口也没在设计图纸上，那都是我找出蓝本来才发现的。”

听约翰这么一说，莫洛尔也点头赞同了他的想法。

“很明显，他们德国本土肯定给门格尔下达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命令给他！”约翰摸着下巴想着：“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命令呢？”

那些设计图纸的蓝本？还是那些武器装备？约翰的大脑中正努力寻找着所有可能对德国人或者门格尔有用的线索。

“先把这家伙押回船上去。”

约翰刚说完就有两名士兵跑来押着彼得森离开了前大厅。接着他又安排第六和第七小队换好武器装备驻守在这儿。

“莫洛尔你先去和斯科特汇合，我得去找少将同志。”

“好的，少将同志就在入口处，可是……”莫洛尔放眼朝“血瞳”看去，“就派两个小队在这儿布防没问题吗？”

对于约翰这么放松的安排，莫洛尔显得有些担心。

“这里的问题不是都解决了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门格尔那个老混蛋。”约翰边走边说：“如果真如我所想，那么门格尔可能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我们现在很危险。”

“行！”莫洛尔指着Y-2层至Y-3层的入口说：“少将在那儿。”

两人过去行了个军礼，莫洛尔先带其他小队回Y-1层，而约翰则面无表情的面对着开怀大笑的谢罗夫。

谢罗夫大笑着，他正为活着回来的勇士高兴着。

“怎么了混小子！难道现在还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吗？”

约翰死气沉沉的：“很抱歉我不想打断你的狂欢庆典老头子，但很遗憾的是……”

约翰似乎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我们的计划已经在门格尔的预料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