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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往事

许久之后,青城子从吃惊之中回过神来,开始讲述他与坐山客的故事。

几百年前,他也和如今的戊道子一样,只是个金丹期的小修士。或者说,还不如戊道子。

戊道子有师门,这青城子可是连师门也没有。青城子机缘巧合之下,吃了一块玉髓,才结成金丹。结丹之后,青城子马上欣喜于自己自身的变化,四处张扬。

终于有一天,被一位魔道散修看到,吃惊于青城子的修为居然也是散修收其为徒。

那时候的青城子还不谙世事,不知这修真界的人心险恶,不知正邪之分。

好在他这个师傅也是一心向道之人,没什么险恶用心,青城子也不算跟错了人。

不过造化弄人,青城子的师傅已经是魔婴期高手,此行目的正是与坐山客决战。

两人大战许久,最终坐山客技高一筹,胜了他师傅。

坐山客行事也是个性极强,不在乎正邪之分。放他师傅离去了,但他师傅却坚持没有带走青城子。

理由很简单,他修行之法多有杀戮,戾气很重,越是向上越难修炼,他怕误了青城子。向坐山客说明青城子的由来,坐山客也是惊奇。

一试之下,果然青城子真气雄厚而纯净,没有修炼任何功法。不过坐山客行事孤僻,学法多而繁杂,却也怕当青城子师傅耽误了他。

最后坐山客将他引荐给好友青城道尊,才有了今天的青城子。这就是青城子和坐山客的渊源。

青城子最后一次见到坐山客是百年之间,青城道尊已经故去,当年的小道士也成为青城真人,接管了青城派。

当时雷雨交加,犹如有妖物降生,天下修真界沸腾。青城子也是在那个时候才见的坐山客最后一面。

戊道子恍然,原来师傅和坐山客还有如此渊源。不过此刻不容他多想,马上焦急问道:“可是师傅,如今弟子与前辈有些纠葛,若是这少林寺为了这破婴化神之法,会同天下门派,来青城山要人要术当如何?”

青城子哈哈一笑说道:“此事徒儿尽管放心,这少林寺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大派,但也只是人多而已。这宝术虽然珍贵,隐世门派之中还是能拿得出的。只要他们不来,就是这天下人皆至又有何妨?青城山虽然名声不显,但也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只是这众口铄金,今后你还是少露面为好。”

“不是说这宝术已经失传了么?”戊道子接着吃惊的问道。

“少林寺佛禅之争以后,逐渐没落,就连宝术也保留不全。可不代表别人也保留不全,等徒儿你破丹结婴之后,对于天下自然又有新一番认识,到时候为师自然会告诉你。现在知道,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让为师惊奇的是坐山客居然突破元婴期,这倒是件大事。坐山客为人执着,不以寻常法修炼。他认为这天下功法皆不全,不然不可能上万年来都没有人羽化而去,所以要走一条自己的道路。没想到他居然成功了,已经进入这破婴化神。”师徒二人聊了好久,直到深夜,戊道子才怀揣着满心疑问退去。

坐山客回到洞府之后,法婴已经淡化,再不复往日如水般凝实的模样。

心中马上大惊,任他如何返老还童,只要这法婴还在,修为也可以修复。如今法婴有失,他如何能不惊?

仔细内视之下,发现体内舍利子正在吞噬法婴法力,然后向外输出这生之力。

现在坐山客已经是一副婴儿模样,法婴也只剩下淡淡的虚影,无奈之下他只好采用最有一个办法。

法婴与元婴不同,元婴凝而实质,法婴虚幻若水。所以这法婴是可以打散,隐藏的。

只是这隐藏之后,在想汇聚,却需要无数法力同时注入,让法婴从新焕发生机。

无奈之下,坐山客只有选择这最后一种办法,主动将法婴散于身体各处。

法婴一散,这舍利子果然不再吸取法力,但同时也不再输出生之力,仿佛只是存于他身体之内的结石一般。

做到这些之后,坐山客筋疲力尽,沉沉的睡去,这一睡就是三年。

三年之后,坐山客已经恢复到三岁孩童的模样,只是这丹田之中还是提不起任何法力。

如今法力内敛,让他与常人无异。

每当他耗费天才地宝,想从聚法婴之时,这舍利子就会生出一种力量阻止,几次努力无果,他也就放弃了。

坐山客苦思破解之法而不得,最后向道一个最笨的办法。这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想破解这再入轮回之术,还得从少林入手。

只是如今他法力尽失,如何才能再上少林呢?忽然他心中有了打算,叫来黑豹驼着他,飞奔而走。

现在正是冬天,少寺山下大雪茫茫。一位老僧,苦行者的装扮,正在往少林寺的方向疾飞。

看得出这老僧确实是有急事,不然不可能连身上的血迹都来不及清洗。

不过在他马上就要飞上少寺山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看见几个孩子正在欺负一个孩子。这孩子浑身衣不遮体,一看就知道是个流浪的孤儿。

老僧也是孤儿出身,被少林寺方丈捡回来的,对于这同是孤儿的孩子,自然同情万分。

在一群孩子惊慌失措的目光下,老僧随手抓起那孤儿,就接着向少林寺飞去。

这孤儿显然也是吓坏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人飞过,何况现在还是自己也在飞?

老僧看见孩子在瑟瑟发抖,还以为是飞的太快,让他着凉了。敞开百衲衣,将孩子抱在怀里,用护身罡气罩住全身,才接着飞走。刚才赶路匆忙,为了节省法力,他倒是没有用这法力护身。

老僧一赶回少林寺,也不和山门打招呼,直接向着少寺山上飞去。

刚一到山顶,就传来金刚子的声音:“师弟,此去结果如何?”

“师兄,这处洞府大阵玄妙异常,众人进去之后,被大阵绞死者无数,师弟也是侥幸逃脱。”老僧开口回答。原来这老僧是金刚子的师弟,渡化。

金刚子发号渡继,金刚子只是因为他修的是佛门金刚练体术,修士们给的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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