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放,夜色降临。
“我回来啦..”莫东笑一边懒洋洋的走进家门,一边解领带脱西装,顺带把眼镜也摘了下来。他近视吗?当然不是,只不过要装装斯文而已。
莫东笑何许人也?曰:幼儿园园长是也!今年刚刚25岁,任教三年。这不算厉害的,真正厉害的是他老爸是城管队大队长,怎么样?可以非常牛哄哄的说句,我老爸是城管,哪个不服?只不过这个家伙成天嘻嘻哈哈的像个神经病儿童,幼儿园园长都说不像,像一个幼儿园孩子王。
向旁边扫一眼,他老爸像往常一样看着报纸。为什么人家领导都将军肚。他老爸干了这么年还是一点儿都不见胖。
“混小子,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说话的是他的老妈,一个穿的规规矩矩的家庭主妇。看着儿子吊儿郎当的样子,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不但制止了莫东笑脱西装,连领带都给他从新打好。手里一边忙着,嘴里当然开始絮叨:
“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儿吗?你这样子,谁家姑娘会看上你。什么时候才能帮我把儿媳妇娶回来..”
啊呀,我的妈啊。又要开始啦!莫东笑有种想捂住耳朵的冲动,只不过他没有那个胆子,他们家他老妈可是最大。惹不起,就只能躲啦!
“妈,妈,妈..您看我现在不是很庄重了吗?您还是看看您的菜糊了没有。”莫东笑赶忙表现出成熟的样子,抱住母亲的肩膀把絮絮叨叨的老妈扭向厨房的方向,并且推着她向厨房走了几步。然后一个撤身,匆匆忙忙的向二楼逃去。
“臭小子,说你两句就不耐烦啦。你小子别跑,给我说说什么时候才能把儿媳妇帮我娶回来。”莫母望着逃跑的儿子喊道。
只不过莫东笑跑得跟兔子一样快,片刻间已经跑回房间了。紧接着房间传来他的声音:“等天上掉个媳妇儿给我,我就立刻结..”
桄榔——玻璃破碎的声音让莫东笑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啦儿子?”玻璃破碎的声音让莫母毫无耽搁的冲上了楼。只不过,看报纸的男人依旧没什么特殊表情的看着报纸,仿佛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
冲进房间的莫母也愣住了,一地的碎玻璃中一动不动的趴着一个女孩。她额头上应该是受了伤,还在不停的流血。
“愣着干啥,还不把她抱到床上去。”莫母非常熟练的简单的翻了翻女孩的眼皮,摸了摸脉搏。随后指挥傻站在一边的儿子。
“哦~”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刚才只不过开玩笑的,不会来真的吧。机械的执行者母亲的命令,不过这个女孩好轻。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把我的药箱拿来。”莫母仔细检查着女孩的伤势,看一眼傻愣愣的儿子。
“哦~”莫东笑快速的把母亲的药箱拿来了。但是老妈白了他一眼,没让他进门拿了药箱把他关在了门外。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莫东笑才缓过神来。天上真的掉了一个女孩下来,许愿要还的。现在真要他结婚?天,还是饶了他吧。感觉有些不安的一步步走下楼来,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手机的铃声响起。莫东笑的老爸放下了报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站起身一边披衣服,一边对着儿子说:
“有工作,一会儿帮我告诉你妈一声。”
“哦——”模范丈夫!出门必须向老婆报告行踪。莫东笑目送着老爸出门,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脱掉鞋子抱过一个靠垫滚在了沙发上。没人约束的感觉就是好啊!
他那个老爸从来就没见他笑过,在他身边总感觉约束的紧。严重到什么程度呢?他老爸的叫莫东,他叫莫东笑,名字是他老妈起得,这之间的含义不言而喻了。
回头再向楼上望望,也不知道老妈那边怎么样了?不过她老妈是这里最好的医生,如果她不说打120,那应该问题就不大了。
莫东笑住得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刚好中间有这么得天独厚的一块平地。就在这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建立了一座城镇。据说很早以前只是一个小村子,不过现在已经是一个拥有近两万人口的城镇了。这座城镇的建筑有些特殊,所有的建筑全部只有三层,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唯一例外的就是镇中央高耸入云的大厦,它处在整个镇子的中心,就像一座哨塔。
一条宽阔的柏油路,从镇子唯一的出口伸向远处群山之中,如同一条长龙在崇山峻岭中盘旋。那是连通外面世界的枢纽,从这里出去最快的车程是三个小时。
这个城镇的名字——光明镇。
今天晚上这个镇子外的上坡上,来了一些特殊的客人,中间还有一个不肯露出脸来的。这些人看起来都非常紧张,每个人的目光都警惕的注视着脚下的这个镇子。
光明镇,只不过是群山里不起眼的一个镇子而已。这种说法对于正常人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不过对于这帮人来说却完全的不是一个慨念。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禁忌,一个传说中的禁忌。他们都是在黑暗中活着的人,见不得光,恰巧这个地方就刚好叫光明镇。自从他们每一个人走上现在的路,就无数次听到关于这里的传说。没有一个暗界的人愿意招惹这里,但是他们这次接到的命令就是要进入这里,追一个女人。
一入光明,化暗无形,想来随意,离去不能。这十六个字,不停得在他们脑中闪过。这禁忌之地在他们眼中,就像地狱的入口一样,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踌躇不前。
“明明知道不该来,为什么还要来。”这声音飘渺虚无,若隐若现。没有人知道说话的人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他如何来的,更可怕的是甚至怀疑他是否来了。
明明看得见他,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眼睛。他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让人迷茫。他像近在咫尺,又像远在天边。他似有似无,想要集中所有精神捕捉到他的身影,却发现眼前空无一物。当你完全确信他根本不存在,放松精神的时候,却可以看得到他。刚开始人会迷茫,然后是焦躁,最后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隐约中只能大约描述一下他的衣着,好像头上是一个厨师帽,腰里系着白围裙。其他的根本就无法辨认!他走的很慢,缓缓走进人群,走到了那个带着金属面的人眼前。这里只有他特殊,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就是这帮人的头领。
轻轻抬起手去摘他的金属面具。此时戴面具的人浑身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他连一点儿挣扎的想法都不敢有。这群人里他的实力最强,但也因为如此他感受到的更多,眼前这个似有似无的人可怕到足以摧毁他的灵魂,他甚至感觉空气都离他很远了,呼吸是那么的困难,就像胸口压上了千斤巨石。
“哪来的回哪去吧,我已经厌倦杀人了。”说话的人充满了无奈,把那金属面具摘下来之后,递给它的主人,“我没有什么时间,我的糕点快到点儿了。”
身不由己的把面具捧在手里,然后就这样看着说话的人转身离开。来的无踪,去的无影。当他最后一丝影像消失之后,一群人就像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全部跌坐在地上,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短短的时间里,就如同刚从地狱里转了一圈回来了。
有一些人超越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而拥有了特殊的力量。还有一些生来就拥有着超越自然的力量。那种力量被暗界的人称作——域。拥有域的人,凤毛麟角一样的稀少。
没想到真的存在这种能随意摧毁人的精神防线的域,暗界那些几乎没人再信的传说,难道是真的?手里捧着那金属面具,心一瞬间老了。曾经那不可一试的自大,早已烟消云散了。他们这些人算什么?只不过是一颗组织的弃子而已!现在进退都是死。
“我的部门缺一些临时工,你们干不干?”一个穿着城管制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怎么来的依旧没人看到。
“干!”把手里的金属面具毫不犹豫的向身后一扔,眼睛里闪出一丝光亮,难道他还有一条路走。
“不过,我这部门只能退休,不能辞职。”中年男人的脸上仿佛永远都是那么严肃。
“我们干!”所有人都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活路,有几个人不愿意活着。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不但不用死,还可以干上那么霸气上档次的城管临时工,傻子才不干。
一入光明,化暗无形,想来随意,离去不能。这十六个字原来还有别的解释。既然离开不能,不走不就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