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阳光露出最后一丝温暖却让宋慈感觉到萧瑟,他已经被苏俊指挥得团团转,一会给苏俊递水,一会给苏俊擦汗,偶尔还需要给苏俊导入一两次气力,偏偏苏俊气力容纳力好像无穷无尽,顷刻间宋慈的气力便被容纳,翻不起任何波澜。苏俊皱了皱眉,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全身只剩下骨架,只留一个心脏在跳动,好在石蛮执念之坚韧让苏俊暗暗吃惊,只凭一口气,化作一股执念,生生支撑一个骨架整整十五年!这种气概让苏俊有所佩服,手下的动作更加不慢,金针和银针交替飞舞,不断维持住心脏的一缕缕生机,但这实在是太消耗苏俊的气力了,哪怕身体中气力源源不断但还是杯水车薪,这其中还是宋慈输入的两次气力才让他坚持到现在的,本以为已经足够了,但还是托大了,现在开始束手束脚起来!苏俊暗暗责备,自己以前就托大,以为自己力量会如何了不起,若不是遇上石蛮等人还不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深,现在还是托大了,医者就要像科学家一般严谨,但也要有冒险者的锐意精神,不然行医之时的有所犹豫便是一条人命的失去!苏俊向宋慈吩咐道:“快,让外面的人准备好药桶,在药桶中将水烧开!按照我说的去办!”不用宋慈吩咐,外面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道:“按这位先生吩咐去做,记住,将药库里所有药材都搬出来,先生兴许有急用!”宋慈还没来得及答谢,只听见苏俊的声音:“宋慈,走过来,我需要你过来一下!”宋慈还没得及细想,只觉得一根手指已然点在自己脑袋上,一部药方已然在自己脑海之中!
宋慈傻乎乎的,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苏俊怒骂道:“还不快按照药方里面去配比,交给外面真正懂医的!”宋慈恍然大悟,急忙离开,外面不一会儿便被吵开了。一些年迈的医者吹胡子瞪眼的指着宋慈的鼻子骂道:“毒药岂可治人!竖子不可胡闹,白白浪费一条人命!”宋慈急了眼还没来得解释只听见苏俊气喘吁吁的怒骂道:“老东西,给我滚开,是药三分毒,怎么毒药就不能救人了,你们才是庸医,给我滚!”年迈的医者们起得吹胡子瞪眼甚至有几个不断捶着心脏骂道:“竖子,竖子,尔敢!”只听见一声娇喝声道:“我都说了,按这位先生的话去做,怎么,你们敢不听?”年迈的医者无可奈何的拂了拂袖子,转身带宋慈抓药去。宋慈走得时候感激的看了声音的主人一眼,只是那人被假面遮住面容,隐藏在阴暗处,看不清楚面貌。不一会儿,无数药材没入药桶翻滚的开水之中,一股清香弥漫开来,然后便看见苏俊抱着骨头架子,骨头架子中心脏之处无数根金针银针颤抖着,很是奇特。年迈的医者和年轻的初学者看呆了眼,他们何其看过如此独特的病人,那心脏悬浮而起,散发着腥臭味,一抽一抽的跳动,但没有一根血管支持着心脏的跳动!苏俊将骨架直接扔入药桶,张口吐出口中剩下的半根人参,便叫宋慈将石磨直接盖在上面。
年迈的医者还是有看不下去的,直接指着苏俊鼻子骂,诸如为何将人弄成这幅鬼模样,为何要将人直接闷在石磨底下,药桶之中经受高温的煅烧,但苏俊丝毫不以为意,而是紧张的看着药桶,同时不断将戒指中一些药材取出。此时石蛮也只是暂时被维持生机罢了,若是过了三刻苏俊还是没有多少作为的话,石蛮将不复存在了,就连世界上的痕迹都会被抹杀!苏俊淡漠的看了一眼年迈的医者淡淡道:“是你们不敢实验,理论总归是理论唯有实践才能化作知识,何人告诉你们人参是毒药,何人告诉你们人参不可入药,何人告诉你们这是害人害己的毒药?”叫嚷的医者被呛得满口无言,年轻的医者眼神冒光,暗暗思索以前被忽略的药材会有那些不为人知的应用,而年迈的医者则个个无声的瘫软在地,苏俊那番话语如同利剑深深插入他们的心房,扪心自问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在前人的理论上再增加自己的理论,有谁想为这些理论化作实践化作经验,只是个个墨守成规,原地踏步而行?苏俊没有理会瘫软在地上的医者,只是吩咐那些年轻的医者道:“你们再去准备一个药桶,我有大用!”石蛮仅靠一股执念附在骨架上,化作血肉支持他活了整整十五年,骨架想必是他至亲至爱之人,但石蛮的执念终归是执念,只有消散掉,才能为他重新打造出一幅新的人格和肉体!无皮血尸在苏俊脑中的无数文明脑细胞中有过无数记载,相传是一些积怨极深或者心有所依之人,遭到非自然死亡,借助骨肉血亲或者至亲至爱之人的身体才能复生,活过来后以前的记忆只会是断层,在前期若是有人一语中的指出这人已死的执念或者是帮助此人未完成的心愿执念就能回归轮回,让附身的亲人再次清醒接管身体,若是在中期,则这人身体会化作骨架,执念永存其中,成为骷髅,后期之时若是心愿还是未完,执念将会重新夺舍重生,周而复始,记载以来最强大的一个无皮血尸是轮回十六次的骷髅道君!位比鸿蒙!
苏俊盘膝坐下,暗暗思索下一次的每一个步奏,发现凭空想象何其艰难,叫宋慈送来笔墨纸张,开始在纸张上演练计算起来,每一条公式的成功演算,每一次失败如何补救的计算,不断写满了整张稿纸,同时,苏俊每念叨出一种药材的形状和功效,地上便不断多出来一些药材,无数医者席地而坐,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木牌,不断记录着什么,渐渐地,苏俊所说的药材药库里开始缺少,一些年轻的医者在年迈的医者威严包含怒火的目光下屈服,背起药筐出去采摘。宋慈看了一眼便头晕目眩,不敢再看,苏俊换稿纸的速度越来越快,宋慈忙的前胸贴后背,但没有丝毫怨言,反而一种久违的紧迫感让他心情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