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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ACT 3(2)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平淡无奇。直到校网球队的选拔赛开始,整个学校才沸腾起来。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网球是丽源高中的校球,是市里出了名的培育网球种子选手的学校。在丽源,网球取代了篮球和足球在同学们心中的地位,每每网球部招生,长队总是从开始排到结束。每每有网球比赛,网球场里里外外也一定会被围得水泄不通。而那些抱着网球梦的学生们,也会在中考的第一志愿栏里填上丽源的名字。

就是这样,有实力有梦想的学生不断进入丽源,使得网球部有足够多的选择余地,择优录取。这样的良性循环往复不断,丽源高中,网球强校的美名就如此传开了。

叶冰意兴阑珊地坐在萧俊杰特意给她留的位置上,来来回回翻看着手中的对战表。网球部目前一共有队员30人。参加选拔赛的都是二三年级的学生,共16人。选拔赛采用常规的淘汰制,16人两两对抗,以抽签形式决定比赛的对手。初赛决出8人进入复赛,复赛决出4人进入半决赛,依此类推,最终决出冠亚军。

虽然参加冬运会的网球选手名额是4名,但是按照网球队队员各个争强好胜的性格,让他们比赛到四分之一决赛就停止了,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既然如此,教练便决定决出冠亚军,为每年市里的比赛选拔队员做参考。

初赛一共分2天进行,今天4场,明天4场。萧俊杰被安排在今天的最后一场出战。前3场的比赛由于实力差距挺明显的,又因为是初赛,比赛采取的是一局定胜负,所以不到2个小时,前面的3场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

网球场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大多都是从比赛一开始便期盼着最后一场的萧俊杰的铁杆粉丝。

又看了一遍手中的对战表,叶冰叹气。四周张望之下,赫然没有发现文西的影子,也没有亦梦的身影。俊杰比赛,他们不可能不看的,想必一定是躲在哪里在看吧。

才刚抬起的脑袋又难过得垂下了。她不喜欢这样。即便只是普通同学,也可以坐在一起看看比赛,讨论讨论。再说她对网球也不是很熟,以前有比赛都是燕在她身边叽里呱啦解释个不停,现在孤零零地这样坐着,感觉好冷。

鼻子突然一酸,心底油然而生悔意。如果当初……

算了,再怎么如果也不可能发生了。事实已是如此,假设又有什么意义呢!

远处的教学楼,属于叶冰他们的教室里,华文西和亦梦趴在窗台上,眺望着黑压压一片的网球场。

“既然想看,就下去啊。还怕占不到位置么?”亦梦转身,背靠着窗台。

“下去干嘛,自讨没趣么?”华文西别扭地回绝了亦梦的提议。

“随你吧!开始了!”

周围突兀的响起一片惊雷掌声,叶冰猛然抬头,着实被这突然响起的热烈掌声吓到了。耳边的尖叫声,欢呼声没有停歇过,直到萧俊杰踏进网球场,球场一下子安静了。

叶冰被气氛的突变震慑住了。这就是王者的霸气么?再怎么热烈失控的场面,只要王者登场,所有的一切都会被震慑住。在这个舞台上,所有的目光都被萧俊杰王者的霸气所吸引,肃然无声。

“丽源高中冬运会网球预选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选手们做好最后的准备。”广播里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仿佛也只为俊杰一个人响起。

萧俊杰安静的站上网球场,站在发球的位置。目光,露骨地望向叶冰坐的地方,那般执着与灼热。

叶冰同样注视着这双放着光芒的黑色眸子,她开始觉得脸渐渐烫了起来,刚羞怯地收回视线,却又立刻被发球的清脆声音给吸引住了。

比赛在萧俊杰犀利的发球中开始了,又是一场实力差距悬殊的比赛。对手的实力远远在萧俊杰之下,所以俊杰打得很轻松。发球局以3个ACE球拿下。第二盘,对手稍稍挣扎了一下,又被萧俊杰以15比40拿下。接下来的4盘,对手似乎完全放弃了,萧俊杰分别以40比0,15比40,40比0,0比40拿下,取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比赛结束,同学们纷纷离场,还不忘议论萧俊杰精彩的球技。叶冰替萧俊杰递上毛巾,虽然俊杰并没怎么出汗。

“回家吧,我送你。”萧俊杰把毛巾搭在肩膀上,顺手将叶冰揽进怀里,可是叶冰却躲开了。俊杰有点吃惊,却很快收敛起了惊讶。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好了。你也累了。”叶冰向后退了几步,以保持安全距离。其实,她并没有生气,只是一下子没有办法坦然的面对俊杰,早上可是她先转身抛下俊杰离去的。

“还在生气么?”萧俊杰微笑着点头向身边的学长打招呼,可是这笑容笑得有点僵硬,有些无奈。

“没有!”

其实,叶冰真的没有生气。从早上开始,她就没有生俊杰的气。早上之所以逃走一方面是因为在学校里这样不好,但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心脏已经跳得快得让她无法承受了,再不走,她又要瘫软在萧俊杰的怀里。每次接吻,萧俊杰都给她下好多好多的迷药,存心让她离开不了他的吻,让她沉迷。

“没有?没有干嘛不让我送啊?”萧俊杰认真地问。

“没有就是没有嘛!”叶冰强调着。她真的没生气,只是假装生气而已。

“那……那没有生气的话就让我送咯!”萧俊杰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这种微笑比他赢取比赛的时候还要灿烂。敌不过俊杰这心无城府的笑,叶冰只得妥协。

萧俊杰孩子气的笑容还挂在嘴边,挽着叶冰,朝校门外走去。而教室里,那双默默含恨的眸子随着那双身影消失在校门口。

燕,你快回来!我再也见不得他们这样出双入对。收回幽黑的眸子,华文西恨得咬牙切齿。

*****

一路上,叶冰和萧俊杰僵持着没有说话,冷冷清清地留了一地的沉默。眼看叶冰就要进屋了,俊杰还是沉不住气,一把拉住叶冰。

“还说没生气,都不理我。”萧俊杰着急地拦在叶冰面前,阻止她踏进铁门。

“没有嘛。”叶冰倒回答得云淡风轻。

叶冰越这么说,萧俊杰就越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不是都说女人的话是相反的,越说没有就越是有。

“那你让我亲一下,亲一下我就相信。”

“不要!”叶冰拿背对着他,噘着嘴,心里越来越别扭。

“还说没生气,明明就有!喂,原谅我好不好啦,我不是故意的!”

俊杰没辙。哎……反正山不转路转。他绕到叶冰面前。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嘛!”叶冰又背对着他。

“骗人!”俊杰叹息。

看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她背面吧。不过话说回来,叶冰的背影也蛮美的。笑容不经意地爬上俊杰俊逸的脸旁。

“不相信拉倒。”

不对不对,她是真的没有生气,只是想为难为难俊杰,听他哄哄自己。怎么现在气氛有点不对了呢?

叶冰在心里呕道。似乎是自己玩得过火了,既然不生气,那干嘛要假装矜持,这样刁难俊杰呢?也许,明明还是生气了。

叶冰暗暗叹了口气,想要偷瞄一下俊杰现在的表情,可是又怕被俊杰发现,只能因此作罢。她在心里小声地告诫自己,一定要见好就收,再说俊杰也不是故意的。

“叶冰,只因为你太可爱了,所以我才……Sorry啦!”

自己对自己的告诫果然是有效的,刚刚还那么奇怪的气氛一下子好了起来。好话就是耐听,叶冰窃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就差没笑出声了。只是,身后突然安静下来让叶冰好奇地转过身,却一眼撞进了俊杰那双令女人意乱神迷的黑眸里。黑色的宝石正紧紧地锁住叶冰,目不转睛。叶冰被俊杰注视得羞死了,她可以确定现在她的脸一定又红透了。因为她觉得她的脸颊好烫好烫,烫得异常。

“干吗这样看着我,我头上又没有长角。”叶冰试图用对话来缓解自己的窘境。可是,俊杰似乎并不吃她这套,继续皱着眉看着她。“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你别这样嘛!”叶冰实在忍不住了,盈盈一笑,用手去抚俊杰的眉间,“真想把你的眉间烫平。”

“以后不许生气了。如果你真的不理我了,我要怎么办呀。叶冰,以后这种生气的玩笑就不要开了,好不好?”俊杰搂住叶冰柔软的腰,难过地说。

“傻瓜,我跟你开玩笑的啦。我真的没有生气,俊杰。我只是觉得在学校那样,太明目张胆了。”叶冰有些后悔了,玩笑似乎开得太大了,她怎么可以让俊杰如此难过。她紧紧反抱住俊杰,安慰道,“放心,我不生气了,以后都不生气了。我发誓!”

“那我以后也会注意亲热的场合,好么?”萧俊杰赶紧讨好似的承诺。

“嗯!俊杰,你真好!”叶冰踮起脚,在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

“叶冰……”萧俊杰倾身,献上自己爱的吻。这下,叶冰没有挣扎,也没有逃避,只是轻轻的、温柔的回应着。

过了好久好久,俊杰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叶冰的唇。

“你怎么不躲了?”握住叶冰冰凉的手,萧俊杰哈着暖气,替叶冰取暖。“不怕被家里人看到么?”

“现在时间还早嘛,爸爸妈妈都还在回来的路上。奶奶现在一定在念佛,不会出来的。”叶冰笑得有点贼。

“你呀!我先回去了。出了一点汗,想回去洗个澡。”

“嗯,路上小心!”

“是!到家了打电话给你。”

“好!”笑盈盈地注视着萧俊杰离开,满心的甜蜜让叶冰的嘴角忍不住上翘。

“还真开心啊!”

身后,传来一个冰凉的声音。叶冰闻声转身,眼眸倏地收紧了。

“文西……”

“看你这么开心,也没有时间内疚了!”跟了他们一路,以为这样的僵持会换来她期待已久的结果——分手。没想到,萧俊杰的百般讨好反而让他跟叶冰联系得更紧了。

“文西……”

“文西!”亦梦阻止的声音盖过了叶冰颤抖的声音。

恶狠狠地瞪了亦梦一眼,华文西扭头就跑。望着文西带着怨与恨的背影,亦梦只觉得心在疼。

“叶冰,别在意。”亦梦的嘴角扬起温和的笑容,刚才瞬间的犀利消失了。

叶冰摇摇头,看着有点委屈。

“亦梦,谢谢你。”

“我想阻止文西的,可是我拉不住她,跑得又没她快……”话语中透露出点点的歉意,这让叶冰的心里更加难过了。

“不怨她,是我不好。”叶冰愧疚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洁白的靴子。

“叶冰,真的不再考虑燕的提议了么?她花了多少勇气提出这个提议,你应该知道的。”虽然知道是徒劳,可是抱着最后的侥幸,亦梦还是问了。她并不知道,俊杰早已斩断了最后的退路,而燕也已经下定了决心。

“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承诺过俊杰,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他的。好不容易我下了决心,那么我就不愿意轻易放弃。第一次,我那么坚定。亦梦,这对我而言,不是很难得么?难道我应该再次这样放弃么?我不可能永远活在燕的羽翼之下啊!”

叶冰说得对……燕不可能永远守在叶冰的身边,叶冰也不会永远躲在燕的保护下。终有一天,她俩都要独立的。只是,燕没有错,叶冰也没有错。那么错的那个究竟是谁呢?

“那么,既然决定了,就坚持下去。”突然推翻自己刚才的话语,亦梦兀自温柔地抱住叶冰,像是在鼓励,也像是在告诫。

“嗯。”

不会的,这次一定会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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