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商定完毕,两方也都没什么异议,众人便一齐朝着院中走去。
小二也松了一口气,正欲离开,赤云却突然扔了一锭白银过去,说道:“这是今后几日的房钱,没事不要来打扰。”
小二弯腰问道:“那热水和食物?”
“不用。”
周煜笑着说道:“修炼之人早就没了进食的需求,你不必多心。”
小二应声退去。
进到院中,周煜发现这个不大的小院竟然站满了人,浑身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袍,静静的站在院中。
“赤云道友,这是?”周煜问道。
赤云呵呵一笑,说道:“这是我的一些朋友。”
青雨闻言皱着眉头,说道:“可是这小院中并没有这么多房间啊。”
赤云走到他们的面前道:“无妨,他们站在院中便是。”
随后便见他淡淡的朝着那些黑袍人说道:“都站到一起。”
黑袍人却并不出声,甚至连走动都没有声音,瞬间便站成了一排。
赤云笑着问道:“这样会不会让几位道友不方便?”
玄河说道:“都是修炼之人,哪有不方便的说法?”
赤云摸着下巴上的白胡子,微笑应是。
随后几人便在院中喝茶闲聊,赤云老道很是健谈,这些年也走过不少地方,周煜与其一翻畅谈倒是增长了不少见识。
转眼已是深夜,众人正准备回房歇息,已经站起身的赤云突然问道:“不知周道友从何而来?”
周煜说道:“在下来自北方。”
这回答与赤云之前的介绍异曲同工,都只说了方向,却没说地点。
赤云闻言眼中露出莫名的神采,笑着说道:“北方是个好地方,不错。”
随后便转身朝着房中走去,只留下了周煜几人还坐在院中。
夜色渐浓,明月升上天空,秋风从院中拂过,带起一片落叶,几人便一直这样静静的坐着,周煜与玄河闭着双眼,如同老僧入定。
看似平静,可几人却用意念在脑海当中交流着。
“爷爷,你觉得此人如何?”
“此人精气内敛,稳重无比,看不出虚实。”
“是敌是友?”
“此时还看不出来,不能妄下定论。”
周煜与玄河在无声的交流着,这乃是灵族特有的本事,外人也无法窥探,无尘师兄弟只能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突然,周煜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们一样,小声的说道:“不论如何,我觉得今日之事非常诡异,大家也小心点。”
无尘见得他开口,终于从那尴尬的气氛中逃了出来,贼兮兮的说道:“先不说那赤云有没有问题,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带来的这些人很不对劲?”
青雨疑惑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小道士一脸的惊惧,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根本没有生人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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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宝器阁中薛清觅正与那掌柜呆在一间密室当中,与另一人说着什么。
这人便是那薛清觅口中的青山观少主,华林。
华林生的一副好模样,星眉剑目,俊俏非凡,只是脸色苍白,身体似乎非常虚弱,带着一股子病态。
薛清觅脸上尽是色咪咪的表情,说道:“华兄,那美人当真长得如同出水芙蓉,我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漂亮的人。”
华林一脸的轻蔑。
“既然如此漂亮,那你为何不下手,还留着给我,你有这么好心?”
这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他也见过不少美女,其中不乏沉鱼落雁的极品,这薛胖子一开口便夸大其词,明显是在唬他。
薛清觅冤枉的说道:“不是我不下手,那几人是修士,就是我身边所有的随从都上去,也打不过人家呀!”
华林闻言眼珠子一转,淫笑着说道:“我道如何,原来是这样,嘿嘿,我还从来没享受过修士的滋味呢,薛胖子,这事儿交给我,等我将那美人擒来与你一同分享!”
随后便传来两人的奸笑,在这狭小的密室里回荡着。
一旁的掌柜见此急忙阻止道:“少主切不可轻举妄动,我已联络的观主,想来两日后便能到了,到时在从长计议。”
华林闻言皱着眉,问道:“我爹也看上了那美人?”
掌柜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观主会与你一样么,那少年手中拿着一大块墨晶,价值连城!”
他一说起此事,薛清觅才突然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对呀华兄,那小子一出手便是那么大一块墨晶,想来身价不菲!”
华林笑道:“这样更好,我岂不是能财色双收?”
掌柜急忙摆手说道:“那少年能拿出这等宝贝,说不定是哪家出来历练的弟子,身边一定有长辈跟随,我们还是等观主来了再行动不迟。”
华林不屑的笑道:“管他是哪家的弟子,来了我的地盘,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随后又问道:“你观那小子修为如何?”
掌柜摇了摇头,疑惑的说道:“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但是我看他的元力并不深厚,才堪堪入门的样子。”
薛清觅在一旁大叫道:“还以为他多厉害,原来才是个入门的货色?我看那墨晶也不是他的,指不定是走了****运在哪里捡来的!”
华林闻言也点了点头,觉得薛清觅说得有道理,若是大派弟子出生,又岂会拿那等宝贝来换些黄白之物?
于是狞笑道:“那我便去会会那个小子,将美人抢来,还有那块墨晶,父亲得知了定会嘉奖与我!”
掌柜有心阻止,却也觉得方才薛清觅所言正确,再加上少主修为不凡,想来就算打不过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而且这乃是小辈的事情,就算那少年背后有长辈撑腰,也不好对小辈出手。
让少主先去试试水也是好的,若是能成,便是大功一件,若是不能成,也在观主来之前能够得到些有用的信息,知己知彼,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这样想来也没什么不对,可掌柜心头却一直萦绕着一股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没有想起来。
但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