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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维护

第八十章紫仪殿上的维护

年节终于到了,无数名贵花卉从暖房里取出,即使严寒,御花园依然百花争艳。

按例腊月二十直到正月十五,楚臻都是不需要上朝的。因为雪灾一事拖延,现下才真正歇下。

寅时,楚臻就起了,苏杭随后也起身,因为今日白日需要举办年尾祭祀,由楚臻率领妃嫔百官前往太庙祭拜。

意为祈求地神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年尾祭祀是一项大典,数千禁军开道,洛恒引一路相随,时刻警惕,今日绝对不能有丝毫差错。

接着是太后、妃嫔的仪仗队,华盖层层叠叠,一眼看不到头,苏杭坐在自己的轿辇里,趁机看向长安大街。

因为年节,长安城上上下下一片喜色,路边有内务府的婢女沿途发放礼饼和银钱。

随着楚臻的御驾走过,长安城上空响起一重一重的朝拜声。

仪仗队速度不快,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到达太庙,太庙十分雄伟壮丽、金碧辉煌,上书明晃晃的“太庙”两字,梁柱外包沉香木,其他构件均为金丝楠木,地铺“金砖”,华贵庄严。

楚臻御祭服,乘礼舆至太庙正殿外,李义海并八个太监上前搀扶他下辇,百官跪于祭台下。

祭服曳地,楚臻一步步徐步而上,登上九重祭台。

礼乐齐奏,钟鼓齐鸣,祭礼官唱和:祭奠开始。

“北祁嗣天子御名臻,告于上天之神,夜明之神,昭雨灵显,祈赐允鉴之慈。忆吾北祁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实乃江山之福,万名之福。旧年即去,新岁将达。鸣钟祈福,祷祝天下,苍天赐福,国泰民安……”

唱词毕,钟鼓响起,楚臻在李义海等的搀扶下行礼,拈香拜祭,接下来是皇后上前祭拜,众妃百官在祭台下行大礼祭拜。

随后,随楚臻走出太庙大殿,步行至福台前,楚臻登福台,扬五谷,表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再下福台,步行过福桥,打金钱眼,表示“与民同乐,福临天下”。

在日跌时刻,太庙祭拜之行终于落下帷幕,红叶搀扶苏杭就要坐回轿辇,“娘娘,先吃些糕点垫肚。”

从早上一直忙碌到现在,还真是挺累,现在还需要回到皇宫,参加晚上紫仪殿的大典。

李义海从远处走来,站在轿辇前行礼:“娘娘,皇上邀您同坐御辇。”

苏杭惊讶,有些为难,不同于出游,今日这种场合,她逾越坐龙辇,岂不是无礼。

李义海亦有些头大,只得又道一声:“这是皇上吩咐的。”毕竟礼法再大能大得过皇上?

安顺为她打伞,她小心踩着凳子登上御辇,李义海为她掀开帷帘,还是嘱咐一句:“娘娘别出头就行。”

苏杭了然点点头,楚臻已经坐在辇上了,一眼就看到他眼里,轿辇很大,可以容纳七八人。

她坐到他边上,他说:“坐这么远干甚,过来。”

她移到他身边,把他的手拉住,其实心里美滋滋的,有这样一个人,愿意为你不顾礼法,她怎会不高兴呢。

“皇上臣妾给你捶捶肩膀,”她捏起拳头在他肩上轻捶,他拉下她的手,“先吃些糕点,还没吃吧?”

她点头,才感觉腹内空空,转眼看一眼,把糕点喂给他,他一口含在嘴里吃掉,她拿起一块自己吃。

两人吃了一盘糕点又喝了一碗羹汤才作罢,这次感觉没多久就回到了宫里。

晚上,紫仪殿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恍若白日,三品以上文武百官携带家眷早就等候在殿里。

楚臻和苏杭迟迟才到,太后今日也来了,旁边坐着燕妃。

他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他的旁边,太后和皇后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皇后看了看其他众妃,心下释然。

太后就有些不愉:“皇上这是做什么?”视线看向苏杭,呵斥她,“还有没有规矩了?皇上难道要视礼法于无物吗?”

楚臻启唇:“不过一个妃子,母后就要如此计较吗?还是说您计较的是人!”讽刺的看向燕妃,不言而喻。

“你,你……”太后有些下不了台,燕妃上前搀扶,“姑妈,您身子不好,还是快坐下歇息,嫣儿扶您。”

不知为何心里有种痛快,看着为她挡在身前的楚臻,这一刻不论以往的委屈不甘,她都愿意彻底放下,只为这个男人。

眼里此刻再容不下其他,即使如芒刺在背,她依然挺直了背脊,他给了她这份骄傲,她心里感激。

扶楚臻坐到龙椅上,苏杭没有过分,只让李义海加了个软垫,跪坐在楚臻下首位置,也不算是逾越了。

“杭儿不需在意”,苏杭打断他的话,凑到他肩上:“臣妾是为了皇上,又不是为了她们,何须在意?”

两人相视一笑,他从她眼里看到了满足,她从他眼里看到了维护,她知道这是为了上次之事。

“旧年即去,新岁将达。在这除夕夜,大家无需拘谨,今日当天下同乐!”接下来按照功勋,李义海念圣旨赏赐大臣。

“戴大将军功勋卓著,赏黄金千两,珍珠十斛,玉器十件,锦临王……”

楚臻赐座赐茶,百官叩头谢恩。一连串封赏下来已是酉时,天色渐渐黑沉,钦天监官员宣布时刻已到,宫门上空鸣钟击鼓,乐队奏响礼乐。

楚臻起身,銮仪卫官员跪地,李义海高喊:“晚宴开始!”

她做起了婢女该做之事,亲自为他斟酒,为他布菜。

他在乐声中饮下第一杯酒,后妃接次一一进酒。祝颂之乐奏起,这是代表歌舞杂耍开始。

偷偷向下看了眼苏父和大伯父的位置,因为她的关系苏父今年也在其列,距离有些远,她看不太清,不过她知道那就是父亲。

吩咐红叶凑过来,让她把八宝海茸羹、如意卷、燕窝八仙汤和什锦鸡丝给苏父那边送去。

楚臻含笑斜睨她,她赶紧为他夹了一筷子鸡丝,他夹起来放进嘴里。

他笑,让她自己吃,不用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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