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玉树琪花两相娇
“果然还是二弟最会讨人欢心。”苏宇凡带着取笑开口，自己的玉坠现在真成点缀了，狠狠瞪一眼苏宇枫，惹得苏宇枫连连告饶。
“呵呵”满堂欢笑开来。
“哈哈，看他们，还是年轻人更能玩到一块。”苏大爷看着笑靥如花的侄女，深邃的眼神看了一眼苏父。
苏父看着欢乐的女儿，也是抿茶笑着点头。
吃饭时，苏杭见到了大伯父的两位姨娘，张姨娘和徐姨娘，徐姨娘后面跟着一位娇俏的女子。
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胸前是嫩绿锦缎裹胸，长裙散开。
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一只玉步摇，淡扫娥眉，温婉灵气。
缓步上前向苏杭行了一礼，娇唤一声：“堂妹”
苏杭赶紧回礼叫了一声：“二堂姐”苏杭明白过来，这就是大伯父的庶女苏然吧。
二哥和大堂姐是大伯母生的，大哥生母是一个姨娘，早逝，从小养在大伯母身边，大伯父两子两女，小女儿苏然也是姨娘所出。三叔一子一女，小堂妹还没看见，这些苏父早就嘱咐过。
娇柔的声音如杜鹃，犹带点不自然：“堂妹果真好看。”眼前的苏杭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
眼神一暗，自来女子爱俏，本是自得于自己的清丽温婉，今日一比却根本及不上这堂妹半分神采。
苏大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里划过笑意，细细嘱咐大夫人好好招待苏杭，换得大夫人一声掩笑嗔怪。
“今天咱们就团圆了，老二老三快来入坐。”苏大爷又吩咐丫鬟去取他珍藏的好酒。
苏杭跟着大夫人走进隔壁，七岁不同席，男女进食自是分开而坐的。
大夫人拉着苏杭坐在她左手边，三夫人就坐在其右边，苏然平日是挨着大夫人坐的，今日只有坐到后面。
大夫人对着后面的两位姨娘：“今日你们也坐下吃吧。”两位姨娘谢恩分别坐在苏然和三夫人旁边。
大夫人微微颔首，紫竹拍拍手，六个丫鬟手端木餐盘有序走进来，摆好食物。
九道冷菜十八道热菜上桌，桌子立即被摆满。每道菜都精致漂亮，色泽鲜艳让人食指大开。
大夫人夹起一块贵妃鸡放到苏杭碗里：“这么瘦，可要多吃点。”
“这道贵妃鸡可是府里厨子的拿手好菜，”三夫人看着苏杭吃得开心，嘴角的笑意掩不住。舀了小碗雪翅羹放到苏杭面前：“大嫂说的是，杭儿该多吃点。”
两人纷纷往苏杭碗里夹着菜，待大夫人动筷后，苏杭才开始浅尝食物，哪知碗里的菜却一直不见少。
礼尚往来，用公筷给大夫人、三夫人夹了菜：“大伯母，三婶，光顾我，你们都没怎么吃，看杭儿碗里都装不下了。”脸庞微微泛红，娇俏不已。
大夫人懊恼地颦眉，看向三夫人：“看我，弟妹你身子不好，趁热吃。”
三夫人面色红润了不少，微微浅笑：“不碍事，呵呵，好久没这么多人了，心情也欢畅多了。”
苏然给大夫人夹了一块竹笋，嘴角嘟起：“娘，你都不疼然儿了。”
大夫人凤眼斜睨欢笑起来：“呵呵，看然儿，吃醋了这是？”顿时引来一片欢笑。
苏父这边，苏大爷三兄弟则讨论起朝廷局势。苏大爷叹了口气，“最近被林涛打压，我礼部之事他户部还掺杂进来。”
老三苏明海是五品闲职，任给事中，负责编撰仪礼，认同得点头，“大哥所言极是，现在连萧太傅都避其锋芒。”
当今淑妃林薇出自林家，因诞下二皇子被封为四妃之一的淑妃，后宫本就与朝堂息息相关。
林家因此水涨船高，本来林涛只是从三品盐运使，近些年却一步步提拔为正二品尚书。
他苏家大女儿苏婉，在老二离开后那年就进宫做了太子侧妃，如今已九年，却一直不得宠，忍不住叹息两句，端起酒杯饮下。
大女儿未能诞下一儿半女，郁郁之下身体早已不好，如今情况愈加严重。
苏父在江南任的虽不是要职，但勾心斗角哪哪都是，哪会不懂，一朝覆或许满族灭，京城天子脚下竞争就更激烈了。
苏大爷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激动：“最可恶的是，刚好通政使请辞养老，你说明明老二任期满回来顶上，这不正好？结果那个老匹夫却声称老二来自江南，吏部之事不适合这种文人雅士，”狠狠拍了一掌桌子，“这不是暗指老二应该去编撰史书一类的闲职吗？”
大哥早已书信说明了，看来这次回调也是费心不少。苏父心里并未在意：“我这次任期满回来也不过平级调迁，去吏部着实不易，现在任中书省侍讲一职也还算不错。”
“不错什么？和老三一样都是些闲差，能有什么前途？”
苏父安抚了苏大爷的激动，想起侄女，打算转移下苏大爷的激动心情：“大哥，婉儿在空中可好？就怕我们苏家在朝堂的不如意会影响婉儿。”
想来大侄女苏婉年纪较大了，在后宫难免不如意了些。
苏大爷眼睛泛红，岂止不如意。“婉儿早已失宠，又没子嗣，哎……”苏家在他手里要败落了吗？这些日子收到的打压可是不少。
和苏父走在回二房的路上：“爹爹，回去早点休息，别累着了。”自己不懂官场之事，也不知道新差事累不累。
“杭儿，感觉怎样？”杭儿刚回来可是会不习惯？这又当爹又当娘，操心的可不是要多些。
走在苏父左边，扶着苏父：“很好啊，大伯母，三婶都对我很好，爹爹以后少操心。”略显娇嫩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软软糯糯的。
“还早呢，等给你找好婆家嫁出去了，爹爹呀，才能少操心。”杭儿十二岁了，订婚也不算早了，过几日叫大嫂帮忙留意看看。
嫁人的事苏杭还很陌生，但少女本能的羞怯让她羞涩不已，跺跺脚嗔唤“爹爹”，脚下快步向玉阁走去，也不回头，小芙和文恬快步追上去。
苏大爷这边回到卧室，和夫人刘氏的谈话也在进行：“夫人，以为杭儿如何？”
大夫人交口称赞：“容颜绝好，老爷可别说，杭儿的容貌真是比弟妹更让我惊讶。”
“夫人以为若杭儿入宫，后宫形式将会如何？”一语惊起千层浪，大夫人惊讶了一句，迟迟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