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二）

这里不禁有人要问，那军火市场的枪，有买的，有卖的。各人是各人的。连个价也不讲，能当公共财务随便拿吗？这个人啊。得看在什么情况下，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眼看着命都保不住了。跑是个死，不跑手里有枪，谁死谁活那还是两说的事。到了这个时候，特别是我们中国人，平时你的，我的，为了一点利益争破头。但是每到生死攸关的时候都是一致对外。中国人的伟大，就伟大在这里。如果中国人没有这种精神。别说一个中国、200个中国也早亡了。人被逼到这个份上，换了谁都会这样做，没有枪，你就得死，枪多了拿不了还是得死。跑了也是个死。所以别无选择，只能拿起枪就一个字“打”。可以说不光是徐庄这个军火市场，就今天而言，无论在什么地方的军火市场，都不能单单的用军火市场这四个字去解释军火市场。郭胜文还有故事，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唉，因为打日本鬼子死了多少的英雄好汉。你看那一个个都是一表的人才。在江湖上可真称得上是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的英雄豪杰。都是血气方刚的爷们。有的根本连个姓名也没留下。不知身落何处。可惜呀！真是可惜呀。我这个拉茶炉子的倒是活了下来。有什么用呢？除了给人家端茶递水。现在想起来哪一个不是比我强？关键的时候对付三五个不在话下。出手那个快，三下五除二眼前就倒了一片。真得说是迅雷不及掩耳的招数。哪个年月都是能者多劳。越有本事，反而死在了前头。哪个庙里都有冤死的亡灵，上哪儿说理去？他回忆说：“徐庄街原来有个姓贺的，北方人，相貌堂堂，一口的标准话。尊老爱幼，四邻八庄都称赞是个正人君子。当年也拉起了一帮人，都是身手不凡。纪律严明，对老百姓是秋毫无犯。打日本鬼子的时候因为掩护一个抗战的高官在三道峪的山口打阻击战。日本人比他们多出了几倍的兵力。这些好汉是硬拼的。弹尽粮绝，用血肉之躯挡住了日本鬼子不能越过山口。但是最终还是寡不敌众全部阵亡。高官们安全转移了。至于这帮爷们的亡灵是怎么安抚的，没人知道。一些上了年岁的老年人末至今还能记得这个阻击战。狼烟四起到山东，抗击外敌没留名。洒尽热血问苍天，家乡何时再春风。郭胜文还有故事，他说在清朝末年，东山大洞里有住的毛人。披头散发，满脸的胡须。有时夜半风高，在黄龙台上，就撕心裂肺的大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东头老陈家。”人们在睡意朦胧中，伴随着大风听到时隐时现的呐喊声，毛骨悚然。这个毛人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耐人寻味。郭胜文解释说：“这个所谓的毛人就是太平军的首领。当年被打败后，太平军苦心经营的天国转眼化为乌有。他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只能隐居，以待东山再起。他所喊的东头陈家，在当年是刑拘贪官污吏的正法机构，称为六大部之一的刑部。握有生杀大权。他的目的是想延续人们对太平军的烙印吧。到了这步田地，每每想起昔日的辉煌岁月，唯一能做的也只剩下了呐喊。同嚎叫来宣泄内心的压抑之感。”在大梅花峪，有个长廊洞。这个洞很长，沿着山崖有几个洞口。有个放羊的。知道洞口。在一次寻找羊只时发现了一个毛人，这个毛人也是披头散发，却没有胡须，眼神隐存善意。放羊的胆量都大。勇敢面对，有了语言沟通。这个毛人自称“狐狸仙”（这种传说民间至今还有雪花狐狸，红葫芦狐狸成精的传说。）一旦有了对话，恐惧就从心里逐渐消失。“狐狸仙”让放羊的每隔七天来洞里见面。放羊的疑神疑鬼，不过，过了七天还是来了。带着供品，又烧香又磕头。久而久之，原来这个毛人是个女人，并且给这个放羊的生了个孩子，小孩到了断奶的时候“狐狸仙”让放羊的人，把小孩带走。从此以后放羊的再去找“狐狸仙”发现踪影全无。这个放羊的在感情上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痛哭不止。千恩万谢，以后仍然每逢过节都烧香、磕头。一直把这段神密的经遇埋藏在心底，直到临终才说出了谜底。郭胜文是个无神论者。他说实际生活告诉了他根本不存在什么神仙。自己老光棍一条，不干活就没饭吃。他解释说：“那个女毛人和那个大洞的毛人是一路人，这是太平军的女首领。”在徐庄街附近的地方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林林总总。方方面面表明徐庄街有意思，有意义。徐庄街上故事多，当年人间在天国。若仙若神本是人，光阴轮回快如梭。在封建的旧中国。特别是深山老林，这种现象有存在的空间。在那个时候，那个处境，应该还有个别的追随者维持着特殊的供需关系。有继续为之艰苦奋斗在死亡线上的人，不足为奇。从这个“狐狸仙”的故事表明了太平军以善良的心感召世人。动机是美好的。至少在人间留下了自己的血脉。她是“狐狸仙，是女神，”是一个首领，是一个伟大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