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蒙是我们冥定城城主之子,是武功强大的武将,是苍澜国护国将领。”华砚嘴里蹦出来的一个个称呼,让众人傻了眼。
“不……不要……”老丈脑中传来一道讯息,整个人显得癫疯起来。
众人也察觉到了老丈的不对劲儿。
“师兄,你听!”重生扯扯华砚的胳膊。
“什么?”华砚和君子玦两人同问。
“琴声……”
华砚没有听到,君子玦也没有听到。
“你耳朵出现幻听了吧!”要不是场合不对,君子玦绝对能笑出来。
然而重生面带凝重,耳边的琴音越来越清晰。
琴声幽幽,带着蛊惑人的味道。
“啊……”老丈一声惨叫,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只见他双目空洞,完全不见之前的挣扎,他一步一步走来,动作迟缓,脚步僵硬,如同傀儡一般。
不用商量,重生、华砚、君子玦三人齐齐后退。
琴音铿锵错落,空气紧张,震动神经,重生感动自己的心跳不由地随之起跳,心跳的自由频率开始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加速。
眼角撇了撇丝毫没有察觉的师兄和君子玦,重生心中暗叹:不行!照这样下去,琴音再激越下去,心跳恐怕会承受不住,从而负荷加重,导致全盘崩溃。
“师兄!你们赶紧撤!退回森林!”重生嘱咐一声,纵身一跳,没了踪影。
“师……”华砚撇头看去,已没了师弟的身影,按捺住担忧,如重生所言,迅速撤退。
不用华砚招呼,惜命的君子玦先一步逃窜。
很快,华砚就撤到了庄稼地的边缘,过了庄稼地便是森林。
而老丈紧随身后。老丈伸出的手破风抓来,华砚都能觉到那只手就要穿透自己的胸膛。感到危险来临,华砚偏身往前一扑,躲过死亡之手。
“扑通”一声,紧跟着,君子玦也摔倒在庄家地里,砸地庄家歪倒一片。
没有感受到老丈追来,华砚吃惊回头一看:老丈堪堪止步在庄稼地的边缘,前进不了。见此,华砚面色一喜,不禁松了口气。待惊喜过后,华砚却是悲哀的发现自己前进不了了!不仅如此,庄稼地里的庄稼都能移动了,急速围拢过来,将华砚和君子玦五花大绑,抬高到半空中,动也动弹不得,就在华砚他们挣扎时,不知何时天空变暗,天空中出现了神秘的鸟儿类。黑压压的,覆盖整个天空,遮天蔽日,世界黑沉沉的。这种鸟,遍体乌黑,嘴角尖勾,似鹰非鹰,似雕非雕,是一种寻常见的枭鸟,专以庄稼为食。
糟糕!华砚心里暗恨。这点厚厚的庄稼都不够它们吃一个时辰的!一个时辰之内要是离不开这个地方,他们两个人迟早会成为枭鸟的腹中餐的!怎么办?怎么办?
再说重生,他离开庄子后,没有朝庄稼地原路返回,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穿行过程中,重生注意到了整个庄子居然没有村民在外,好似昨晚复归的村民只是一个假象,死寂的气氛笼罩在村庄上空。目前的情况使得重生无暇顾及这里的意外,重生一心只想寻找出琴音的来源,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老丈背后定然另有指使,琴音就是最好的证明。当务之急是找到琴音来源,揪出背后指使之人,从根源上解决这里的问题。
而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重生发现,琴声愈来愈低,念及此,重生朝着琴音来源直奔而去。
与庄稼地相背的方向,出了村子,便是一座山。
从山脚到山上,马不停蹄,就在重生上到半山腰的时候,琴音消失了。
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植被覆盖,完全是石块儿堆积。站在石堆上,重生一动不动,整个画面静止。
怎么回事?重生心里发问。忽然间,声音就戛然而止,令人猝不及防,重生试着寻找异样的气息。幸好气味还未来得及消散,重生在空气中嗅了嗅,有股怜幽草的冷香,随后朝左手边走去。
约莫数十步,重生在一个山洞前停下,山洞不大,刚好能容一个四五岁的小娃进去,而重生的体格就偏壮一些,陌生的气息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到此刻,淡了不少,就在重生犹豫如何进得山洞之时,那股陌生又隐隐熟悉的气息完全消散,山洞也随之崩塌。
重生躲避开,再次抬眼看了看坍塌的洞穴,皱皱眉,离开了。
华砚这边,情况十分危急,眼看枭鸟就要俯冲过来啄自己的肉吃,华砚闭上眼睛别开头,整个人全身冒着寒气,都能想象到自己的肉被扯裂,撕心裂肺的痛遍布所有神经。
就在华砚慷慨赴死之际,一秒钟,都感觉是煎熬,然而,近乎一分钟过去了,奇怪地居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华砚试着睁开眼睛,全然不见枭鸟的一根羽毛,他身上的束缚一瞬间退去,华砚反应不及时,人从半空坠落,摔得头昏眼花。君子玦那边,也同样是这种情况。
“这是怎么了?”华砚自言自语道。
“我能动了!我竟然可以动了!”感受到行动自由,君子玦乐得手舞足蹈。
高兴过后,君子玦提议要继续前行,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枭鸟会再次出现。
华砚不愿意,师弟没有赶过来,不管怎样,他都要等到师弟,自己最亲近的人,只有师弟了。
枭鸟消失,天空恢复了纯净的蓝色,一览无云,华砚就坐在原地等待。君子玦拗不过华砚,只好一同等候。所幸的是,再没有意外发生。
华砚朝庄稼地边际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老丈躺在地上,看起来也不具有威胁性。华砚不禁纳闷,危险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真是戏剧!
重生一路过来,村庄没有什么变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重生走进距离他近的人家里,推开一间房门,看到的是村民躺在床上,消无声息,走上前去仔细查看,村民没有生命迹象。
一连进入五个,都是这样的情况。重生不得不相信,恐怕整个村子都是这般——诡异。担心师兄遇到什么危险,重生没有在探查下去,直接穿过村子,直朝庄稼地赶去。
不可忽略,重生遇到了老丈,站在高处俯视老丈,只见:老丈的容貌不复年轻,皱纹布满,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窝凹陷,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如死灰般。
半蹲下,重生伸手扣过老丈虚软的胳膊,搭在手腕处,摸脉,这一摸,发现老丈竟没有脉搏,没有生命迹象,死的透透的。即使未曾学过医术,但作为阴阳师,基础的医理还是略懂得。
朝这边望过来的华砚,看见了重生,一屁股坐起,直奔过来。
“师弟!”
“师兄!”
“哎呀!我说你俩别在这儿秀爱了!”君子玦打断重生和华砚的对望,“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个鬼地方,太吓人了!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
“是了。”华砚附和道,“趁着天亮,咱们赶紧赶路。”危险的地方趁早远离。
三人意见达成一致,利用太阳辨别方向,没有回村子,也没有穿过庄稼地,而是沿着其中的小路向北走。
路上,华砚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重生便将昨夜睡下之后的事情没有隐瞒的告诉了他。
在整片禁地的复地,是一座地下宫殿。
一个紫衣人站在王座前,摆弄着面前高架上的花。花色鲜红,是玫瑰,却又不同于普通的玫瑰,而是血玫瑰,在它的香味里弥漫着甜甜的味道,嗜血的味道。
王座地下,是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子,不是男孩,因为他的喉结凸出,身体强壮,男性代表器官发育成熟。没错,是个侏儒,周身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怜幽草的味道。他就那么跪在地上,声音沙哑:“属下办事不利,被人发现了。”他竟然就是重生追而不得的那个人!没想到他撤退的那么迅速。
侏儒的强大不在于武力,最突出的能力便是他对意志的控制,而他腰后背负的琴就是他的凭借,也是他成为一方强者受重用的原因。
“为了不被发现,属下撤退的匆忙,只有……只有……”
紫衣人一直背对着侏儒,看不清他的面目,他没有说话,至始至终都是侏儒在汇报。
“那些傀儡……”周边冷压低沉,压得侏儒矮小的身体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也不见紫衣人有何动作,侏儒的身体在“儡”字落下之后飞了出去,撞到身后的铁门,“扑通”如断线的石头重重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废物!”
“是是是!”侏儒爬起来,重新跪回原地,伏身哆哆嗦嗦道,“属下废物!”
紫衣人冷哼:“说说具体情况。”
侏儒不敢隐瞒,将事情如实交代。
交代完毕,紫衣人疑问道:“你是说他们是三人行?”
不知主人是何意,侏儒老实说道:“是。对了,主人,属下听到其中一个少年叫另一个少年师兄,那个师弟叫什么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