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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开张营业喽

徐永宁在边上看着这两人为难的样子,心里想不明白,“不就是幅字吗,‘科学面前众人皆平等’,这有什么难写的?”

“陛下,臣这两年在练习一种叫做太极的拳法,此拳法讲究刚柔并济,阴阳共生。至刚则易折,至柔则易懦;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文治武功之外,也许还有另外一条途径,所谓殊途同归。但一家独大势必破坏了整个游戏的规则,弄不好,制定游戏的人也要遭了反斥。”马泰可不敢直说你家祖爷爷朱洪武当年废了宰相就是怕读书人抢了皇权,所以只能兜个大圈子劝谏。

朱祁镇明白马泰的意思,不然这年初二次做皇帝时,也不会对朝廷大患血,就是要告诉那些个文臣武将们,你们最好老实些。可此时石曹分别代表的军队和宦官集团势头越来越盛,他需要这个文臣集团帮他御敌。

但马泰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下了决心,“陛下,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您同意,臣愿帮您把这道篱笆扎的更加固些吧。”

“好,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朕不妨就信你一次。除了字,朕再赐你一封银印,一道旨意,凡你认为有用之人皆可以征召入科学院。”人不疯狂罔皇帝,或许是对朱祁镇这位大明皇帝最好的诠释,当年轻信王振之言御驾亲征,落了个兵败土木堡;年初又将身家性命交予一群疯狂的赌徒手中,好在上天眷顾他才险险又坐回了皇帝的宝座;这次又将赌注下在马泰身上。可见朱祁镇的一生,是豪赌的一生,胜多败少这是后话。

“谢陛下隆恩。”从此之后,马泰便有了“科学界黑衣宰相”诨号。但这不是此行马泰的最终目的,“启禀陛下,臣还有个想法,眼部前就能见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看来今天你是有备而来,说吧什么法子?”朱祁镇问道。

于是马泰绘声绘色的给朱祁镇讲解了报纸的内容、受众以及盈利方式等,“陛下,这个报纸头一版,主要是可以公开的国家政策、大众方针以及您要实施的各项政令,这样做的好处呢,一来普天下的百姓就能知道您的所思所想,知道您是在为他们的吃穿住行操劳,二来也可以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无从生事造谣。

至于这个报纸我准备让它挂在科学院社会科学部名下,发行和广告的事由微臣和定国公负责,另外还需您指定一位社科部的负责人。您看这样行吗?”

朱祁镇皱了皱眉,又努了努嘴,“这事让朕好好想想。”

时间不长只过了三天,宫里便传出了旨意同意了马泰办报纸的请求。同时旨意上还提到将南宫更名为皇家科学院,调湖广左布政使萧晅为礼部右侍郎,同时兼任科学院社会科学部主管一职,马泰兼任自然科学部主管,另外朱祁镇准了马泰的请求允许西塞罗入大明国籍。

再经马泰的整合,原来科学社成员除吴敬、西塞罗转为数学所院士、马泰转为物理所院士外,其余人都变成了科学院见习研究员,三年后考核合格,可转成研究员,待三年后增补院士时,如果通过考核可成为院士。对这些人,马泰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这年头肯花宝贵时间研究自然科学的人不多,像前文提到的徐有贞那样的人才,简直少之又少。

这期间,西塞罗曾经和马泰探讨过关于物理与数学的关系,他认为在两者是不可分割的,最好是能将二者合并,但来自后世的马泰却有自己的认识。

天文学也不是这次马泰发展的重点,原因,哈哈,这可是窥天机的举动。“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专门研究天文学的机构——钦天监,咱们暂时也不筹建天文研究所了,但兴趣小组还是可以搞得,我已让定国公帮忙留意市面上的大块纯白水晶了。”马泰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我准备用水晶做个凸透镜。”

“是不是就像你上次用冰做的那样?”西塞罗问道。

“是的,可惜在做光成像实验时,冰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蜡烛烤化。这次不但要做凸透镜,还要做几个凹透镜。这个尺寸全部利用宫里监局给打造的这副新长度单位。”

马泰的话刚说完,萧晅不解的问道:“安大,我大明已有统一度量衡制度为何,还要重新更定。就拿这个‘米’来说,为何要定义成三尺为一米?”

“首先说这个“米”的来历,经过我与吴敬先生、西塞罗等人按照唐朝僧一行关于午线的测量记录及计算方法又做了系统的计算,再根据西塞罗提供的欧罗巴人对地球午线的测量计算记录,我们发现这地球由南到北转一周的长度正好近似于一米的四千万倍,按我大明现行尺寸来换算近似于三尺。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如果能够使用这个新制单位米的话,我们就可以很直观的对比被测物体在地球上的所占的比例。”马泰尽量简洁的解释了采用米制单位的意义所在,“另外,这个米制单位,采用十进制方式,一米为基础,向下有分米、厘米、毫米、忽米、丝米、微米等,向上有千米,而地球长度我们可以认定是四十千米。同样我们还计算出五百米正好等于一里。我们建议现在科学院内部用米做长度单位,记录时用阿拉伯数字加长度单位,这样不仅记忆简单,记录起来也方便。”

“如果是在内部使用我想问题不大,但要是推广开来我想阻力应该不小。”萧晅慎重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这一系列新单位暂时只在内部交流用。”马泰接着说道:“体积单位以及重量单位都将随长度单位变化而变化,因此我们准备将一立方分米接近零度的清水定义为一千克,同时把这些水的体积定义为一升。另外根据西塞罗的回忆,我们正在复制德意志人的钟表,在表盘上有十二个时区,一天钟表将旋转两周,正好是二十四个时区,那么换算到地球上,就是每个时区对应地球上十五度角的范围。为了便于制作齿轮,每个时区又分成六十份,每一份即代表一分钟,而每分钟又对应六十秒。”

“停一下,安大,你说的这些已经超过我的理解了,你看能不能写成文字,我也好向皇上交差,另外你还有什么要求也一并写在里面,这样可以吧?”萧晅也是没辙了,谁叫他听不明白人家说什么呢?

“这个我们昨日就已备好了。师兄劳烦你给萧大人取一下。”卢敏太点头去了马泰公房。马泰接着说道:“今天作为科学院第一次全体大会,主要任务一是要尽快奏请皇帝批准咱们商定的米、千克及小时(对应的时辰称大时)三个标准单位,并制作成标准原器。只有确定了这三个单位,以后咱们的工作才能更好的开展下去;第二个便是尽快将报社搭建起来,我建议暂时没有科研任务的同仁暂时先在萧大人这里帮忙,直到报纸正式发售。这个事皇帝盯得比较紧,诸位还需多费些心才是。萧大人您好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萧晅本来就不善言辞,属于个实干派所以朝马泰摆了摆手,“好啦,各位从今天开始咱们这皇家科学院就算是正式开张了,一会下了班去保和酒店,咱们庆贺开业大吉,现在散会。”众人一笑,都各忙各的去了。今天是科学院开张的日子,没有锣鼓喧天的庆贺,没有祭祀先贤的举动,就连院长都未出席。首次例会更是言简意赅直奔主题,不过这倒是为科学院带来一股清新简洁的风气。

拿着萧晅带进宫来的奏疏,朱祁镇反复看了几遍才弄明白,马泰要在科学院内部建立新的度量衡。建就建吧,除了多此一举之外,朱祁镇实在是没有看出一丁点好处,但既然马泰提出了这个计划,他也连同制作原器的事一并准了。要说他更感兴趣的应该是马泰提到的那个钟表,尤其这个钟表是怎么制作的。

对于学机械出身的马泰来说,只要是材料合适,造个简单的钟表还不是难事,而钟表里最关的键盘条,王全的石门炼铁作坊曾无意炼出过一炉高锰合金钢,也就是俗称的弹簧钢。马泰叫工匠试着打了几个薄板以后,现在石门炼铁作坊正在全力生产这种弹簧钢。

马泰拿着准备做成马车的弹簧瓦的弹簧钢,找个高手直接锻成窄钢带,做了几个盘簧。“你看看这个行不行。”他将盘簧递给西塞罗。

“上帝呀,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东西。”西塞罗用手拨拉着盘簧,“你真是太神奇了,怪不得他们都叫你马财神。来宝贝,让哥哥抱抱。”说着西塞罗张开双臂就要拥抱马泰。

“停,这是大明可不兴你们那个拥抱礼。别回头被人把你当了相公。再说了,你见过财神自己干活的吗?”

徐永宁正好进来,“马财神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

“你耳朵倒是长,不过这回没你的份,这是给皇上祝寿准备的。”马泰赶紧将盘簧收起来。

这小子现在见不得自己身上有一丁点新鲜物件。他撒摸了几眼没瞧见什么特别的东西,“诶,对了,你叫我跟你留意的白水晶,我找着了,另外还从宫里的银作局给你找了两位大师傅。”

“这么难找的东西还真让你寻摸着了,快点拿给我看看。”马泰没想到徐永宁还真能找着透明的白水晶。

“这个先不急,过几天给皇上祝寿的贺礼我这还没准备呢,你看是不是帮忙选选?你也知道头几年皇上这寿日都是过得简简单单的,今年这次估计大伙都得卯足了劲,哥哥我好歹也是个雨过同修的国公爷,怎么着也不能叫别人比下去了,是不是?”

听徐永宁一本正经的说完这句话,马泰有一种让他那张脸与自己的鞋底来次亲密接触的冲动。

“你这是准备赖上我,是不是?那好,如果今儿你要是帮我把水晶这事痛痛快快的办完喽,我一准帮你备份大礼,怎么样?”

徐永宁眯眼笑着说道:“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完便冲外面喊了一嗓子,接着进来两个手里拎着锦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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