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长安古意
最后,白辰逸和安好以有事为由,订婚照始终没有拍成,一眨眼就飞回美国去了。我想应该是他妈妈有什么问题,才会走的这么急。
时间流转匆匆,眨眼四个月过去了,已经到了十二月,美国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就像白辰逸六年前匆匆离去那样,消息石沉大海。
今天起来,外面下起了小雪,我拖着慵懒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衣柜旁边,拿出一件白色短外套,下身套了一条紧身裤和一双平跟长靴。
我站在洗手间门口刷牙,看着苏晴空荡荡的房间,这已经是第八天了。苏晴以恋爱为由,搬进了顾霖森家,虽然嘴上说很快回来住,可是已经八天了,每次打电话都是说,明天,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
“早。”苏阳从房间出来,他也不约而同的穿了一件白色外套,一条黑裤子。
“早。”我含着泡沫含糊不清。
我和苏阳四个月来关于恋爱的事情什么都没说,平平淡淡的却又不失温暖的过着,每天一起上学下学,所有人都习惯了我跟他的这种节奏,尽管没有坐实恋爱关系,却在别人眼中还是在热恋中。
吃完饭,我和苏阳小心翼翼走在路上,生怕一步不注意就会滑倒,我没有梳头发,披散在脑后,充当围巾了。
突然脚下一个“跐溜”,就要跟地面亲密接触的我,被苏阳一把抓住。
“小心点。”他轻轻拉着我,一起走在路面上,果然安全了许多。
到了学校,我进了办公室,热气袭来身上的寒意消了许多。
“尔曼。”温湦凯递上来一杯开水,我接过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夏季递水果,秋季递咖啡奶茶,冬季递开水,我也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我一直没有一个适合的机会告诉他。
我拿着书进了音乐教室,看见所有人整齐的坐着,心里也是暖了些。
“今天是音乐考核的日子,等成绩出来以后,大家就可以回家过年了。”
“好哎!”下面一阵惊呼。
“怎么这么高兴,还有考核呢。”我拿出卷子来,发给所有人。
“这是笔试部分,今天下午是专业考核。”
“老师,你跟苏阳走这么近,试卷内容苏阳早就知道了吧。”一个男孩子在下面举手。
“这份卷子是早上从校长室拿的,我没有见过。还有,我跟苏阳只是朋友,你们能不能把脑子放在该用的地方。”
下面呜呜呀呀一阵,就安静了。
“叮——”
“开始答题。”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所有人都交上了试卷,我也抱着试卷回了办公室。
“尔曼,中午出去吃饭吗?”温湦凯走过来问我。
“不了,我还要看卷子,就不去了。”
“太累了不好吧,吃个饭放松放松。”他还是没有放弃的打算。
“不用了,你去吧。”
“好吧。”他转过身去,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看着温湦凯走远的背影,我轻轻叹了口气。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离开,我摊开卷子,一份一份的看。这次的考核很简单,所有人也答得不错。
“叮——”
我看了一眼手机,是苏阳发来的。
“我在学校乐器室等你。有你爱吃的虾饺。”附带笑脸一张。
我笑了笑,收拾起了试卷,锁进了柜子。
我在学校里走着,天空还下着小雪,正走着,电话响了。
“喂?”
“是我,尔曼。我回来了。”电话那头是白辰逸,声音很沧桑,没有力气。
“哦。”
“我……我很想你,你在哪里?可以见个面吗?”他的声调很急,仿佛让我不容拒绝。
“没必要了吧。”
“我……”
“就这样吧,挂了。”我挂掉电话,心里也是一阵闷,白辰逸是有什么苦衷吧。深深吐了口气,继续往乐器室走去。
白辰逸看着挂掉的电话,一言不发。乌尔曼,我回来想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啊,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我这次回去是母亲的病有好转,你不知道我妈她可以说话了,虽然意识不清晰,但是她叫的名字中就有你啊,乌尔曼。
白辰逸捂着脸,胡渣明显的露在外面,一滴泪从脸颊刮过,在雪地上扩散,慢慢融化。
我走到门面,就看见了苏阳,他的头发已经落满了雪,看来他已经站了很久了。
“等很久了吗?”我走到他面前,四目相对。伸手帮他拂去外套上的雪。
“嗯。还好。不过你就这么把我晾着,还好是下雪,如果是下冰雹,那可就坏了就没人给你做饭吃了。”他开玩笑的说,摇了摇手里的饭盒。
“噗嗤。”我没忍住笑了起来,“走了。”我接过他手里的饭盒,拉住他的围巾,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被我拉进了乐器室。
“你吃了吗?”
“吃了,做好就给你送来了。”
“真棒!”我笑着对他说。顺手打开盖子,扑面的香味让我垂涎欲滴。
“那可不,怎么奖励我?”
我吃饺子的手顿了顿,知道就不多嘴了。
“风——太——大——我——听——不——到——”
他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不再说话。
我吃完饭,就跟他说了白辰逸回来的事。
“你就这么告诉我他想你了?你就不怕伤我的心啊?”他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不知道心情是怎么样的。
“我……不想瞒你什么……”我吞吞吐吐的,手指在饭盒上打着圈圈。
“我知道。”他侧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宠溺。我被他盯得不自在,得赶紧找个机会开溜。
“我先走了,试卷还没看完。”刚站起来,就被苏阳拽住。一个侧转,我就已经被他压在桌子上了。
“走那么急干嘛?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眼睛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亲了他一下脸颊,趁他发呆之时,我就潜逃了。
苏阳站在那里,摸着被偷袭的脸,嘿嘿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