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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这里下车吗?”司机礼貌地问着车里妖娆的女人。
苏杏没有反应,只是眼神没有焦距地看向那幢别墅。
燕妮也只有笑着对司机说:“在这停一下吧。”
“那好。”
“要不要下去走走?”燕妮看着身旁一直安静得不正常的女人,柔声地问道。
许久,苏杏点了点头。
她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来不及休息就赶到了这里,但里这个地方越近,她心里的伤疤就像被狠狠割开,然后撒上盐。
“我去按门铃?”
“不要!”苏杏突然激动地拉住燕妮的手腕,“我现在还不想打扰他。”
“那……好,我去车上等你,别呆太久。”一阵风吹来,燕妮拉紧了身上的外套。
苏杏的身后响起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人生是不是就这样,来了就走了。
是谁说人生就像坐公交,每到一个站总会有人上车,有人下车,身边的人换了又换,走了又走。
“呜~呜~呜”
突然有一个肉呼呼地东西磨蹭着苏杏的脚,苏杏低下头,是雪球。
她屈膝半蹲,修长的葱指手抚向它的头。
这可真是个可爱的猫,她还记得那次在街头看到它时,它还是瘦不拉几的呢,它一眼水汪汪地看着苏杏,就那一眼苏杏就决定收养它了,可她的妈妈却对有毛一类的动物过敏,结果呢……结果当然是雪球辗转到了乔天阳家里。
“雪球,雪球,雪球。”
苏杏一声声轻唤着,雪球像是听懂了一样,调皮地伸出舌头舔着苏杏的手,小毛腿也抓着苏杏的裤腿不放,嘴里发出像是撒娇的“呜呜”声。
苏杏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一颗一颗如豆大。
雪球没有忘记她!
它记得!
有时候记忆很短,遗忘却很长。
“雪球,雪球,才三年,你怎么就这么肥了?”
三年,才三年……却也是过去了三年了……
雪球似不开心一样,张开嘴朝苏杏的指头招呼去,却是没有放下利齿。
“你还要咬我!雪球!”似又回到了以前,她像个孩子一样逗着雪球,而乔天阳就在他们身边站着,看着,笑着。
只是,乔天阳……
其实乔天阳一直在窗口注视着下面的一切,刚刚他正在为雪球喂食,它突然不知怎么的飞跑出别墅门,直到那一声声“雪球”传来,他才知道是为什么。
猫是很懂感情的动物。
她瘦了很多。
乔天阳眸里闪现了很多复杂的东西。
风起了,吹乱了苏杏的秀发。
她还是蹲着,和雪球逗玩着。
她还是像一个孩子一样,天真无邪,一件简单的事就能够酣畅一个午后。
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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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徐阳推开房间的门,对坐着的夏沫说。
夏沫看向来人,没有说话。
“夏沫,你准备还要沉浸在记忆里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看着她这幅颓废的样子,徐阳同情的同时也气愤着。
“一辈子也好。”
至少回忆里是甜,是暖。
“后悔了?后悔活下来,后悔这三年的努力?”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摆出一个人的样子,不要让人觉得你无能。”
“对,”夏沫看着他,声音提高了几分贝,“我就是无能!没用!那又怎样,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和我没关系,但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斩钉截铁地说要翻案,要一个清白,”看着夏沫的脸越来越苍白,“现在那个人呢?消失了吗?”
夏沫把头扭到一边。
“既然还活着,就不要消沉。”
“徐阳,你告诉我,帮我,你有什么好处?”
“你是我救的。”徐阳看了看桌上的那个盒子,就在今早,他把夏沫的那盒珍宝无情地扔到地上,当知道她和乔天阳在一起一夜,回来还带着他送的礼物,再加上得到了苏杏要回来的消息,他整个人心情浑浑噩噩,脑袋也昏昏沉沉,就在那个情况下,他气愤地把刚从乔天阳回到家的夏沫怀中的盒子打翻在地,那一盒照片,像雪花一样撒落一地……
“之前的事我感到抱歉,我的情绪不太好,如果事先知道这个盒子的重要性,我不会那么做。”
“回忆是你的权利。”徐阳继续说道。
“你不用说这些。”
“明天我带你去散散心。”
夏沫没应。
徐阳也没有再坚持,停了几秒就站起来离开了。
刚开门就看见俆域站在外面……
“明天你要带她去哪?”走到客厅,俆域就问着徐阳。
“这些事你别管。”他的弟弟似乎管的有些多。
“我就是想知道你要带她到哪。”
徐阳皱着眉头,准备离开。
“难道你想把她带到宴会上散心?”
这一句话成功让徐阳停止了脚步。
“你不能这么残忍。”
“残忍?”他的亲弟弟说他残忍。
“苏杏是那个圈子的人,自然少不了狗仔、记者,夏沫去了那儿,肯定会被别人说长道短。她才是回来,你不能残忍地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徐域,我和夏沫之间的事我会处理。”
“哥,我并不认为你这样是对夏沫好。”
徐阳身子怔了怔,语气恢复到了平常冷如冰的语气:“我没有伤害她。”
“一直以来你都在伤害她,她明明就可以在Z市生活得很快乐,你为什么非要带她回来,你明明有能力让她不受这些舆论的伤害,可是你没有任何动作!难道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爱她?如果你不爱她,那么就放了她。”
“放了她,然后呢?你追吗?”仅是愤怒已经形容不了徐阳此刻快要爆炸的心情。
“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问题的话,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只要你放过她,我可以把她当作陌生人。”
没有再与他说下去,徐阳转身就走,他担心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与自己的弟弟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