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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色的涟漪之九

在我们到达了这个琥珀村的第十四天的中午.那个被人广为传说的半兽人终于出现了.

这天的中午我正在我房间背后的那个敞开的窗口旁边抱着双手往下望着院子里的那些初木花瓣浪漫地飞舞满天.在突然间我听见了有男人在客栈外面大声叫喊到,半兽人,你终于出现了.接着我还听见了在客栈的外面突然变得喧嚣起来.步踏声,惊叫声,说话声如同浪潮一样翻涌过来,并且一浪高过一浪.于是我随即冲了出房间,冲了出客栈而来到大街上.大街上人潮涌动,他们往着同一个方向跑过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淽澈,素冰和泽子也都跑到了我身边.然后我们随着人流的方向一起奔跑起来,一直跑到了那座位于琥珀村的背后名字叫做珀的山的面前.我一仰起头便看见了在珀山上稀稀疏疏的林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疾速地移动着,于是在林子里也就有了大片大片的鸟骚动不安地腾飞了起来.这样子的情景只是持续了很短暂的一阵时间,之后珀山上面又恢复了平静的样子,似乎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的一样.

咦.那东西好像又消失不见了.那东西是什么东西来的?陌生人甲说.

那东西我听人家说是被人流传得火热的半兽人来的.陌生人乙说.

这个半兽人的走动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根本就看不见他跑哪去了,或者说我从一开始就没看见过他的样子.陌生人丙说.

是啊.真是一个神出鬼没让人无法捉摸的家伙.陌生甲说.

泽子.你看到了吗.我问泽子.

嗯.看到了.尽管那个半兽人走动的速度惊人,但是还并不能快到让我看不清楚的程度.泽子说.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我看到了他走进了在半山腰上的那个山洞里.现在我们就赶到半山腰上的那个山洞去.我说.

好.泽子说.

淽澈,素冰.你们别和我们一起上山去了,因为人多反而会是一种负累.你们先回到广休客栈里去吧.我回过头去对站在我身后的淽澈和素冰说.

我看到了淽澈的嘴唇在翕动着好像要说出些什么话来.但是我并没有给她说出她想要说那些话的机会就回过头来和泽子并肩冲进了珀山里面.

我和泽子念动咒语召唤出幻术灵力来迅速移动着身体在极短暂的一段时间里就去到了那个我在山下看见有个半兽人走进去了的山洞前面.

这个山洞没有名字.洞口上面有天然生长着的藤蔓植物把身躯长长地遮盖下来虚掩着洞口,若不是我亲眼看到了那个半兽人从这里钻了进去的话,这个山洞将会永远地隐闭着而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当我和泽子用手拨弄开了那些遮盖在洞口面前的郁绿的垂蔓之后.我看到了一个黑暗的诡异而不见个尽头的洞道出现在我面前,并且我还感觉到了一阵阵令人森然的寒气从山洞里面看不见的深处奔涌了出来.我对在我身旁的泽子说,泽子,你留在这里等我出来吧.

为什么我不可以和你一起进去呢?泽子说.

因为你在还没有遇上我之前你本来就是一个除了伤痛以外就是了无牵挂的逍遥人,而当你遇上了我以后就已经为我付出得够多的了.所以我不应该让你再去冒这个险.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就已经没有人再值得我去付出一切的了.

有的.泽子.其实你还有一个值得为之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的人.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其实你自己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素冰吗?

……泽子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去,没有说话.

于是我就毅然地走进了山洞,而泽子则没有跟着进来.

洞道里面安静死寂得除了清脆的滴水的声音以外就只有我浓重的呼吸声了.并且我越往里面走的时候,湿气,寒冷,黑暗就越发剧烈了起来.当我走着走着而突然地回过头去张望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再也看不见在洞口外传来的半点光明了,如今在我的两头都是浓重到似乎不会有尽头的黑色——除了在我的一只手上还有一团被我用幻术灵力召唤出来的可以让我去依赖的火焰以外.

我一直沿着这条曲曲折折的洞道深入着,发现这个洞的洞道其实除了是常有一些夸张的弯曲以外就没有我想像中的分岔口了.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步都小心谨慎着,时刻警惕着来自于任何东西的任何攻击.

忽然我分明地望见了在我要行进的前面明灭恍惚地出现一些亮光.我知道我应该就要找到我要去找的东西了.当我越往前面靠近过去的时候,那些亮光就越发明显而耀眼起来,并且摇晃不定.

在我终于穿越过了狭窄而漫长的洞道之后,我突然走进了一个大而空洞的洞室,洞室里灯光明亮而温和.在洞室中央的一大块干净的盘石上蜷缩着一个衣衫破烂可是整洁的小男孩.小男孩面容白净而且眼睛清澈,但是他长长的头发却跌散下来.当我怀着疑惑的心而渐次地靠近着那个小男孩的时候,我看见了从他眼里流泻出来的对我的恐惧,我还听见了他一直在口中说着,别伤害我,你不要靠近我……小男孩在不断地重复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慌张到扭曲,而眼神也失去了刚才的安静.

突然间我听到了在我的背后上方的半空上传来了一把沉稳而雄浑的声音,如同野兽嚎叫的声音一样.说,别伤害他.接着我迅速地移动着身体向右边跃了开去,因为我还清晰地感觉到了在我后上方的激烈的杀气.然后我看到了有一只充满了力量而带着一团烈火的拳头在我面前掠下来空空地打在了地面上,被打中的地面立刻裂开了几条纹络并且整个山洞也随之有了轻微的震动.

你******身手还不赖.你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居心何在.那个半兽人站起身来双目威严地望着我说.

而我在看到了这个半兽人的样子之后,我愕然了.因为他的样子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似人而不是人,似兽而不是兽.他的上半身是肌肉发达的人的样子,而下半身则是一头强壮的猛兽的两只脚的样子.

你怎么了.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吗.快回答我的问题.半兽人继续说到.

你说我来到这里除了是把你杀死以外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可以做的呢.我说.

在我刚说到做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召唤出白心杖来再用幻术灵力召唤出最毒辣的火系幻术向半兽人打了过去.只是半兽人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我会对他动用幻术的而疾速地躲掉了我的幻术.然后我又召唤出漫天的火球来在我头顶上悬浮着,等待着我一声的攻击命令.我想这么多的火球总会有几颗是可以击中半兽人的,即使是不致命也可以让他受伤了.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在我的那些火球打过去的时候,半兽人他似乎并没有要去躲避的意思,而是他迅速地向左边冲了过去把那个似乎是弱不禁风的小男孩抱进了怀里.然后他在自己的周围展开了一个结界把我所有的攻击幻术都挡在了外边.

我愿意和你打.不过你不要再有意或无意地伤害到立.半兽人说.我想要他口中所说的立,应该就是在他怀里的那小男孩.半兽人说完了这句话以后便把立抱到了在洞室里面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并且还在立的身边展开了一个结界.

然后半兽人又走回到了我的面前和我对峙着.从洞道里突然灌涌进来的大风在洞室回旋着,把半兽人金黄色的长头发吹得向上扬起来,他背后的及地的红色披风也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只是他的身体和眼神却是没有半点惊动的坚定.

半兽人最先向我进攻过来——虽然他对我所使用的每一招的招式都是让我奇怪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招式,但是我总能够在他所打出来的每一招里看出破绽来.只是我每种的幻术虽然都能从他存在的破绽里将他击中,但是那些幻术也都被他近乎完美的结界挡掉了.这的确让我渐渐开始恐惧起来,因为无论我的攻击幻术是多么的破坏力强大也似乎不可以打碎半兽人的防护结界而伤到他分毫.

不用再装模作样了.你的紧张以及惊恐都在我眼中表露无遗了.半兽人和我一边比着幻术而一边说到.

我没有紧张,也没有恐惧.我一定会用我最精纯的幻术把你扯成碎片的.我说.

你还死撑吗.你是不可能将我的结界打碎的.不过我喜欢你的自信.

少废话.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

是么.那么你的攻击幻术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越来越没劲了.

听了半兽人的这句话之后,我不得不去承认其实我握着白心杖的右手的手心已经冒出了细腻的汗珠来.但是我还是不可以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软弱的样子来.于是我在一下子又刻意地把我的攻击幻术的破坏力提高了好几倍,甚至已经超过了我刚开始和他比幻术时的强度.只是最终的结果还是没能将半兽人的结界粉碎掉.

虽然你的攻击幻术已经变得强大了起来.只是你的招数却是一团糟了.是心烦意乱了么.半兽人说.

或许我们不应该再这样子打下去了.他继续说到.

为什么.我说.

因为我想在我们都还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这个山洞就已经崩塌了.

于是我们都在同一时间里停止了对彼此的任何攻击.只是我发现了其实这个山洞早已经在我和半兽人比试幻术的时候在不经意间发生过了崩塌.因为我看见了这个洞室唯一的一个出口,也就是我进来时的那条洞道已经被大块大块的石头堵死了.

看来我们是都要饿死或是窒息死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洞室里了.半兽人看着被堵住的出口无奈地说.

不.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因为我相信泽子一定会来救我的.我说.

但愿吧.希望你所说的那个人会来的吧.

然后我和半兽人,立一起安静地坐在一大块粗糙的石头上.我想在这个时候我和半兽人谁都不会再有心情去较量幻术的了.因为我们很可能都是在这个山洞等死的人.我曾经想过要用幻术去把这个洞室里被石头堵住的出口打通,但是不用多久这样子的想法就被我消灭掉了.虽然这样子做有可能可以很幸运地把出口打通开来,但是也有可能可以很不幸地因为幻术的震撼力而引发这个洞室的第二次崩塌.所以我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想我是不会用这个办法的.

半兽人坐在我的右边,而在我再右边的地方坐着的是那一个名字叫做立的小男孩.我看到在立的眼神中再也找不到了他在刚才看见了我那个时候的怯生和仓皇,而是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安神以及和善.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立似乎自从我看见他以来他就没有对谁主动地说过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也没有.总是在有人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才会被动着生硬地说些话,就好像他已经是经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而对语言生疏了一样.并且我发现原来立是不知道为什么而少了一只右手的.

你叫什么名字.半兽人语气平和而深沉地问我.

释莫.你呢.我说.

叫我半兽人就可以,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子叫我.尽管我是有名字的.半兽人说.

释莫.如果我们都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出这个山洞的话,你还要与我一决生死吗.半兽人继续说到.

没错的.我会再和你比试一次幻术.就一次就要分出生死.我说.

其实我和你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仇怨.你为什么一定要固执地置我于死地?半兽人说.

你不会明白的.因为我是从伤痛里爬起来的.并且我也不想再说那些事情了.我说.

其实有什么伤痛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到了无痕迹的呢.我就是这么的一个人.

在以前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地想过.只是那些伤痛总是在不断地被忘记后又不断地被记起.现在我发现那些伤痛已经深刻到不能再被我遗忘掉了.并且我和你的决斗也不是我情愿的.但是我又不能对不起那些对着微笑地含泪死去的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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