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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命道无常

一缕阳光从窗帘间的缝隙间射了进来,杜子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杜子羽右臂微微挡着刺目的阳光,张开左手,看向掌心,一道狰狞的伤疤几乎横跨了整个手掌,心里变得有些烦躁,眉头不由皱了皱。伸出右手不知在哪里抓出的手机,一看时间,不耐烦的从床上挣扎起来。

十时三十分,F城,六月。

F城第三高级中学。杜子羽站在这儿看着这比往日似乎更加喧闹一点的校园,精神却是一阵恍惚,一点点淡淡的忧伤不自禁的涌上心头。今日是高考下发分数的日子,而对于自己的成绩杜子羽不用看也是最清楚不过。荒废学业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最后一年,这成绩不用想也知道。而且这高中毕业以后的“未来”,杜子羽也很明白,却有些不敢想象是怎样的“烈日下搬砖的生活”。

他并不留恋这里,但正因为这不留恋反而比他人依依不舍的留恋更加忧伤。他的未来没有憧憬,因此而迷迷茫茫。人生中本最美好最丰富的青春三年却毫无留恋,更没有对未来的憧憬,已不是单纯的忧伤,而是源于骨里的**丝的“悲”!

“羽哥!“

“杜子羽!“

一身机灵杜子羽回过神来,寻声望去正是昨夜五个一起游戏的小伙伴儿。其中一个是一米八的大胖子,两个瓜子仁的眼睛嵌在肥胖的脸庞上,看起来极其猥琐。他跑过来将杜子羽重重一拍道:“羽哥,你真不够意思,昨天你一个人跑回去睡觉了!”

这一米八的胖子叫令文东,算作是是杜子羽最好的朋友。这令文东快要比杜子羽高一个头,身体也将近他两个大,却叫杜子羽“羽哥儿”,看起来也是十分滑稽可笑。

杜子羽无奈苦笑刚欲答话,那另外四人已缓步走来,一道有些柔媚的男声响起:“是呀,杜子羽你可真不够兄弟,昨天玩到一半,就自己单独跑了。”

一个少年搂着一个少女走到杜子羽身前,轻轻一拳锤在杜子羽胸前,看似十分熟络地道。那少年脸色白皙,剑眉星目,很是英俊帅气。少女瓜子脸儿,眼睛很大很亮,颊上有一点点的红晕,也是娇俏动人。

杜子羽闻话眉头轻轻一挑,似想起某事,很有些不喜,但那一瞬却很好的掩饰过去。抬起自己的左手,展示出手心中那道伤痕,笑嘻嘻地道:“你看我昨天翻墙回去把手都给划伤了,这不是也遭报应了吗?”

在杜子羽说话间,那少年搂着少女,在其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嘴角上翘,露出浓浓的坏笑,都没有再理会杜子羽的意思,显得无礼至极。校园之中人来人往,女孩儿也只是娇嗔一句,但那模样却似乎没有丝毫害羞的意思。杜子羽在一旁看着,淡淡地笑着,也不生气。

五人中另外两人是一对双胞胎,其中哥哥打趣少年少女道:“哎呦喂,哎呦喂,看看这小两口,渍渍。”而后却是极其恶劣的对着杜子羽叫嚷起来:“哎,我说杜子羽你手受伤是活该!不合群,还好意思说,活该你会被李欣给甩了!”

弟弟在一旁补了句:“哥哥说的是!就你那样还想追别人李欣?活该被别人阳哥打!”

这叫嚷看起来怎么都是不坏好意,杜子羽脸色一沉回想起来。少年叫做岳俊,人长得倒是般配他的名字,其“风流”之名更是在F城六校之中无人能及。岳俊怀中所抱的少女叫玉萌,是他的女朋友。两兄弟胞胎,哥哥叫赵强,弟弟叫赵壮。

高考之后自然是疯狂一般的放纵,各种玩耍。昨晚应令东来的邀约,杜子羽,岳俊,赵氏兄弟五人一齐去网吧开黑打LOL。后来岳俊的现任女友来了,岳俊一言之下,就把刚接触这个游戏,技术稍差的杜子羽踢了出去,让其先自己练习练习。然后让自己从未打过LOL的现任女友玉萌代替。

本来五人一齐约好,这样把杜子羽一人晾在一边,很不是意思。令东来作为杜子羽的好朋友自然替其说话抗议。但赵氏兄弟却开始为难杜子羽,帮岳俊说话。

杜子羽家境一般甚至说偏于窘迫,平时又低调,遇事因为太顾及他人的感受而几乎处处求和而显得有些软弱。再加上一个月前,杜子羽因为其前女友李欣的原因被校霸也是F城一霸王阳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一个多星期没能来学校。

而岳俊又几乎是和王阳同等级的“风云人物”,一般情况下他们这些“上流人物”都是相互之间有些关系的。于是善于谄媚的赵氏墙头草兄弟开始对杜子羽轰炸,以讨好岳俊。更是想借机说明他们和杜子羽没有关系,以防惹火上身,被王阳找上门来。

出于无奈,杜子羽怕令东来被牵连,主动退出了游戏,说不用管他。已是深夜,网吧生意却依旧火爆,各种吵杂声不断,但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戏也确实略显无聊,而且是在三五成群的人堆里面,这种感觉更加深刻。杜子羽不禁困意袭来,匆匆离开网吧,翻墙回早已锁大门的公寓。翻墙途中,因为有保安巡逻路过,吓得杜子羽不小心把左手划了一个大口子。

说起受伤的起因都是岳俊一群人疏离自己引起。本来自己平白受伤就已经很恼火,现在赵氏兄弟更是揭起了杜子羽伤疤,怎能不令人生气?张开左手,目视着掌心的疤痕,眼中变得有些殷红,抬起头一字一语地道:“我记住了,今天!”

蓦然间,杜子羽有些明悟,自己曾经处处求和的软弱似乎是不对的。恍然间发觉,自己自始至终以来,都没被人放在眼里过。一直以来自己都太老好人了,以至于给人软弱的感觉。自己何时招惹过岳俊一群人?惹来这些故意疏离和冷嘲热讽。昨夜他也偷偷问过令东来,网吧五黑分明是岳俊提议的,自己也是他点名提到的。

仰着头,转过身,杜子羽一步一步的离开,只剩下一个略微萧条的背影。看着从来只是逆来顺受的杜子羽,赵氏兄弟有些愣神。此时岳俊在经意间使了个眼色,哥哥赵强立即会意,叉着腰指着杜子羽的背影大骂:“我艹你个王八蛋的,你给我站住,爷爷我让你好好记住今天!”

令东来的脸立即拉了下来,横在赵强的身前,怒目而视:“你吼谁呢?要死是吧?”作为杜子羽的好朋友而且校内单挑无敌的他,自然替杜子羽出头来。

赵强脸色一变呵呵笑道:“令哥,这,这……”

杜子羽恍然没有听到身后的喧闹,连头也未回,只是心中无比坚定:“我一定不会永远是个**丝!”夏天——炎热的季节。只是随意处理了一下的左手伤口,开始有了些发炎,传来隐隐的疼痛。杜子羽不知道,他的命运,因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伤口改变;他的传奇,从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伤口开始……

“杜子羽!”教室里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穿着偏于朴素的中年妇女手拿着一堆分数条,声音有些沙哑的念着名字。杜子羽因为赵氏兄弟的嘲讽而有些打击和明悟此时而有些闷闷不乐。有气无力的走上讲台,面无表情的接过自己的分数条看也不看走出了教室。

中年妇女正是杜子羽的班主任,看着杜子、羽有些萧条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唉,这么个好苗子,可惜了。当初可是年级第一啊!”杜子羽没有听到身后班主任的叹息,目光茫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漫步在校园的道路上。

轰!不知不觉地杜子羽已经走到离校门不远的地方,突然一声巨响将他惊醒。他寻声望去,十分惊愕的张开了嘴:十分坚固的校门倒塌在地,掀起一片尘土。一个皮肤十分白净,却透露出一丝邪气的少年正站在校门前疯狂的笑着,身后一众黑衣人,面无表情,一看便知来者不善。那少年站在倒塌的校门前,口中不住的大骂:“我去你的,敢冲你阳爷!劳资今天就在这把你废了!”

肆意张狂的少年却是王阳,正是那个抢杜子羽女友的王阳,那个F城一霸的王阳!校门处王阳指着一对男女正在怒骂,时不时还鼓起巴掌拍在那男的脸上,嚣张至极。杜子羽一愣,发现那女的似乎有些熟悉,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心想还是不要去触这眉头,免得惹火上身,从校后门出去罢。

转身将要离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自己的声音。寻声望去,眼一亮,仿佛满树茉莉花来。一身白裙,点缀着几簇黄白的碎花,如瀑的三千青丝直至腰间,发梢上一朵发花宛若天上明月。五官小巧精致,如玉似琼,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杜子羽眉宇轻轻一挑,却是淡淡地道:“有什么事?”

画中的仙女撩了撩稍稍凌乱的长发,面容上有一色焦急,道:“子羽,帮帮我,帮帮我!”

杜子羽的眼眸变得有些冷,道:“李欣现在我们没有关系吧?”

眼前的女神正是李欣,朦胧着一双红透了的双眼,我见犹怜。她抽了抽发酸的鼻子道:“子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那是有原因的,我也有我的苦衷,知道吗?”

杜子羽冷笑,声音在炎炎夏日有一丝凉气:“知道。”

随后心中稍软,神色稍稍缓和道:“我就当最后一次傻瓜罢了,什么事?”

李欣抿着嘴唇,随后低声说道:“王阳真不是人!他……他……”

“说重点!”

李欣回头向校门处望了望,从怀中拿出一个四方的三寸大小的木盒。木盒上雕着诡异的花纹,显得有些古朴。上面还扣着一个金色的小锁,似乎其中的物很是贵重。

“这是什么?”杜子羽疑惑。

李欣带着梨花雨点,轻声说道:“你从后门走,那儿有个算命老头。你把这个木盒交给他。”

“对他说‘大衍无常,太初有命’,然后他会替我谢谢你的。”

杜子羽脸上露出古怪神色,问道:“说什么?”

“大衍无常,太初有命!”

“啊?你不是在消遣我?”杜子羽的古怪神色更郁,道:“你没事吧?这么玄幻?平时你也不看玄幻小说啊!”

李欣似乎很是焦急,又向王阳那处望了望,回头把杜子羽轻轻向前推着道:“别废话了,没时间了,快去!”

杜子羽脸上依旧带着的古怪神色,心中泛起酸涩的苦笑。虽说经过一系列事件,心中不免对李欣很有恨意。但真事到眼前,有狠不起那个心思,鬼使神差的答应帮李欣的忙。也算是少年痴情罢!揣好木盒,忍不住向校门处望了一眼,杜子羽总觉得那女孩儿有些熟悉。接着甩了甩头,大步向校后门走去。

原处李欣看着杜子羽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忽的王阳带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到李欣身前。王阳斜着身子,右手拇指顶了顶鼻子,挡在李欣身前十分张狂地道:“你这个臭婊子,我就知道你TM忘不了杜子羽那个**丝。”

“呵呵,王二你拿刀去把杜子羽废了。剩下的,给我把这臭娘们拖到本少爷的车上!”王阳冲着身后的一众黑衣人吩咐道,却没有见李欣的眼眸渐渐变冷,一种透骨的寒……

说来此事也极其古怪,堂堂传颂科学的校园之旁,却有一个搞封建迷信算命摊子。杜子羽站在远处观察了半晌也没有发现奇特之处,百思不得其解。正欲走过去时,却感觉有人拍自己后肩。后头一看,发现一个黑衣大汉提着一把大刀不怀好意的瞪着自己。

那大汉仿佛确定了什么,举起刀毫不犹豫的向杜子羽砍去。杜子羽一惊,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下抬起右手挡去。瞬间,一股剧痛传到自己的大脑,身体都忍不住的痉挛起来。那黑衣大汉面无表情,见一刀未见效果,立马抬手又是一刀。这一瞬杜子羽感觉时间变得缓慢起来,三尺砍刀映在张的奇大的瞳中越来越大……

远处算命摊上的老头坐在板凳上,一直一副悠哉的样子。在那黑衣汉子举刀砍向杜子羽时,老头的眼眸猛地一跳,指尖不住的弹动起来。悠哉的模样一变,眼中绽出两道精光,指尖飞快的弹动起来,随后脸上露出一副震惊之色。说时迟,那时快。算命老头指尖停止弹动时,那黑衣大汉才砍出第二刀。那老头脸色一凝,捏出了一个手印……

杜子羽背脊中冷汗直冒,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心中升起一缕绝望。突兀的杜子羽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接着黑衣人一声惨叫,飞了出去。杜子羽抹了抹额间的冷汗,向黑衣人望去,却发现其昏倒在地上,一个篮球落在黑衣人不远处。原来是不知何处飞来的篮球救了他一命。心中不禁忖道:这篮球劲儿也够大的!

心有余悸的看了黑衣人一眼,又看向远处的算命摊,眼前浮过李欣那张绝世倾城不带尘埃的脸,压过心中的恐惧,没有立马逃走,而是走向了算命摊。

“呃,大爷,这是……”杜子羽蹲在算命老头面前还未掏出李欣交代的木盒,那老头摆了摆手向看一个极品美女似得盯着他道:“我知道,我知道!”

“来,把双手伸出来我看看。”

杜子羽一脸郁闷还未答话,那老头一把抓住他的双手,摊开来。左右各一道狰狞的伤口,一道新,鲜血直冒,一道旧,血疤横贯掌心,只看得见依稀的掌纹。老头神色更喜,叫道:“是你,就是你!哈哈,没想到让我碰到了!”

右手一摇,一个罗盘样的东西诡异出现,接着闪出一道黑白之光,一股极强的吸力袭来,大脑渐渐变得昏沉,隐隐约约地听到算命老头的声音:“小友祝你好运!”

过了很久之后,算命摊上走来一个白衣少年,俊朗非凡。老头抬眼一看大惊失色,指尖一动叫道:“遭了,弄错了!“

“那人并不是命选之人!只可惜,你我要延期一年了。一年有太多的变数,哼,这种乱命之人一定要先之除去!”

“此事,错在于我。我定设法传过去消息,减少这变数!”

当晚北京时间20点整,整个地球炸翻了锅:全球百处学校,同一时刻,离奇失踪万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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