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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阴影

顾青云带着一群小厮回到庄中,刚踏进庄子大门小六就高声喊起“少爷回府咯!少爷回府咯。”不知从长廊何处很快就出现几个婢子,顾青云挥退小厮只将小六带上随着出现的婢子离开。

假山,花圃,水池,随着顾青云的前进渐渐消失,前方出现一竖立着的阁楼,阁楼前摆着许多晒满药物的架子,这里就是顾青云的药浴之所。

顾家在莽山做的便是药材生意,而顾青云得万震山传下功法自是需要为顾青云准备药浴辅佐修炼。

阁楼中摆有木桶,只见几个婢子将茯苓、黄精、山参、首乌等等药材研磨成粉状并倒进木桶之中,这些粉末漂浮木桶内的水面。

顾青云坐于阁楼内的椅子上,静等水温变热。此阁楼是专门为顾青云所建,阁楼中的下方有人会在此烧火以此将上方木桶内的水逐渐加热。

片刻之后水温渐热木桶上方开始雾气蒸腾,小婢见此便上前道“少爷,水温合适,可以沐洗药浴了。”

顾青云闻言起身来到木桶旁,未等小婢上前替其宽衣便亲自将身上的衣服一脱任由其飘落地面,而后对小婢们挥了挥手进入桶中闭目休息。

这药浴是辅助修炼用需安静的环境,小婢们将地上的衣服拾起后就退出阁楼并将阁楼门合上,立于门外等候。

顾青云闭目坐于桶内,弥漫的水气笼罩其面庞让人看不清面容。未几,顾青云的身体开始自主的冒起雾气,这是顾青云在运转万震山传给他的功法《镇岳决》。

对于这个名字这门功法顾青云都有很大的意见,镇岳决完全不符合他心中那种白衣飘飘武功高手的形象而且名字又土又难听,他认为他这种美男子应该学习类似九转烟云决(顾青云从某本武侠小说中看见的武功)这种高来高去潇洒自如的武学。顾青云在得到万震山传授镇岳决时瞬间对自己有种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感觉涌现而出。

顾青云运转镇岳决感到肚脐左下方一股暖流涌出,并环绕全身,而后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药浴中被吸进体内,顾青云感到体内的内力正在极为缓慢增强。运转一大周天后顾青云便停下修炼,只见桶内本来因为药材成黑色的液体已经恢复成清水状。

顾青云睁开闭目入定的双眼拍拍自己的手,守于门外的小婢们闻声开门而入将顾青云身体拭干而后侍奉其披上早已准备好的衣物。顾青云虽然面目普通却是有股清秀感,披上一袭青衫后自有一番气度所在。

洗完药浴的顾青云带着小六离开阁楼,走过长廊上的顾青云直接转进一大庭院内,这里是顾青云的母亲秦似雨和父亲顾炳文的居所。

顾青云见到自己母亲正在替庭院花圃中的花施水,身后跟着两个婢子,随即快步上前道恭敬道“母亲大人。”

秦似雨见到儿子后将水壶递由身后的小婢面带欢喜道“云儿,何事来见母亲。”

“母亲大人,我来请您和父亲去吃晚宴。”

“嗯!是到时辰了,走吧!你父亲现在应该也在那边。”

顾青云上前伸出手扶住母亲,秦似雨见儿子如此很是欣慰,不禁想到当年粘着自己的孩童已然长大,在顾青云的搀扶下离开庭院。

顾青云搀扶母亲时见到母亲眼角那遮不住的皱纹心中一酸,用手摸了摸眼角,这一幕被母亲秦似雨看见。

“怎么了,云儿?”秦似雨问道,顾青云忙道是风沙迷眼,可眼下那有风。母亲秦似雨却是没有纠缠。

母子两人很快的就来到吃饭的房间内,顾青云也在此见到自己的父亲顾炳文,顾炳文一头黑白斑驳的头发已不复当年的神采。

顾青云见到父亲后将自己今天在镇子内横行的事告诉顾炳文,顾炳文竟然只是点点头,丝毫没有责骂顾青云的意思。实际上这些都是顾炳文在和顾青云十四岁时谈话的结果,虽然上柱国已经成为过去,但顾炳文认为不得不防,斩草除根这种事情皇帝可比普通人更能明白其中的意义,所以顾青云不能表现得太优秀,纨绔行为成为顾青云每日的必行之事。

顾炳文点点头后,顾青云便和父母一同进入房间。房内中间有一乌木圆桌,桌上铺有一层布绸,上面有着一十四道菜和两道汤品。

顾青云扶着母亲入座后自己也坐于母亲身旁,一家人开始吃起饭来。顾家人吃饭从未有一天是吃完的,今天亦是如此。在剩菜被端走后一家人开始聊起家常,这时顾青云最喜欢听父亲讲述他和母亲的爱情故事,每每看见被往事羞红脸的母亲,和意气风发的父亲就会有种像是吃了甜品点心后甜味在心中软软糯糯的感觉。

顾青云还喜欢听父亲顾炳文讲顾家庄在莽山做药材生意后,父亲押送药材行走天南地北的叙事,喜欢听路上的见闻,山水风景,顾青云长这么大还未曾出过顾家镇所以对此很是向往。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还未等顾青云听完父亲顾炳文说完当年和母亲相识后第一次请母亲泛舟的事,就已经到戌时,母亲秦似雨和父亲顾炳文便带着自己的下人回到自己的居所,顾青云亦只能带着小六回到自己的小院。

顾青云回到小院并没有立刻睡下反而是点起烛火,烛火下顾青云正捧着一本书籍观看,此书上赫然写着《大燕双龙传》几个字,原来是本武侠小说,顾青云虽未出过顾家镇但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在庄中只能通过父亲的讲述和小说来了解,而顾青云尤其向往那种快意泯恩仇的江湖世界。

窗内烛火通达,窗外繁星点点,夜凉如水,一轮圆月高悬天空。据此数十里外的一山谷,这山谷就是当年葬下上柱国将军顾成武的山谷,被后人称为将军谷。

此时谷中,草叶依依,月光如同轻纱披在大地,本是一番良辰美景但此时此季节谷中竟然没有任何响声一片死寂,大地草木上微盈的月光现在显得如同寒霜一般。

山谷中心,上柱国将军顾成武的坟墓之处,夜空中的月华竟是在此凝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光束投射入墓口处,只听嗤的一声坟墓之处竟突然伸出一手臂,手臂苍白无比,手掌上竟有寸许长度的指甲而且漆黑无比似是有毒,月光萦绕其上显得诡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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