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站好了，臭毛病，你唧唧歪歪的干啥，一副欠揍样。你这种人要进了部队，那就是刺头。天天都要修理！”杨辉气愤的说。“臭毛病”现在成了他的外号，因为他经常把这句口头禅挂嘴边。
“我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林凡摇头说。
“这是要干嘛呀，我可是好孩子，不要罚我啊！”朱孟说。
“闭嘴，你熄灯还洗什么澡？臭毛病！立正站好！”杨辉踢了朱孟一脚说。朱孟觉得委屈，他默默的站在了林凡的身后。
“你——跑五公里。”杨辉对着林凡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我不去！如果你想打我的话，就动手吧，我不还手。”林凡说。
杨辉怒了，他左手变拳，一拳朝林凡胸口打来。林凡很随便的往左一闪，避开了。
“再来，我不还手！”林凡说。杨辉一拳未得手，又被林凡言语挑衅，此时如暴怒的狮子，伸手一抓，来了一个恶虎掏心，林凡还是随意的避开了！
这下杨辉脑子清醒了一点，他在部队，各方面成绩都很优异，尤其是格斗，但是现在的情况让他大为意外，他那第一拳，使出的是三成力气，第二拳有八成力气了。能轻易躲开他的拳头八成力的，在整个团，也没几个，现在他不相信一个大学新生能有这实力，唯一的解释就是巧合。
于是他抬起脚往前横扫千军，接着左手使了一个小擒拿手，右手降龙伏虎拳，这拳脚并用，一般来说，他三招并使，一般的高手基本上没办法躲避了，加上他的速度还非常快，那要躲避，那就更难了。但是意外发生了……这三招使用完毕，林凡依然轻描淡写的躲开了，并且还留着几分潇洒。
“我不还手！我要还手，你得趴下！”林凡随意的说。
杨辉额头有点汗珠，内心也冷静下来了。林凡说这话，他知道不是吹牛，因为刚才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手掌拂过他的脖子，要是对方一用力，那他的脖子就咔擦了。
他是第一次接给大学生军训这样的任务，之前老兵告诉他大学新生都很好对付。但是现在遇到一个很强大的高手，发现那些经验之谈都是扯淡，他有点乱了方寸，于是他沉默了。
他是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先给自己台阶下。
“我想应该是我错了，不能把你们当做真正的士兵，你们只是学生，来这军训不过就是接受一下教育，没有必要来真格的！”“臭毛病”后退一步说。
“对他们可以不用，对我，你尽管来真格的。你的那几下子，很渣！”林凡说。
“你还真别那么狂，老子……”“臭毛病”的火又上来了，狠话还没说话，他就猛然咳嗽了几下。
朱孟在林凡身后拉他。
“我不狂，我是很老实的孩子，尤其是我不会说假话！”林凡说。
“今天晚上，你们在这站岗，不许睡觉！”“臭毛病”丢下一句话走了。
他现在只能先走了，不走，万一打起来，后果难预料。但又不能就这样算了，自己还是教官，这教官的尊严得要维护。
杨辉走后，朱孟用哭腔说：“都怪你强出头，连累我了！”
林凡不说话，外面的月光很亮，照的这四周很空旷！
“是你害的我不能睡觉，你得赔！”朱孟哭了。
林凡很是烦躁，他呵斥道：“闭嘴，他说站岗，他又没有看着，你可以回去睡啊！”
“那你呢？”朱孟擦干眼泪问。
“我就在这里！”林凡说。
“那你都不进去睡觉，那我进去，明天继续惩罚我，我才不呢！”朱孟说。
“你随便！”林凡说。
林凡在地上单手做俯卧撑。朱孟觉得自己很不开心，于是他转身进了宿舍。过了一会儿，朱孟又出来了，跟着他一起出来的除了高大天，张黄，还有那个梁宽。
梁宽说：“你这是自作自受啊。好出风头没好果子吃的，做人要低调懂吗？”
林凡没有说话，梁宽说：“你别这种态度，是大家让我来劝你的，不要自己图个一时痛快，到时候连累了大家。”
高大天说：“你别说屁话，赶紧滚，不滚揍你了！”
梁宽长得没有高大天壮实，他只能咽了口水说：“你们好自为之，我要去辅导员投诉你们，威胁同学这可是黑社会性质！”
梁宽进去了，张黄说：“他们都在说你不好呢，我看你还是不要这逞能了，到时候受个处分不好了！”
“你这么说，太不讲义气了吧！”林凡说。张黄一时语塞。
高大天说：“老大没错，这是伸张正义，我支持你！”
“你们都别说话，我给老头打个电话！”朱孟拿出手机一边去打电话。打完电话后，他很生气的说：“老头居然骂我！”
“老头是谁？”张黄问。
“就是我老子！”朱孟说。
“你老子是干嘛的？”张黄问。
“我老子是生我的！”朱孟说。
“你们都进去吧！不要牵连你们。”林凡说。
高大天说：“老大，我知道你很牛逼。我会对你马首是瞻的！现在我要去睡觉了，明天要早起，拜拜。”
张黄嘴巴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他跟着高大天进去了。
朱孟坐在花坛边，头埋的很低！
……
杨辉回到了临时的宿舍，他们这些负责军训的教官是从各个连队调过来的，大家都是刚认识。杨辉黑着脸坐在床边，其他人在聊天。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惯坏了，一点苦都吃不了，还不懂礼貌，我差点都要揍一个新生！”一个教官说。
“是啊，‘几把’个性还很强，都是欠修理！”另一个瘦小的教官说。
“时代在发展，现在的学生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很多家庭只有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这是宝贝疙瘩。我们只是军训，没有必要太较真了。打学生的事情千万不可做。现在媒体都在关注军训这事。去年就发生过教官和学生的矛盾，结果事情闹得很大，那个教官也被清退了。前年还有一个教官体罚学生，结果学生死了，那也是麻烦一堆的，部队被告上法庭，最后是军区大领导出面赔了很多钱才压下这事。这些教训在动员会都说过的，大家都要往心里去。”一个年龄较大的士官说。
这话说的很实在和诚恳，也得到几个教官的认可。但是杨辉听在耳朵里却不是滋味。军训之前，他的连长找他谈话了，连长要他好好表现，要做出成绩来，千万不可犯错误，等军训顺利结束的时候，班长的位置就是水到渠成。一个士官能当班长，那就意味着地位不一样了。现在是第一次带军训，这句“好好表现”加上班长的位置足足激励了他，所以他才想把这次军训带好。
在他前面的似乎有一条金色的大道，但是现在这条道路上却有一块绊脚石，这绊脚石就是那个刺头。
考虑了一会后，他马上又穿好鞋子出去了。
一连营房门口，朱孟正在和他老妈诉苦。
“妈，你一点都不心疼我！我被教官惩罚，不能睡觉，你打电话给伯父吧，他是司令员，只要他一个电话，我就可以免遭虐待了。”朱孟撒娇道。
“这种教官，太严厉了，不过呢，你犯了错，还是要主动承认错误的，你去找教官好好说说，应该不至于一晚上不让睡觉的……刚才你已经听到你爸的意思了，他说你从小就是太娇气了，吃不了苦，现在能在部队锻炼一下也是好的，他还说要真的受不了，就回来吧！”
“真的啊，那太好了！”朱孟十分高兴。
“是退学回来！”他妈妈说。
“这是我亲爸吗？”朱孟很不爽。
“我本来想帮你去医生开个病假条，但你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还是好好表现吧，等军训结束，我来看你！”他妈妈说。
“不行，你明天就来！”朱孟说。
“no，你爸不让！行了，你爸爸在说我了，挂了！”他妈妈把电话挂了。朱孟想到自己老爸老妈这样态度更加的伤心了。
林凡在倒立，这样角度，看月亮还真有意思，又大又圆，钱钟书把月亮比作孕妇的肚子，这比喻很新奇，不过煞风景的是哪个娘炮在叽叽歪歪打电话。但想到他不高兴了，不开心了，可以打电话给妈妈，这真让人羡慕啊。可自己呢？
他凌空翻了三个跟斗然后站立！那姿势十分潇洒。
“教官好！”朱孟说。朱孟看到了一个身影前面，仔细一分辨，发现是杨教官，他一个立正姿势。
“要你们站岗，居然不听，哼，看来处罚太轻了！”杨辉说。
“杨教官，我错了！请您原谅。”朱孟说。
“好吧，看你态度很好，你进去吧！”杨辉说。
朱孟一听大喜，他问：“是真的吗？”杨辉说：“早点去睡！明天早起。”朱孟十分开心，他跑了进去，但马上又回来了。
“那他呢？”朱孟问。
“那你呢？”杨辉问林凡。
“我不会道歉，也不要说什么原谅我，因为我根本就没错。要什么处罚都可以，我无所谓！”林凡仰望着圆月说。
月光下他的身影变得很纯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