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王巳走远的背影,我退出萧楼的怀抱,扬着脸问:“怎么样,我表现的好不好?”
萧楼一怔,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却又说不出别的话,只低低的唤我:“松儿。”
我不由冷笑。王巳定是良将,不然以萧楼小肚鸡肠的个性也不可能如此容忍他,但此人欠缺在脾性暴躁,欠缺耐性,今天袁州战败,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下次战场上难保不会做出冲动莽撞的事情来。是以萧楼有意借我来打压他,收服他心中的戾气。
若说我也是有立场的话,辽城是我生养之地,爹爹又是挚亲之人,心里是向着东临这一边的。自然希望袁州城破,东临告捷。为东临大军出点力气也是应该的,毕竟白吃白喝了不少日子。但是我生气在萧楼每次都不动声色的利用我,说到底当初他利用我借七叔叔杀了李景天的事已经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虽然多少理解他的苦衷,但完全释怀却很难。
萧楼如同幽深的湖底,难以琢磨,他瞒着我的事多了去了,我也不指望他倾心相告,只是希望他别再一味的利用我。
与他相比,我这点道行顶多是一捧清水,相形见绌。
萧楼又伸手来拉我,我躲了几下还是被他抓进怀里,“别生气了。”
“你不是累了,懒得见我吗?赶紧放开我,省得在你眼前招你烦。”
萧楼皱着眉想了想道:“我可没说过那样的话。”
“明明就是那样想的。”
“我想什么你都知道呀。”萧楼双手环在我身前,侧着头盯着我看,一双黑亮的眸子笑意涟涟。“那以后我便省了言语,把心给你由着你看个明白。”
怎么会有他这般无赖扯皮的人,偏偏人前还装得仁德恭候一派君子模样。
“萧楼,你别无赖,我真生气呢。”
萧楼脸在我颈间蹭了蹭,新长出来的胡子茬刺得我痒痒的,他声音低低的软软的,让人无端的感到亲近,他说:“我知道,松儿。对我而言,饶是那穷凶极恶、艰险狡诈之辈也自由应对之法。唯独对你,不知如何是好,如你所知我的秘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是不少,告诉你怕你对我灰心也怕你因此受到牵连。不告诉你吧,被你知道了便要埋怨我的。你说我如何是好呢?”
他说的言辞恳恳,并且十分在理,但还是气他。“你把我同那穷凶极恶化作了一谈?”
“你非要在鸡蛋里挑骨头吗?”
“你这就是说我无理取闹了?”
他萧楼巧舌如簧之辈也会被我气结,张嘴咬在我的脖子上,虽没有用上几分力气,但也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说不过我就咬我,可是君子所为?”
“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君子?”
此话一出我笑得分外灿烂,萧楼马上反应过来中了招,这臭男人死要面子,立马道:“况且本王怎么会说不过你。”
“你说不过我是因为道理在我这边。”
萧楼也笑了,把我抱得更紧,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行,看你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让你得意一下吧。怎么,捉弄了本王高兴吗?”
“那是自然。”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说的真是对极了。”
“那就别养我了,浪费粮食。”
“你抬杠没玩了是吧?”
“那你还没跟我认错呢。”
“我错了。”
“错哪里了?”
“你……”萧楼一时气结,看我的眼神里有那么点凶光,“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欺负我吧。”
真是恶人先告状。我懒懒散散的道:“我连你原本是何人都不知道如何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