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高悬天幕,璀璨星辰纷纷点缀其间,清远无垠,衬得遥遥天幕分外明亮。四周静谧如睡梦沉沉,哑然无声。偶有冷风拂面而过,吹得我一阵颤抖。
屋内灯火明亮,隔着窗纸看得到那英挺的剪影在书桌前坐了很久。当然,我在门外也站了很久。
毕竟我们已经冷战十多天了,还闹得那样凶,主动开口对我来说难度实在太大。
“萧楼,我错了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你心里的苦或许不比我少……”不行,太煽情了。何况我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他的苦。
于是我退缩了,转身要走。
却听书房的门被打开,吱嘎一声之后世界重归沉寂。
我回头看去,萧楼散着发站在门边,手扶着门框目光沉沉的看着我。不知是不是今夜的月明星亮的缘故,他的眼睛格外的华彩明亮,灼灼夺人眼目。
我咳了一声,说:“这么晚,你还不睡?”
“嗯。”
“那个……那我先去睡了。”
“松儿。”
这一声轻唤让我抬起的腿又落了回来。“什么?”
萧楼看了眼我手里的捧着的汤盅问:“这是什么?”
被他这一说,我如梦方醒,急忙越过他走进屋里,把汤盅放到书桌上。瞥见书桌右侧放着一摞公文,摆着印台笔架,正中只放了几张白色的宣纸。
“你……你没有在看公文?”
萧楼眼神闪躲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汤盅,“这是什么?”
“那个……我炖的汤,应该能喝,你尝尝?”
萧楼含着笑意的扬眉看我,“应该?”
我打开汤盅却见汤都冷了,材料有些混乱的凝固在一起,更加的惨不忍睹了。赶忙盖上盖子,“都凉了,没法喝了,我去倒掉。”
经过萧楼身边却被他拉住,汤盅被他拿了过去,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我紧张的看着他,他面无表情的拿衣袖擦了擦嘴,又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可以喝。”
这是表扬吗?
“那我回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萧楼叫我:“松儿。”
我回过头去,恰好一阵夜风吹过,银白色的月光下他长发飘扬,傲然而立。浓黑的眼睛里汇聚着复杂的感情,如暮色沉沉。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漫天大雪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对我说着什么,他面容冷傲而俊美,眉眼之间有不加掩饰的桀骜不驯之气,他说的什么我听不到。但是他看着我的明明是深爱的眼神。
“松儿。”
我蒙的一惊,“什么?”
萧楼淡淡的微笑,一个温暖的笑容,他对我说:“谢谢。”
萧楼的那个笑容在回到房间之后我还记在心上,不由的傻傻微笑。
但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幻觉了,在面对景溯和萧楼的时候,我都曾经出现过类似的幻觉,看到过不曾相识的人,只是之前的都太过模糊,大约看得到轮廓而已。但我知道那是两个感觉完全不同的男子,却同样悲伤。
而,像今天这样看清面容还是头一次,无疑,那是一个英俊到令人发指的男子,那种冷冰冰的气质和萧楼倒是有点相像。
我有些怀疑崖底遇到的那个老头除了救我一命给我疗伤顺道给我换了张脸之外,是不是还把一个人的思想硬生生的塞进了我的脑子里。
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么莫名其妙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