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正蓝望向温如琴,不知道她将要做什么。
温如琴抬头望向天空,似乎透过那灰蒙蒙,她看到了笑意吟吟的丈夫。她脸上的线条渐渐地柔和起来。
良久,温如琴双手缓缓举起,手掌向天作一个托状,眼里尽是虔诚。不一会,海正蓝惊讶地看到,灰蒙蒙的雾气正在变浅、变浅。最终,竟看到了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这时,一丝柔软的风凭空而来,打着旋围绕着这一块空地。若有若无的凉意,让海正蓝感觉身处人间的山野。
明月的光芒下,温如琴瘦削的身躯上那件浅黄长裙随风轻摆,让海正蓝有一刹那的错觉,感觉面前的女人像一位女神,更像一位古时的祭司。
突然脸上有点点清凉。海正蓝伸手一摸,竟然是水滴。放眼望去,雨点淅淅沥沥的,也仅在这一个小圈子里下。
温如琴不但会巫术,竟然还可呼风唤雨!只是,风雨里的明月,在此时,竟是那么的诡异与不真实。
她到底在做什么?
海正蓝满肚的疑惑,却不敢吱半句声。此刻的他,完全忘记了来此的目的,怀着一个十五岁少年的好奇心,沉醉在这一神奇的变化当中。
明月,雨水,凉风。这一块空地,像是一个大型的舞台,正在上演着一场逆天的大戏。
“啾啾!啾啾!”几声清脆的鸟啼由远而近,接着,是一阵接一阵的鸟鸣,夹杂在拍打翅膀的巨响里,在半空中奏成了一首交响乐,比起《金蛇狂舞》的热烈有过之而无不及。
“海正蓝!海正蓝……”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像是从天际而来,牵制了海正蓝的每一条听觉神经。海正蓝来不及回答,人就随着那个声音不自由主地迈步向前走。他看到师母就在跟前,召唤着他。可是,走了许久,他仍在原地,怎么也走不出那一小个圈子。
“海正蓝!海正蓝……”那个声音里隐隐透出了焦灼,像一位找不到孩子的母亲,更像一个丢失了恋人的女子。
海正蓝想回答她,自己走不出。但是,嘴巴张大,却吐不出半个字。他的脑里,突然闪出了当时喝了白玉碗泡出的茶水自己晕过去后进入的世界。那熊熊大火,那陌生的声音,那凤凰,那小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这是一个幻觉!海正蓝突然意识到,连忙用力地摇头。果然,那呼唤嘎然而止。温如琴仍站在原地,手托天做着她的祷告。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风,仍是若有若无地吹,只是那一轮明月,明显地有些模糊了。还有那鸟鸣,显得更加热闹了,却见不到哪怕一只小鸟。
“师母。”海正蓝走近温如琴,看到她的双目微闭,不由得轻轻叫了一声,心里隐隐地有了些不安。
温如琴像是入了定的老僧,不为海正蓝的声音所扰。如果不是看到她额上有汗滴下,海正蓝要怀疑她像导师一样,无声无息地就走了。
海正蓝顺着温如琴的手掌往上看去。这一看,不禁令他心胆俱裂。“不!”他凄历地大叫着,双手高高举起,要把温如琴双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