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柱香的功夫,婉儿才放下手里的银簪,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随后,把玉佩连同玉盏一起放入了锦盒。她笃定地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看到这玉佩上的朱砂字,会知道这个玉盏的故事。她上官婉儿,将是一个改变了一个朝代的风云人物。而这个玉碗,将会带着她的灵魂在灵异的空间里穿梭。
果然,半个甲子后的仲夏,红阳才探出一个头,任翠儿就挎着一篮子衣服来到浣溪河边。把篮子放下,对着河水正好一翻顾影自怜,忽然听到一阵狂妄的笑声。抬起头一看,却是一个癞头和尚坐在一块大石上,对着自己大笑。任翠儿带着几分恼怒地问道:“颠和尚好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女!”
和尚再次哈哈大笑,朗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不可调戏良女,那么,月黑风高之夜呢?”
任翠儿知和尚在执她字眼,脸一红,啐道:“颠和尚休再无礼!否则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和尚收住笑声,看着任翠儿,淡淡说道:“你那些许拳脚功夫,要救黎民百姓还远远未够。不如你帮老衲洗洗僧衣,老衲教你几套武功,如何?”
任翠儿不由得惊问:“你何以得知我曾练武?”
和尚不答反问道:“娃儿你干还是不干?”
任翠儿见和尚不闻不问竟知道自己会拳脚功夫,心知他必是一能人异士,当下对着和尚深深一拜,恭敬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和尚见任翠儿如此聪明,不由得颔首道:“孺子可教也。”当下,脱下僧衣,往任翠儿远远抛来。
任翠儿只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不容细想,伸手接住了和尚的僧衣,竟像是抓住了一块置了好几天的肥猪油。虽是如此,任翠儿仍是眉不皱,眼不眨,把僧衣放水里浸湿,放在石板上,卖力地搓洗起来。
和尚却兀自在巨石上躺了下来,放声吟道:“何时金莲开,要等和尚来。”
说也奇怪,僧衣上的污渍随着和尚这两句话漂到水中,竟开成了一朵一朵娇艳的莲花。
任翠儿眼看着异象出现,不由得更用力地搓洗衣服。随着僧衣俞发干净,水里的莲花俞开俞多,到最后,竟成了片壮观的荷花景观。再抬头,却不见了和尚的踪影。任翠儿不由得叫道:“师傅!师傅!你还没教我功夫呢!”
和尚的声音似从半空传来:“绝世武功,荷花池中!”
任翠儿呆呆看着满池荷花,不知道和尚说的绝世武功与此有何关联。正出神中,僧衣掉下水中,任翠儿未加思索,“扑通”跃下水中打捞僧衣。手正触及僧衣,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不由自主往河水深处而去。任翠儿只觉得一阵窒息,想要往上游,却挣不脱僧衣上的力量,不由得在心里悲呜:“颠和尚害我任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