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正蓝收拾了几套换洗衣服,直往贺华宾馆,开了两个套间,躺在床上等待导师和师母。
晚十一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海正蓝箭一样跳起来,打开了房门。二十几年不见,师母风韵不减当年。导师却有点奇怪,大热天的,竟穿着高领长风衣,把整张脸都放在衣领里去,未容海正蓝发问,他迅速步入房来,这才取下脸上的大墨镜。海正蓝猛一见,不由得大吃一惊,失声叫道:“导师,您的脸……”
温如琴摆摆手,把导师扶到床边坐下,然后打开手里的皮箱,取出一个盒子。海正蓝认得,正是装白玉碗的盒子。
温如琴像是没有看到海正蓝,把白玉碗取了出来,径自到到饮水机前装了小半碗水直接放到导师的嘴边。直到导师把水喝完,温如琴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对海正蓝凝重的说道:“今后有关我们的事,你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如果你做得到,请以你母亲的名义发誓,我再告诉你关于你导师的脸因何变成这样以及这只碗的渊缘。”
海正蓝迟疑了一会,举起三只手指道:“我以我的母亲贞妮的性命起誓,绝不透露我和导师,还有师母之间的一切。”发完誓,给师母倒了一杯水,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
温如琴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海正蓝,若有所思。稍倾,才指着另一只椅子淡淡地说道:“坐吧。”
海正蓝心里不由得涌起一种敬畏,敬畏于这个不怒而威的女人。转而去看导师,导师用眼神示意他专心听师母的教诲。
温如琴轻轻啜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你导师脸上的红色斑痕,是因为曾用朱砂水救了你。”海正蓝的心像是被蜂狠蜇了一下,望向导师,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激与内疚。
温如琴转而看着导师,带着些许遗憾继续说道:“单纯朱砂水是没有问题的,导因在于那只茶杯曾经装过这只白玉碗泡出的茶水。你知道的,朱砂是一种神秘的东西,古时候有人拿它来证明女子的贞操,懂道术的人更是用它来画符镇压妖魔鬼怪,一般人是不敢轻而用之的。那次昏过去,导师用朱砂水救你,本来就有所顾忌,偏偏他还用装过茶水的茶杯装了朱砂水。你想一想,用沾过毒药的杯子再兑解药都会有副作用,更何况是这么邪气的朱砂?而老梁,又因某种歪论,把杯子带了回家,白玉碗和朱砂终变成两种极端的邪气,入侵了你导师的身体。初初几天,老梁只是身上和四肢有若干红斑,我还没引以为戒,直到红斑在他的身上幻化成人形,我才发觉此事非同寻常,于是细问老梁当中细节。唉,一切都是天意!想不到,我隐匿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被迫出山。海正蓝啊海正蓝,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地狱派来毁灭人间的一个间谍。”
海正蓝才听到师母解释导师的奇异变化,正暗暗惊奇,突然又听到师母说他是地狱派来毁灭人间的使者,惊讶至极,脱口说道:“今天,把我救醒的女子才跟我说她是地狱使者,怎么现在竟变成我是地狱里的间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