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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郎也以为贞娘真的是女孩,贞娘也以为赛郎真的是男孩。
一晃,好几年过去了。赛郎已经十五岁,贞娘也十六岁了。两个人时常想起刚入学时拜花堂的事来。
赛郎心想:贞娘这个人又聪明又和气,才学又好,将来谁娶她做老婆,真是幸福。
贞娘也这样想:自已若真的是女子,一定要嫁给赛郎。
眼看又过了两年,学生们都要分手了。赛郎对贞娘说:“学业期满,从今以后你我恐怕不能常见面了,”说着流下泪来。
贞娘说:“赛郎弟弟,不要难过,我家离你那儿不远,可常来往。”
可赛郎心里晓得:自己年纪大了,从今后就要被父母关到闺房里不能出门了;再说自己和贞娘都要嫁人,谁晓得嫁到哪里去呢?
她对贞娘说:“我俩结拜做姊妹吧!”
贞娘想:两个男子拜姊妹,岂不笑话?连连摇手:“不、不、不,还是结拜兄弟吧!”
争半天,最后都说:“算了,就是结拜好了!”就这样,两个人糊糊涂涂地在荷花塘边结拜了。
赛郎回家后换了女装,整天呆在闺房里,时常想念贞娘。贞娘在家,也总想看赛郎。
贞娘的爹老白得病死了,母亲就让贞娘摘掉耳环,换上男装,要他给老白穿孝打灵幡,送老白入土。
直到这时候,全村人才晓得贞娘原来是个男的。消息传到洪员外家里,赛郎听了又惊又喜。
惊的是,同窗多年竟不晓得他是男子;喜的是,遇见了贞娘这样可亲的人。可是洪员外听了这个消息竟大发脾气,叫人把贞娘的母亲喊来。
当面骂了她一顿:“你家养了个儿子,谁还会抢了你的,为什么男扮女装送到我家书馆来读书,整天与赛郎在一起,败坏了我家门风!”
贞娘的母亲听得糊涂了:“我家贞娘与赛郎在一起,有什么败坏门风的呢?”员外老婆在旁一说,她才晓得原来赛郎是个女的,也不免吃了一惊。
又一想,洪家真是不讲道理,便也气愤地说:“你家女孩子可以扮男装去读书,为什么我家男孩子就不能扮女装去读书呢?”
洪员外无言可答,命人把贞娘的母亲赶出了大门。
贞娘听母亲说赛郎是女子,高兴极了,立志要娶她。母亲晓得洪家不会答应,不肯找媒人,于是,贞娘整天闷闷不乐。
过了几天,忽然洪家丫环送来一封信,打开一看,是赛郎写来的。信上说她被父母关在闺房里,如何想念贞娘;
又说她知道了贞娘是男的,心里如何高兴。贞娘看了信,知道赛郎待他有心有意,高兴得不得了,忙写了封回信,叫丫环带回去。
从此以后,两个人便你来我往地通起信来。
一天晚上,贞娘又要母亲托媒去提亲,母亲心疼儿子,答应试试。没想到媒人未进洪家大门就被赶了回来。
媒人对贞娘说:“死了心吧!员外说了,一则嫌你家贫,养不起他女儿,二则你俩原是同学,如今嫁给你就是‘无私有弊’,玷辱了人家的好门风。”
贞娘见事情不能成功,忧愁成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