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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物降一物

“嘘~~你爸来了!”

“更加胡扯淡!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云生没有重复,只是把头低下恬静像是刚入新班级的处子,我紧张的却像将要破身的处子,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一阵皮鞋踩着地板的声音传入耳中“哒哒哒……”,声音在我旁边嘎然即止,接着就是一声惊雷似的咳凑划破寂静的局面。

我机械式转头,看见老爸虎着张脸,比当初炒股时满仓买进了中石油还要难看的脸色映入我眼帘。

我第一反应是:不要即刻动手,因为旁边还有几个漂亮妹子,我不想在她们面前出丑。

第二反应是:老爸是不是在我身上安装了什么定位仪器,咋就能找的这么准呢?

第三反应是:起身乖乖的朝老爸方位走去,仿佛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儿。

这短短几米距离让我有种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的感觉,真儿真儿的举步维艰,用不动则已、动如癫痫来形容也不为过。途中我还用眼角余光瞟了下白云生,这才发现他好似老僧入定一样,在那里快要睡着了,我这边的情况他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果然是好兄弟!!我在心底不禁用南七北六十三省的脏话通通问候了他一遍。

老爸仿佛读懂我的心声,并没有在网吧内大打出手,直接带我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就这样,一颗电子竞技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被无情扼杀在摇篮里。

刚出网吧大门,老爸在前方立定转身,盯着我的眼神好似饿了许久的食肉动物突然看到块儿肥肉。我心里“咯噔”暗道:坏了,这正是教科书《海燕》中所讲的暴风雨来之前的寂静时刻。看着网吧门外四通八达的马路,我甚至起了赶紧溜的念头。但是转念一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了那就成畏罪潜逃了,情况会更加恶劣。所以我学了次黄盖,表面现象上表现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局面。

“给你钱是让你上网用的?”“啪!”我脸上多了座五指山。

“不是。”

“那还特么的明知故犯!!”“啪!”强迫症患者为了匀称起见,我右脸上也多了一座五指山。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别再打脸了,打脸伤自尊。可惜事与愿违,老爸虽然是知识分子,却好似没听说过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句很有道理的俗话,每一巴掌都准确无误的印在我脸上,仿佛我这张脸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得。清晰的巴掌声阵阵扩散,频频引起路人驻足围观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我甚至在巴掌没印到脸上的间歇还听到一声调侃:“哪有打人不光膀子的?”

可能是打累了,又可能是手掌的剧痛让老爸停止了继续抽我的举动。他摆出副老子训儿子的态度说:“小兔崽子,打两天不修理你就忘了疼。”虽然家长骂孩子小兔崽子或小王八羔子很正常,可他没细细琢磨,这样称呼我对他自己也是很不利的。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默认了“小兔崽子”这个称呼。

随后老爸指了指自己的爱车——嘉陵摩托,恶狠狠的说:“走,回去再收拾你。”

刚进门,坐在沙发上看台湾虐心叽歪婆妈肥皂剧的老妈就发现我,惊呼道:“宏志,这是跟谁打架了,脸肿的跟发面饼一样。”

我虽有满腹的委屈,却不敢发泄半分,这时老爸接过话来说:“这小子就是辆破车,隔三差五的就得修理一次,前天刚为上网的问题收拾他一顿,今天又犯了,真是屡教不改。”

老妈只注意到我伤痕累累的脸部,说:“宏志特么不是你亲生的吗?下手这么重。”

“他要不是我亲生的,压根儿就懒得管他。”老爸这句话刚说完,我就有种想做DNA亲子鉴定的冲动。

“还有理了!教育孩子是靠打就能解决的吗?”老妈为我不幸的遭遇义愤填膺道:“就是打别人家孩子也没这么狠的吧。”

“妇女家的懂什么?严师出高徒知道吗?”

“那是严师,你是严父,这么打孩子容易遭报应。”说完后老妈拽我走进卧室,边走边说:“前几天给你买的消肿止痛酊还没用完,赶紧涂点儿去。”

旧伤未愈又添新创,岂是小半瓶中药能治愈的。更让我感觉不平衡的是谁能没有个业余爱好,比如老爸上班时间喜欢下象棋,下班后通常泡在棋牌室,老妈是广场舞团体中的领军人物,闲暇时又是婆媳剧的忠实脑残粉。我不就是打个游戏吗?这也有错?

老妈涂药的水平跟广场舞的水平有明显差距,几滴药油倒在手掌随意搓动然后猛的贴我脸上揉了揉,还问道:“疼吗?”

“嘶~~不疼!”

“哦,不疼就好,可你嘶那一声是什么意思?”老妈不解的问道。

“刚涂时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瞧你那点出息,怕疼还偷偷跑去上网。”老妈又絮叨:“你也别怪你爸,当父母的都希望孩子成龙成凤的,他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才会打你。”

涂完药油后久违的家庭会议又举行了。说是家庭会议,期间我的发言通常只有四个字,“恩!”“是的!”“对!”这几个耳熟能详的关键词能为我避免好多无妄之灾。

老爸首先发言:“你瞅瞅你的宝贝儿子,没出息啊!”话中之意很明显,我没长出息的原因并不赖老爸的种子不好,而是老妈的耕地不理想。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老妈听出话中带刺反驳道:“你自己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干嘛要求孩子这么多呢?”

老爸不知道这句怎么解,顺从道:“都说男人有钱会变坏,我这是避免变坏。”

老妈一拍桌子:“什么?你特么为了不变坏,敢特么一辈子没钱?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我就开个玩笑嘛,嘿嘿!”

“这么严肃的话题,谁允许你开玩笑了!”老妈杏眼怒瞪,没好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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