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泣血,染红了古道瘦马,游人执鞭,白马长鸣,消失在一片青瓦红墙中。新娘含泪,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尘土,归零。
从此,你的荣华,我的浮生,再无相见。见,也只为陌路。
松手,车帘落下,盖去了那尘土归零的古道。摇曳,不见。唯那一片红,料定了结局。
红盖头,落。遮去了那清澈的眼,流苏晃动间,心,已不见。尘,亡······
放弃的、走开的,终是再也归不来。不见,不忆,不相思。
原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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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袭来,掠走了那微薄的睡意,碎梦,逝。朦胧中睁眼,只见一位白衣的男人立在门前,阳光泻下,模糊了轮廓,只余下一片黑色的剪影,画出那修长的体型。
侧头,才发现阿祭不知何时已然立起,脸上似乎有着愕然,却仍然含着那无喜无悲的表情。动唇,那清浅的声音便在这个房间里荡开。
“欢迎来到,奈何。客人请选择你喜欢的东西吧······”
推开门的瞬间,清脆的铃声在这个寂静的空间荡开,阳光从身后泄入房间,却依旧能看清房内,夜明珠幽幽地散着光华。在阳光触摸不到的地方,一张黝黑的古书案静静的伫立。趴在上面睡觉的少女听见动静便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又转过了头。她身旁坐着一位黑色的仿古装,暗红色的图案盘旋在她的左袖上,辨不清是什么。
她立起,清冷的、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在房内挡开:“欢迎来到,奈何。客人请选择你喜欢的东西吧······”
脚步轻移,未几步便停下。视线被牢牢地抓在一处。那是一致萧,半米左右,玉般的质地。缩在一旁,散着幽绿的光辉,如鬼火幽明般。鬼使神差的伸手,玉料入手,便是一阵清凉,不刺骨。却在这幽暗的空间里有些发冷。
“啊?”惊呼一声,手快速从萧上缩回。张开五指,白皙的手上不见任何伤口。仿佛那尖锐的刺痛不过是一场幻觉。轻弱的脚步声传来,不急不缓,似极了那老板的性子。“客人是怎么了么?”夜明珠的光辉落在她的脸上,更是苍白。黑色的仿古裙微微荡开,连带着左手袖间的暗红色的图纹荡动着,“大概······是被什么叮到了吧。”侧头,只见那少女依然伏于那黒木的书案上静眠着,长发散开,在这幽暗的光线中泛着银色的光芒。
执起玉箫,她用手细细地扶了一边,道:“客人可是看上了这萧?”话毕,便把玉箫递到面前。迟疑间,却被那本伏在案上的少女夺了去。许是错觉,老板的眼中竟划过了慌乱。可等他仔细看时,她的脸上却是一片淡然。
----看错了吧。
这般安慰着自己,却听见他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答,快把萧给客人。”少女停下了摆弄的动作,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把萧啪的一下放他手里,跑开了。:“抱歉。”老板淡淡的道歉,却发现他神色莫名的立在那,眉狠狠地皱起,视线不知去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是······谁?
不知是看见少女嗔怒似的眼还是因为萧握在了手中,那一瞬间,只见一位穿着火红古裙的少女在脑海中招摇而过。明明面孔模糊不堪,却依旧知道她是含笑的表情娇俏顽皮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没有内容。仿佛已经被风化成沙的石。失去了原有的轮廓。
心钝痛,带着窒息般的沉重感。几乎要落泪。
“客人怎么了?客人?客人?”黑暗,如潮水涌来。整个世界只余下老板愈来愈飘渺的声音。世界,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