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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盛妆见客

凤王再次来到大厅,却见凤清灵还没有到来,急得又唤仆人去催,仆人跑到门外却又折回:“王爷,郡主来了。”

众人引颈朝院中看去,只见两个丫鬟引着凤清灵往这边款款走来,神色俱是一喜。虽然上次在皇宫中他们都遭到凤清灵的拒绝,可是转眼三个月过去,他们都想借此机会看能否让她转变心意。

凤清灵来到大厅,低头道:“灵儿见过父王,见过诸位王爷。”

众人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见她身着桃红宫装,下裙却是葱绿百褶裙,腰带却又是深紫色,足上又配了一双金黄的凤纹绣鞋,色彩搭配有说不出的怪异,都纳闷不已。

凤王也很困惑,不禁道:“灵儿,怎么不抬起头?”

凤清灵用清越的声音说道:“灵儿不敢。”

云天暮不禁和南宫商互看一眼,暗自思量。

凤王看了看众人,怕凤清灵弄出来什么幺蛾子来,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有什么不敢的?在座的王爷你又不是不认识?”

凤清灵这才缓缓抬头……

在她抬头之际,云天暮刚喝了口茶,一抬头看到她的装扮,差点没吐出来,忙用手帕掩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南宫商也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目睹,而是低头端详自己的手指,仿佛指尖上开出了花儿来。

云天清看到她的模样,虽然没有云天暮那样夸张,却薄唇微掀,露出一丝笑意。

而云天澈在看到她的妆容之后,二话不说冲到她面前,嘴里喝道:“得罪了!”从怀中摸出手帕,朝她脸上抹去。

凤清灵吓得连连后退,质问道:“你要做什么?”

云天澈长叹一声:“原本我不想说破,可你非要问,那我就只好实话直说。”转身对妤儿说道:“去把铜镜拿来,让你家郡主看看她的尊容。”

凤清灵傲然道:“妤儿不要听他的,本郡主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管得着吗?”

凤王气得脸色铁青,厉声喝道:“灵儿,瞧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你是打算出来吓人的吗?”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好端端的女儿家,竟然能打扮得这样不伦不类,真是气死他了!

且不说凤清灵身上那怪异的穿着,只是她的妆容,就能让人倒足了胃口。原本清丽无匹的俏脸,此际却敷满了胭脂,颧骨更是妆浓得吓人,涂着巴掌大的两团红晕,活脱脱像是戏台上的小丑。这还算不得什么,再看她的眉毛,分明是秀致有形的弯眉,此刻被画成了蚕状,乍一看像是两只蚕蛹爬在眉上。

一对清澈有神的明眸,却不知用什么东西抹成了两只黑眼圈,猛一看像是刚刚挨了两拳;还有那菱形小口,本是不点而红,却偏偏涂成赭色,还特意画得又大又阔,像挂了两根大肥肠;更气人的是她点的美人痣,分明该是点在眉心,此际却点在唇角,又大又圆,乌黑发亮。她现在这青面獠牙的模样,真像是城隍庙中的夜叉!

凤清灵却毫不在意的道:“倘若是真能把他们吓跑了,自然是最好。”

云天暮忍俊不禁:“灵儿,幸好现在是白天,倘若是夜晚,只怕小鬼看到你也得绕道。”

凤清灵瞪他一眼,叉腰昂首道:“怎么,我这样子很难看吗?”

云天暮:“……”

凤清灵忽然变得虚心起来,盈盈的道:“我要你告诉我真话,我现在的妆容有多难看?”

云天暮扭头看了看南宫商,低头拿起茶杯猛的喝了一大口,打算不再她。

凤清灵又把目光转向南宫商,嫣然一笑:“南宫商,你怎么不说话?”

南宫商立马抬头去看窗外的浮云,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凤清灵眼睛滴溜溜一转,又转到云天清身上,问他道:“云天清,你说句实话?”

云天清却好像嗓子被什么卡住,用折扇挡脸,干咳起来。

最后,凤清灵的目光落在云天澈身上,柔声道:“云天澈,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不会难过。”

云天澈咽了咽嗓子,迟疑道:“说……真话?”

凤清灵睫羽对剪,笃定的道:“当然。”

云天澈摸了摸鼻子道:“我这辈子见过的美人,实在太多了……就算郡主现在的模样,在她们之中,也绝对可以排在三名之内。”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凤清灵心想:我故意画成这丑八怪的模样,你还能夸得出来,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

当下却故意惊喜的问:“三名之内?”

云天澈肯定的点头:“要倒过来数。”

话音未落,大厅内忽然一阵爆笑,就连凤王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妤儿和蝶儿两个丫鬟更是想笑又不敢笑,小脸憋得通红。

凤清灵嗔恼的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云天澈正直的回答:“绝对是夸你。”

凤清灵咬了咬下唇,尖声道:“这还叫夸?你真是睁眼说瞎话。”

云天澈正直的道:“那是因为像你这样的妆容,世间并不多见。”

凤清灵懊恼的嘟着嘴:“你可真会说话。”

云天澈张嘴笑道:“我只说真话。”

明知道自己画成这种模样,一定会被人嘲笑,但这话从云天澈嘴里说出来,又让凤清灵很生气。她真恨不得再给他一记耳光,但回想起曾经说过跟他一刀两断的话,不由得板紧了面孔,朝他翻了个白眼。

凤王禁不住又道:“你还不去把脸洗了?”

“我才不要。”凤清灵大大咧咧的挨着凤王坐下,嗔道:“父王,这些王爷今天来都是做什么的?”

凤王没好气的说:“还不都是要跟你提亲的?”

凤清灵眨巴眨巴眼睛,嗲声嗲气的道:“倘若我不同意呢?”

凤王看了看众人道:“这是你的婚姻大事,你自己作主,父王不便干涉。”

凤清灵仿佛自言自语的道:“不管谁想娶我,我都得让他们知道,谁娶了我,以后都得面对我这个鬼样子!”

没想到云天澈朝其他几位王爷递了个眼色,嘴里说道:“你们还不过来,难道你们想一直面对灵儿这模样?”

云天暮瞧了瞧南宫商,南宫商再去看云天清,三个人极快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突然都站起身,朝凤清灵掠来……

凤清灵大吃一惊,往后退道:“你们要做……”一语未完,便被云天澈抓住,顺势将手帕抹在她唇上。

云天暮他们三个一起过来协助云天澈,凤王身边的小厮早已识趣的打了一盆水进来。四个人不由分说,硬是强迫凤清灵把脸给洗了。

凤清灵气得跟什么似的,她原是打算这样吓退这几位王爷的,却没想到竟被他们四个强行按住,顿时白了脸。

其中以云天澈的动作最快,他一抓住凤清灵,就用手帕给她擦脸。而云天暮他们三个则一起帮忙。凤王见状大声喝道:“洗干净一点。”

不消片刻,凤清灵脸上的妆便全都洗了,露出本来的面容。

云天澈仔细端详她的脸,说道:“这才是清水出芙蓉。”

凤清灵气坏了,指着他道:“云天澈,你就这么喜欢惹我生气?”

云天澈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摊开两手道:“我没有啊。”

凤清灵更生气了,寒着俏脸,指着云天暮他们三人道:“还有你们!你们怎么助纣为虐!”

云天暮严肃的纠正她的话:“郡主,我们这叫替天行道。”

哈!

这下其他几位王爷又很没形象的大笑出声。

凤清灵又气又窘:“云天暮,你也敢笑我?”

云天暮摇头道:“不敢。”

凤清灵气得猛吸一口凉气:“你还说不敢?刚才你为什么要按住我?”

云天暮长长的叹了口气:“倘若没人按你,怎么帮你洗脸?你就这么愿意让我们看到你吓人的样子。”

凤清灵注视着他,足足瞪了他好几钞钟,才又问南宫商:“南宫商,你会不会也是这么想?”

南宫商冷峻的目光朝她一瞥,却又露出几分柔和,反问:“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又轻叹一声:“你为了应付我们,就故意弄成这个模样。说实话,我看了很难过。”

也不知怎的,听到这话,凤清灵只觉得心头一酸,她的苦心,只有南宫商最懂。

南宫商又冷静的道:“如果我们这样做,让你感觉很有压力的话,那么……我情愿现在就退出。”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又饱含真情。

凤清灵当场呆住。

南宫商见她如此模样,喟叹一声,就此打住。

云天澈却上前说道:“灵儿,我不管他们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云天清这时忽然对他说道:“昭王,实不相瞒,我对郡主一往情深,这次提亲,已是势在必得。如果你肯退出的话,我保证不把你对灵儿所做的事说出来,你看如何?”

云天澈倏然变色,冷声道:“云天清,你这是在恐吓我?我云天澈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你?”

云天清淡然道:“我只就是论事,况且你跟郡主已经离异,难道你还要郡主重蹈覆辙?”

云天澈冷然一瞥:“你不用白费口舌,我不会退出。如果你也不退出的话,咱们就看灵儿的态度,看灵儿最后选谁?”

“这么说来,你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云天清故意拖长了声音,好引起大家的注意。

南宫商不明就里,瞧了瞧凤清灵,再看看云天澈,眼中满是不解。

云天暮却若有所思,眉尖微蹙。

而凤王却禁不住问道:“昭王他究竟对灵儿做过什么?快告诉本王!”

云天澈义无反顾的望着云天清:“越王,你究竟想说什么?”

云天清却晃了晃手中的折扇,叹了口气:“此事……不说也罢。”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凤王见状更想弄清楚真相,连声追问:“越王不妨有话直说?莫要再吞吞吐吐。”

凤清灵原本困惑,可她见云天清这样故弄玄虚,心生反感的道:“云天清,这样搬弄是非的你,我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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